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菲儿上网去了,我不想上网,便回宿舍睡觉。迷迷糊糊的,听到手机在响,接起来,是邵波。
“木木怎么了?我刚陪客户吃好饭呢!上午这合同签的真顺利,30,的预付款啊,70几万呢。”邵波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我却高兴不起来,只想发脾气。
“哦……那恭喜你啊……我说怎么不回我短信呢。”我懒洋洋的回答着,压抑着快要脱口而出的责问。我知道我没道理发脾气,可是,我如今就是不能忍受他一点点的忽视。
“木木你听起来怎么不高兴?啊我知道了,木木小猪一定又在睡觉了对不对?那就睡吧,我还要陪客户。挂了啊!”
不等我说再见,邵波已经挂断了电话。不满的瞪着手机好半响,恨恨的闷着被子继续睡觉去……
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8点多,翻身,摸到手机。打开屏幕,没有信息,没有电话……我有些失望,他都不想我么?他不是说他需要我么?发了个信息问他在干嘛,邵波很快回过来2字:“客户。”心里隐隐有些不甘,有这么忙么?
这一晚,直到半夜两点,邵波也没有一点动静。我堵着气,也不再给他信息。我以为睡一觉早上起来一定会接到他的电话或者短信,可是他却开始玩失踪了,整整一个星期,我打不通他的电话……我有些气馁,更多是愤怒:他怎么可以这样呢?我不停的拨着他的电话,吃饭的时候拨,上课的时候拨,上网的时候也拨,回答我的永远是那机械的声音:您好,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无聊的下午,我躺在床上,机械的重复着每天必做的事情:拨邵波的电话。心里已经不报希望能接通了,忽然却听见了久违的声音:“喂……喂?木木吗?”
我欣喜的把电话凑到耳边:“死邵波,你跑去哪了?一消失就是2星期……”
“啊,我回青岛了,总部临时通知的,有点事。这不刚到宿舍呢,才换的卡。”邵波的声音里有些疲惫。
“那你回去也不和我说呢?再急你能急的没1分钟跟我说说?你知道我这2星期成天都打你电话打疯了要……你怎么能这样啊……”我心里觉得委屈,忍不住就大声了起来,越说越觉得难过,竟然哭了……
“哎,行吧,算我错了。那明天出来吃饭好吧?刚下火车我累死了,坐了几十个小时呢。”邵波有些无奈。
“不要,晚上我就要见到你,我不管……”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要马上见到他。
“那好吧,晚上吧,还是北门那个西餐厅,7点吧啊。”
挂了电话,我定好闹钟,好好的睡了一觉。6点的时候出了门,因为堵车,到了的时候已经超过了7点。到了餐厅门口没看见人,想了想我就直接上去了。果然,邵波坐在老位置,一脸疲惫,看过去精神很不好。
“怎么啦?看见我你都不精神呢?看来某个人不想我嘛!”讽刺脱口而出,我自己都有些惊讶……我在他面前一向是快乐的,除了刚认识时候总是拽拽的。
邵波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取下眼镜,手指揉着鼻梁。他的不搭理,让我心情一下糟糕透了。重重的坐下,挪动椅子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低着头闷闷的吃东西。安静的气氛让我觉得诡异,我不习惯他这么安静,我不习惯他没有快乐的和我调侃。
“你……”
“我们以后不要联系了吧,乔木。”我刚开口,邵波已经抢先说话了。
我有些不能接受他忽然说出这样的话,2个星期前他才说他需要我。楞了一会,放下手里的刀叉,我冷冷的问他:“为什么?”
“……”邵波不说话,只是闷着头吃东西。
“行吧,不说就不说。反正无所谓,我也早不满意你了。”冷静的丢下一句话,试图给自己挽回点面子——我被甩了,我乔木居然被甩了!背起包,转身往店门外走去:“再见,再也不见。”
坐上回学校的公交车,心里一阵一阵的抽搐,胸口很闷,胃里很酸。我不知道我是在不甘还是愤怒,我只是很想狠狠的大吼一阵,我需要宣泄……如果我是个白痴或傻瓜,也许我可以不忌讳旁人的眼神,想吼就吼罢,可惜我是个冷静无比的正常人,所以我只能任由一阵阵的怒火灼烧着我的心。瞟见手机,心里的不甘如涨潮的海浪直扑而来:早知如此,当初你何必来惹我?当时明明说了不过是露水鸳鸯,一夜过后就一拍两散,是谁一直一直纠缠?是谁让我误会至此,让我投身其中?是你太过厉害,还是我太过愚蠢?是你太清醒,还是我太不清醒?
罢了罢了,我乔木还太小。不过是20岁的小孩,什么恋爱什么男人,我琢磨不透,那便不琢磨吧。大好的日子一个人好好挥霍不是很好么?何苦如那浪荡女子一般,没个男人就寂寞的活不下去?一个吧,就一个人。
拿起手机,找到邵波的信息,回一句“谢谢你,让我知道何谓男人。”信息发出,删掉名字——从此以后,这个人便不存在于我的生命里。望着窗外,正经过那日的公园。繁华一夏,转瞬即逝。乔木啊乔木,看看这大学被你过成了什么样子?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补课啦?我们才放2星期也……”
“唉,差不多啦……什么暑假不暑假的,有和没有都一样啦……”
不知道什么时候边上站了2个学生,不满的讨论着学校的八卦。暑假?原来已经又要放假了。短短半年,我经历了这么多么?嘲笑的拍了拍自己的脸:乔木啊乔木,3次恋爱,你六个月里结束又开始,你还真是NB的人物啊。
正常的学校生活过了不到2星期,短暂的暑假来临了。不知为何这次我回家毛伟峰像是消失了一般,不曾来一个电话。我一次无聊了特意跑去网吧,居然没有看见他。怪事,真是怪事。
微安的暑假从七月底开始,9月初便又开了学。两年的大学转眼只剩下这最后一年,我不禁有些唏嘘:我还没有开始知道什么叫象牙塔,已经即将失去了解的机会。最后一个学期几乎无课,大家都在忙着找工作。而我,还不知道要留在福城,还是去别处?别人都忙着在面试、实习、甚至正式上班,而我整日的窝在新华书店,从店门开启看到打烊。周末里照例去干妈家里报道,让她以为我是一个乖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