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有一张大四方脸,胡子茬明显地摆在脸上,见到我热情地笑着说:“依天,想娶漂亮媳妇吗?想开好车吗?想买别墅吗?”
我心一惊,这追求,便说:“想。”
“那就好好学,考个好大学。”
“昂,我会努力的。”
一阵寒暄之后我进入自己的房间,一张大床立在房间中,旁边还有个写字台,有个堂哥在另一个房间,自始至终我也没有见到他。
来之前我妈叮嘱我说:“你哥是高三复习生,别打扰他。”
“知道了。”
心想他真是够敬业,现也一定在房内狠劲奋斗。我放下行李随意翻阅图书,翻到老舍的《月牙》静静地品读,当我合上书时紧咬住嘴唇,眼泪顺着脸颊流下。砰的一声门开了,我忙抹了两下眼睛,婶婶端着西瓜走进来,笑着对我说:“依天,吃块西瓜。”
“嗳,谢谢。”
三天后我怀着企盼的心情向学校走去,峥嵘轩峻的银白色大门伫立在眼前,恍惚大学之门,进门后赫然呈现着一块大理石,上面印着两个大字:一中。
再往里看去,远处伫立着国旗,这学校还蛮漂亮,时为九月,天高气爽,只是人群芜杂,叽叽喳喳好是吵闹。我来到所属班级高一八班,跟着领队老师进班后方发现班内没有多媒体,乃至心情低落,偌大教学楼和路灯是一个性质。我忐忑地坐在椅子上,班内有些人已经开始热侃,一看就知道是健谈的人。我旁边倒坐着一个老实人,自始至终我没跟他说一句话。我看着一张张陌生面孔,一股熟悉却又陌生的感觉油然而生,过了一会儿我们又去广场听开学大会,一切都未改变,一样的程序,一样的内容。
校长说的那句话时常响在耳边,如果说初中是花季,那么高中便是雨季。初中是花季,高中是雨季,可我的花季好像从未开花。
几天后老师调换座位,把我掉到前面,我旁边坐着一位英俊秀气的男生,他在纸上徐徐地写着什么,我称赞说:“你字写的真好看。”
“一般吧。”他停下笔说。
“你叫什么啊?”
“我叫高扬。”
我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这世界上重名的人还真多:“哦,跟我以前一同学名字一样,我叫依天。”
“呵呵。”他笑了。
班主任身穿一白绿格秋衣进入教室,我匆忙拿出物理书,等待着他的赐课。
他一掐粉笔在黑板上龙飞凤舞地描绘起来,不一会儿物理几何图形的万里河山便在黑板地上跳跃起来。
“嗯,今天我们来讲加速度。物体垂直……”老师挡着黑板说。
我看着杂乱的几何图形,头脑一阵眩晕,硬盯着黑板,理解它们确实困难,低下头叹了一口气。向左看突现一双闪烁的大眼,她紧盯着黑板,瞳孔里散发着蓬勃的灵气。我转头端详这女生,顙额被斜帘盖住,薄薄的嘴唇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不已。她仿佛注意到我的眼神,眼睛略微晃动了下,我忙转头装作是不经意间看到。下课时我走到她身旁说:“借你笔记本给我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