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前志索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学咱们一起走。”
“行啊,我一口答应了。”
绛红的夕阳染透了喧嚣的校园,我在楼下等着志索,却看到志索、李叶、刘英、蔡金、敬彬一起朝我走来。我们相互对骂了几句,一起走进我平常回家的蓊蔚的小区,沿着逶迤的道路缓缓地前行,每个人都背着一个双肩包来到小区内的石桌旁。就是几个小孩子气势汹涌地把书包往桌子上一放,刘英从兜里掏出一盒烟,志索睁大了眼睛说:“**,玉溪,你丫真有钱。”说完迫不及待地从里面拿出一根烟抽了起来,我也毫无忌讳地拿出一根烟放到嘴里,然后放肆地吐出凄迷的烟雾,刘英痛快地说:“这才对嘛!”接着我们有声有笑地聊了起来,直到天色昏暗时我们才一一散去。
晚上回到家后我一头扎进床上,迷惘充斥了我的眼睛,回想着刚才他们探讨谁牛逼,据说陈印跟外边的混混有联系,刘英说的这句话不断回响在我脑海中,不知何时自己才能混得跟陈印一样牛逼,我喜欢他们看我时敬畏的眼神,那种成就感想想就让我们兴奋不已。我正想得天花乱坠,一阵电话声切断了我的思绪。
“喂,谁呀?”
“我是肖霆,依天,我想离家出走。”
听到这响雷般的话语,我怔了一两秒后问他:“那你去哪啊?”
“我去网吧待着,从家里拿了两千块钱。”
“好吧,有事给我打电话。”一声嗯后,电话那边传来嘟嘟的声音。我缓缓地沉下手臂,肖霆离家出走,那周凡怎么办,一阵疑惑笼罩在我心头。黑夜已经完全降落下来,我望着黑黑的窗外,心想肖霆正在这漫漫黑夜的道路上行走,心头不由得一揪。
“****吃饭了!”我姐从门外嚷道。
这话刺到了我不安的心情,便反骂道:“你他妈不会说话啊?!”然后气势汹涌地推开门。只听到我姐不屑地说:“切,****!”
我们谁也没有搭理谁,只是静静地吃饭。一个人处于阒寂的环境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两个人依旧寂静。
晚上睡觉时我在床上辗转难眠,想想肖霆已经在网吧打上游戏了吧,他的命运顿时在我眼中觉得那么不可琢磨,星盼的模样与笑容也会不住地掠过我的脑海,一想到她一股莫名的幸福便不由自主地萦绕全身,真的希望这种幸福能够绵绵不绝,不知何时便进入了梦乡。
肖霆的走一开始并没有引起班里的注意,直到他走后第二天何老师才向我们打听消息,她打听消息的样子更像是在审讯,好像是我们让肖霆出走似的。当大家齐口同声说不知道的时候,我心中有一种蠢蠢欲动的告知欲,这样我就会被老师重视起来,不知怎么回事这种感觉愈加强烈,其实再渺小的一颗心也需要被人重视,只是我们被习惯地分成了三六九等。
我坐在椅子上像坐在针垫上似的,有一个力量在推动着我去办公室告发:“看你平常和肖霆不错,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星盼在我身旁好奇问,我低头一思虑,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