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给他打电话依旧没人接,再去他家敲门连声狗叫都没了。我落寞地走回了家,待我妈回来时,我对她说:“妈,我手机丢了。”
“你怎么什么都丢!”我妈皱着眉头说。
“丢了东西就全赖我啊!”说完我转身走回房间,躺在床上舒了一口气。
“妈的给他买什么都丢!”
外面传来我爸的叫骂声,我一捂耳朵。郑猛不会为了我那不值钱的手机不理我了吧,后来事实证明是这样的,无论是再打他的电话还是去他家找他,他就像消失了一样。当我看到他家的大院被二人用大锤砸碎之后,我见他的想法也就破碎了。
远处竖起了一排排楼房,拆迁户们都搬到了那里,也许他此刻正在新家里欢欣鼓舞吧,然而他不知道我孤零零地站在他破碎的旧家门口,回想着一起玩耍的岁月。
我又感到孤独了,在学校里我时常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呆,放学后也是一个人慢慢地走出车站,回家后面对空荡的房间。我常常会想我姐在世的时候,那样我还有一个人陪着我,哪怕她和我抢电视也好,如今我一个人呆滞地看着电视,没有人和我抢却时刻被孤独笼罩着,我想找个人谈心,可唯一能理解我的人就是我自己。
我每天都在煎熬,终于熬完了这个学期,不用在同学们面前刻意掩饰什么。虽然是一个人在家但我不感觉难过,有的时候一个人也是很快乐的,可以看自己喜欢的书,听自己喜欢的音乐,孤独只是面对许多人时得的病。
初三开学的前夕,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不知道自己明天会怎样,睡着后又醒来,断断续续,就这样一直到天明。
我爸开车送我去学校,他严肃地说:“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你就要离开这所学校了,再不学你连个高中都考不上,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依天,好好学,考个好点的高中。”我妈在一旁说。
我嗯嗯地回答。
“别光说嗯,你得真去做。”
“我不说嗯我还能说什么啊?”
不一会儿车便到了学校,我关上车门,突然看到敬彬向我这边走来,他热情地挥舞着手说:“依天。”
我傻傻地站在原地,他过来一拍我肩膀说:“愣着干吗?走啊。”
我立刻反应过来:“嗯。”
我不知道是什么化解了我们之间的矛盾,没有任何言语的解释干戈便化为玉帛,李叶、志索、刘英无一不是,我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回到班里,何老师并没有如期而至,倒是进来一位胖乎乎的女人,她一进门后全班同学的眼神都射向她,她烫着中年女性喜欢的大卷发,厚厚的嘴唇上下一并可以说出许多精彩的话:“同……同学们,今天……天我是你们的新……新班主任。”
台下立刻有人笑了出来,不过没出声,没想到初三教我们的老师居然是个结巴,还好她是教数学的,要是教我们语文还不被她累死。除了英语老师没换之外其他老师一水儿地换了,语文老师换了个大高个儿,李娴则成为了语文课代表。那天我看到李娴笑着说:“他可色了,上次在办公室我背向她,她好像要摸我屁股似的,就那么一搂。”说着还跟别的同学比划着,我低下头叹了口气,自己曾经那么喜欢的女生现在正在飞扬跋扈地把屁股挂在嘴上,不知道她的屁股是长在了脸上还是身上。
星盼每天在桌子上奋笔疾书,看着她我总能看到孙静的影子。想想自己只不过下课喜欢和他们一起疯闹,周六可能会去网吧刷夜,那时候网吧还真是便宜,给它十元钱便可以玩一晚上。记得那个礼拜五放学后我给我妈打电话说:“喂,妈,我去同学家学习了,晚点再回去。”然后我把电话递给了敬彬,敬彬说:“阿姨,您放心吧。依天在我们家做事。”随后他按下了关机键,转过头跟我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