她心思飞转,很快反应过来,对儿子使了个眼色,“尘儿,你疯了?快退下去。”
她不得不冲着那些下人陪礼道,“诸位不好意思,我家大儿……”
心里呕的要命,她一个朝庭命妇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
也不知做的什么孽,这一生坎坷不平,本以为嫁到黄家就能享福,可是老爷一病,全都毁了,如今又遇到这样的糟心事。
黄倾尘不但不退,反而冲上来凶巴巴的提脚踢那几个箱子,“你们回去告诉你家主人,我家大姐不嫁,东西拿回去,快走。”
陈媒婆终于从震惊中清醒过来,面露怒意,“黄夫人,这是何意?不是都说好了吗?”
搞什么?她中间费了多少心思,跑了多少趟,才说成了此事?
如今差不多成功了,却杀出一个程咬金,气死她了!
众人指责轻视的眼神,让黄夫人心慌意乱起来,支支吾吾的解释,“这……这孩子可能病糊涂了……”
早不早晚不晚,偏偏在这种时候跳出来,这让她如何善后?
这孩子还有没有脑子?这种场合说这种话,对他的声誉有多大的伤害,他不知道吗?甚至会得罪公侯府!
黄倾尘一脸正气凛然,视线烔烔有神,“我清醒的很,家父病倒在床,我是家中长子,所有大事自然由我作主,诸位,东西请拿回去,这桩亲事作罢。”
他长相端正,白面书生,很容易引起别人的好感。
而且这番话说的也甚有理,不少看热闹频频点头。
但威国公府的下人却面色铁青,尴尬异常。
自家公子风评再不好,也容不得其他人糟蹋,这黄家不过是败落户,自家主子能看上她家,已经是上辈子烧了高香。
聘礼都送到女方家里,要是被退回来,这公府的面子往哪里搁?主子没脸面,下人也跟着没了体面。
不管如何,都不会收回聘礼。
黄夫人气的全身打战,脸色发青,额头青筋隐隐跳动,“我还没死呢,轮不到你作主,我是一家的主母,儿女的婚事自有我作主。”
黄倾尘面露哀哀恳求之色,“母亲,您就收手吧,别犯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