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瑟瑟地吹动起来,卷起了纷纷的落叶萦绕在我身边,我伫立在落叶中间,看着纷繁芜杂的世界。一切都不一样了,来到学校许多人的生命里似乎都充满了学习,上课时眼睛跟着老师转,下课后跟着老师跑,然后回到座位就做题,早没了初一时大家聚在一起聊天的场景。还记得那次上完生理课后班里同学对性激烈的讨论,到如今大家都已经开完了似的,谁也找不回当初的兴奋。只有我和班里几个人没有进入那种状态,有时我也想进入那状态,可坚持一会儿便放弃了。每天晚上许多同学还到操场上跑圈,为的是中考体育成绩拿满分,为了分数,学习是逼出来的,运动是逼出来的,思维被逼得僵化了。
我还是喜欢一个人坐在台矶上望着这不大的橡胶操场,戴上耳机听自己喜欢的音乐,一言不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内心像是注满了空气,用手抓不到一点痕迹。
“嘿,依天,你在这里干吗呢?”
我抬头望去,李瑶的容貌赫然出现在我眼前,我随意地说:“待着。”
“你不去跑步吗?”李瑶边说边坐到我旁边。
两个背着书包的孩子坐在一起看着别人在操场上奔驰。李瑶说:“周六去我家玩吧?”
我转头瞅向她,犹豫了一下说:“你家在哪呢?”
她用手指向远处那蓝白色的楼房说:“你看,就是那个楼。”
我隐约看到伫立在地面上的巨大建筑,心中颤抖了一下说:“好吧,周六我去。”
她笑着站起来说:“那咱们周六见,我先走了,我妈在外面等我呢。”
“嗯,拜拜。”我冲她挥了挥手,望向学校门口,一位身穿白色运动衣的女人接着她走了,我看了看表,叹了口气,也踏上回家的路。我不想到原来去的车站,只想多走两步,原来的路来来回回地走了两年,我想换点口味。我慢慢地走,街道右侧的车辆来回穿梭在我的身旁,我的大脑里好像只有只写车辆和眼前的场景,缤纷的落叶,偶尔经过身旁的冷漠面孔,曲折的道路,我突然开始可怜自己什么都没有。
那次我怀着极强烈的愿望抬头问英语老师:“老师,手机怎么说啊?”
“什么?”老师疑惑地看着我。
“手机。”
谁知她一翻白眼,脑袋一晃一晃地也不瞅我,随口说出了个单词:“telephone。”然后走到我身旁。我像被打傻了一样坐在椅子上,连一个单词都是施舍给我的吗。我想着想着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没有人会知道这个边走在路边边哭泣的孩子为什么这样,时间不会定格在这一刻,但这一幕却定格在记忆的长河。我托着铅重的脚步向楼上走去,回家坐到沙发上望着墙上的壁画,一动不动,直到夜幕渐渐降临,我生平第一次这么细致地感受了黄昏到黑夜的过程。随即传来一阵敲门声,我打开门叫了声:“爸。”
我不经意间发现我爸的脸上布满皱纹,他进门就唉了一声,这一声使我的心不断地摇晃,我妈随后也跟了上来,他们坐在沙发上沉闷着,似乎要说什么,我转身向屋中走去。
“依天。”我妈叫住了我。
我转过身说:“怎么了?妈。”
“你那成绩那么差,我和你爸商量给你找了俩补课老师,是特级教师,数学你找你们班主任补就行了。”我妈抬头冲着我说。
“知道了,周六****去补课就是了。”
“给我好好学,你上一个小时一百块钱知道吗?”我爸大声说。
“知道了。”说完我转身走进房间。
我打开灯,看着桌子上一张张布满红叉的试卷,心中的苦闷又吵闹起来,我一捋头发埋头看起试卷,两千块的影子却时常飘入眼前,我用力骂了一句:“******!”然后关上台灯一头扎进了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