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装模作样地拿起笔,等他走后继续看,当我翱翔在幻化的天空时我不会感到孤独,起码有星辰做伴。几天后我去网吧消遣时间,发现梦幻又没有点数了,焦躁不安地坐在椅子上,身心承受着焦灼的折磨,我拿出手机给郑猛打电话:“喂,郑猛,咱们去切钱吧。”
“好嘞,你在哪呢?”“我在龙翔网吧。”
我们一起坐公交车穿越了一片葳蕤的森林,突然看到一个二层小楼出现在我们眼前,郑猛敲敲门,一个看起来稚嫩的男孩过来开门。
“这是要去我们学校上的孩子,想着跟我混。”郑猛跟我说。
只见那孩子喊着:“猛哥。”
我忐忑地走进小楼,郑猛就开始对他旁敲侧击起来,等到我们出来时郑猛拿出了一个摩托罗拉V3,两条中华烟,一条中南海。
我们走到烟店卖了几百块钱,我兴奋地说:“走,咱上网吧去。”
“行啊。”当我充上点数时,游戏的画面再次出现在我眼前,久违的兴奋通遍全身,我心满意足地依靠在椅子上开始玩梦幻。
有时候我会特别想星盼,想给她打电话却又不敢打,我知道是什么样的结局,尽管她不喜欢我,可我就是不愿意承认,我像一个执拗的猪,撞了墙还要歇斯底里地继续撞。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给徐铭打电话,感觉我们已经不在同一个世界上,时常还会想起他,可是一切都变了,也许见了面我们都会试图努力寻找曾经的温暖,一样的寒暄,一样的亲热,可是那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隔膜究竟从何而来,我试图打开它却怎么也找不到钥匙,犹如站在一望无垠的黑暗中。
几天后我的堂弟依阳来到我们家,依阳从小总和我一起玩耍,在我的亲人面前我感到的是一种解脱,特别是依阳。那些天我爸妈没有回家,我和依阳一起在家玩游戏机,从早晨一直玩到晚上,不知疲惫。夜色逐渐靠拢过来,繁星绽放着它应有的光芒,我看了看外面的夜空,转头对依阳说:“咱去网吧啊。”
“啊,现在啊。”
“是啊,刷夜去,走吧,没事。”然后我和他穿好衣服踏入了漆黑的夜,我和依阳换了诛仙来玩,只要是游戏仿佛就能挑动我的神经,在疲惫中获得了虚幻的快感,很累但不想去睡,只想不断地升级拼杀。
不知不觉已经四点了。我说:“喂,走吧依阳,早点回去,别被我妈发现了。”
“行,就这么着。”
我和依阳行走在阒静无人的街道,夏天还没显示出它应有的温度,依阳抱着胳膊说:“哥,我有点冷。”
“没事,一会儿就到家了。”
夜风吹着两旁的树叶沙沙作响,我的心也跟着抖了起来。
“对了,依冰姐呢?”空气仿佛凝固在那一刻,我愣了愣,对他说:“你妈没跟你说啊?”
“我不知道啊。”
“依冰姐去世了。”
“啊,怎么死的。”他惊讶地说。
听着他的话,我的心犹如针扎般痛了起来,我没有说话,穿过下一个路口,上楼合眼。
当我睁开眼时,我妈在厨房做饭,我一看表都晚上七点多了。依阳推推我说:“晚上咱还去啊?”
“行啊。”我思索了下说。
“我们俩下午睡的时间够长的。”我和依阳相互摸着脑袋笑。
夜渐渐地深了,我妈还是在房间里看电视,我一看表都快二十二点了,我走到我妈的房间说:“今天怎么这么晚走啊?”
“昂,一会儿再过去。”
我转身走出房间,心上如趴满了蚂蚁。等我妈走出来时我兴奋地站起来,不料我妈愣愣地瞅着我,过了一会儿拿着包走了。我进屋对依阳一笑说:“过一会儿咱再去网吧。”
我们又疲惫地玩了一晚上,我觉得我妈怎么也不会想到我晚上去网吧。
依阳走后,我在空荡的房间不知做什么,心格外瘙痒,我不断地望着这不大的房间,感觉这里不属于我,唯有那个虚幻的空间属于我,只有在那里我才不会感到孤独,不会迷茫,我只有一个目标:升级。
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值得你玩一生,也没有任何东西能玩你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