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她点了点头后又往成绩单走去,看到周凡的成绩在班内前二十名,我惭愧地低下了头。而后我们班一个矮个子他在成绩单下高呼自己考了个好成绩,当时我真想上去给他一脚,之后我才知道他叫马石,考了全班第五名,可我恍惚想起了马赛。
每天和我一起玩的陈辉考到中等的位置,他转过头来疑惑地问我:“怎么考得这么差?”这话犹如狂风一样吹动着我的心扉,我忙解释道:“这次没发挥好,下次一定能上去。”他轻微地点了下头。
放学时我在路上慢悠悠地徘徊,内心无比空荡,老师这里我倒不怕,我害怕我爸的痛打,来到了名校考得却这么次。开学前的自信一扫而光,我仿佛脱离了这个世界,踏在虚无的道路上。到家后我姐笑着和我说:“我考了全班第二。”
这话犹如响雷一样震动我的神经:“切,臭显摆什么啊?”
“哼,你考得怎么样?”
“一般般吧。”
她没再多问,转身走回房间。在她推开门的一刹那一个本子掉了出来,我清楚记得这个是我姐的日记本,当初的内容又一次浮现在我的脑海,看着我姐小心翼翼地拾起本子,我投射出极其鄙夷的目光,并小声地骂了一句:“****……”
她好像没有听到似的走回房间,接着又是一阵强烈的摔门声。
最令人头痛的是晚上爸妈回来时的审问,我低着头羞怯地对他说:“考得不好,年级三百多名。”
“你们年级一共多少人?”
我马上回答到:“七百多人。”
“他们学校一开始拉去的时候就是全市各地的精英,考三百多名就不错了。”我爸扶着我妈的肩膀说。
接着又对我说:“考得挺好的,继续努力,朝上游挺进。”
我可以感到自己的脸已经微微发烫了,随后赶紧跑回屋去,模仿着我妈的笔迹在试卷上留下我妈的名字,这样就算交差了。我坐在椅子上长吁一声,感叹自己嘴皮子的强大,这次应付了事得了,下次考好了补回来就是。于是我便拿出作业认真写出来,可是没过多久游戏的情节又奔回我的脑海,在强烈欲望的冲击下便拿起游戏攻略津津有味地读起来。
翌日早晨到学校抄作业,顿觉抄作业的队伍越加庞大,许多人都赶早到这里斗志昂然地抄作业。名校的“伟大”不仅关乎它的升学率高而且关乎它的抄作业水平,烂学校许多学生索性就不写。
这次考试危机过去后,我并没有像开始想的那样学习,而是一如既往地和他们跑到网吧玩游戏。那天蔡金在嘴里点了一根香烟,我诧异地瞅着他,随后他从烟盒里拿出一根塞到我嘴里说:“抽吧。”
我拿下香烟说:“我不会。”
“不会,学啊。”他拿起火机打着了,并且给我点上了烟,一缕烟丝在我眼前晃悠悠地上升。
五年级在网吧抽烟的模样遁入脑海,我狠吸了一口,嗓子如巨石下压,一点一点地压入肺里,随即我强烈地咳嗽起来,蔡金笑了。我索性抽一口吐一口,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坐在椅子上打游戏。
后来我习惯和蔡金大摇大摆地在街上抽着烟,眼神恣意地游荡,全然不在乎身上的校服。我也学着左手插兜右手拿烟的方式摇摆在大街上,有时会隐约感到罪恶,但很快被这带来的刺激所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