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摸不着头脑,便说:“我哪里骂他了?是他先招的我。”
“他招的你,那为什么其他男生都说你先骂的人家,别跟我这装。”代老师刻薄地说。
“我怎么装了,本来就是!”
“别的男生都说你先骂的人家,你有什么好狡辩的。”
我顿时哑口无言,噙着泪水说:“对,是我的错。”
“打架你们都有错,这次就饶了你们,下次绝不手软!”说着她狠拍了一下桌子。
她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堆,每一个词都像是一把小剑,颤巍巍地刺痛着我的耳膜,我的脑袋一直嗡嗡地响,自己怎么就这么悲哀,这样也能让人家算计,心里滚动着一阵阵委屈。我关上办公室的门,看着袁腾他们在前面有说有笑,真想跟他们干一仗。我沮丧地走进教室,孙静坐在椅子上看书,她冷冷地白了我一眼,李娴依旧和那几个男生闹着。我像个瘪了的茄子似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眼眶里滚动着晶莹的水珠。
徐铭转过头问我:“喂,怎么样了?老师怎么说你的?”我忙抑制住眼中的疼痛,低下头嘟囔到:“没事,就是挺不爽的。”我不想跟他们解释什么,更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没事就好,你看李娴和他们闹的,她根本就不在乎你,以后你也少搭理她的好!”徐铭愤慨地说。
“行了,谢谢你的教诲,快转过去吧。”我把他推回了前方,趴在桌子上酣睡。
放学后我、丁瑞、徐铭三人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空气中弥漫着沙土的味道,街道的商贩依旧犹如往昔一样大声地叫卖,同学们依然有声有笑地向家中赶去,而我却不如往常一样落寞地走路。我们相互沉默,直到十字路口时徐铭才挥着手说:“再见,依天别想了啊。”
我和丁瑞款款地朝家走去,两旁的杨树投下一片绿荫,丁瑞低着头问我:“代老师怎么说的?”
我鼻子突然一酸却又无所适从,泪水按捺不住地往下掉。
“怎么了?你这是……”丁瑞赶忙一把扶住我的身躯继续说:“有事别憋着。”
风推动着身旁的树枝嚓嚓地叫,我哭得更厉害了。丁瑞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抱着我,旁边的汽车呼啸而过,我们两个就像两棵无名的小草,驻足在这喧嚣的街道。
过了一会儿我哽咽地对他说:“代老师她说我骗她,全班男生都说我先骂的袁腾,当时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啊,代老师怎么这样啊?其他男生都瞎了眼吗?”丁瑞张着大嘴骂道。
“我有什么办法,除了你和徐铭,没人相信我。”
“算了,以后你少搭理李娴,我看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丁瑞气愤地说。
我含糊不清地答应了他,这一路我对丁瑞倾诉了太多太多的不满。
我看着这曾经令我兴奋的小区默默地叹息了一声,一年下来,它早已失去了我曾对它的喜爱,远处外形精美的小区林林而起,转瞬间我对它产生了莫名的喜欢。
“依天,别想了,明天见。”
丁瑞的道别扯断了我的思绪,我向他挥一挥手走上楼梯,开始我觉得家住得高很爽。后来发现这板楼爬起来最累,也没有电梯,每次都要气喘吁吁地打开这个铁门。原以为打开门我妈会早早准备好了晚饭以便一扫今天之阴霾,可我看到了我妈那紧皱的眉头,就觉得事情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