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2个小时左右就到了海军分部,一群人嘻嘻哈哈闹哄哄的就下了车。辅导员让我们各自找房间放下东西就集合吃饭了。吃过饭,我四处逛着,找到了个小卖部就给毛伟峰打了个电话。
“我们开始军训了!听说要十天呢!唉,本来就不白的我,彻底要黑了。”
“怕什么?休息一阵子就白回来了!木木最可爱了,再黑也是我可爱的木木宝贝!要那么漂亮干嘛呢?我在宁县会担心的!木木你可不能被那些小男生追走了哦”
我在电话这头,笑颜如花,他说的每一句话在我听来都如此甜蜜。虽然看不见他,我的脑海里却可以清楚的模拟他每个表情和动作。我想,我是爱上了毛伟峰。
微笑,它向黑夜挑战,向白天,向月亮挑战,向盘绕在岛上的大街小巷挑战,向爱着你的笨小伙子挑战,不管是睁开还是闭上我的双眼,当我迈开步子无论是后退还是向前,你可以不给我面包、空气、光亮和春天,但是,你必须给我微笑,不然,我只能立即长眠。
————聂鲁达:你的微笑
军训的日子痛苦万分,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白天在炎炎烈日下暴晒,吃饭前还要来支军歌。晚上以班级为团队集合了表演节目,然后不到9点就早早的熄了灯,教官还没事就在外头巡逻。我们躺在床上小声的聊八卦,小小心心的洗衣服——白天汗湿的衣服到晚上真不是一般的臭啊!最要命的没事搞半夜紧急集合,女生不像那些猴子样的男生能套上衣服就跑,于是半夜三更的罚站是老正常的事情了。中秋也是在部队过的,晚上好多头一回离家的孩子哭的那个伤心劲啊。我虽然也有些想家,可是因为老爸的独裁我才会沦落到这个破学校,想到这又是满腔的怒火了。在小卖部排队打电话的人多的有些恐怖,我不好意思打两个,想了想,这唯一的一个电话资格还是打给了毛伟峰。
“喂!我是乔木!”
“我知道是你啦!除了我家木木宝贝,现在可没女人打电话找我了呢!”
毛伟峰在电话那头的语气委屈的像是小媳妇儿,我一下就爆笑出声!我几乎可以想象的出来,他紧皱着眉头然后撇嘴摇头一脸无奈又可怜的样子。这个大我7岁的男人,总是能轻而易举的把我逗乐。会撒娇,会耍赖,会说冷笑话,却也不是同龄男生那边听厌了的那些幼稚玩意。
因着这每天傍晚的电话带来的好心情,在别人眼里难熬的10天,在我这儿也就是一晃儿就过去的事情。挨到军训结束,大部分女生都已经黑黝黝的了,我也不例外。幸好一直记得用护唇膏,嘴唇倒也不像其他人干裂成干涸的土地般。
回到学校,就是日复一日的上课、逛街、扯八卦和睡觉这些事情了。男生忙着追女生,女生忙着暗恋年轻帅气的男老师。教我们公共课的老师是个刚毕业的帅哥,宿舍里一群八婆早把人家星座血型爱好,甚至和女朋友交往几年都打听的一清二楚。我对这些东西一向没什么兴趣,不上课的时间,除了看书睡觉,就是在网吧和毛伟峰聊天,抑或煲电话粥。
三个月的时间不长不短,我大学里的第一个学期,就这么结束了。
“喂老男人!我要回去了哦!明天的车票呢!”
“啊我家宝贝儿要回来了!几点到?我去接你!”
电话那头的毛伟峰询问着我什么时候能到家,声音里有着不可压抑的兴奋。我的心,也因着他的期盼而喜悦了起来。
“大概晚上9点呢!我爸会来接我的!你就不用来了啦!来了你也和我说不上话!”
“就是看着你的车到了也好嘛!我都三个月没见到木木宝贝儿了。远远的看一眼都好,我要看着你下车看着你回家!”
我躺在车上,晕晕乎乎的。12个小时的车程对于我来说,跟送掉大半条命没什么区别。等过了收费站,车里的大灯开起来了,好多人也都起来收拾东西。想到毛伟峰在车站等着我呢,我的心里好似化开了蜜,忍不住就坐起来,直直的盯着窗外看,心里默默的数着时间。一月的宁县,大雪天,到处都是被雪装饰的冰晶一般的树和建筑。对着窗户呵一口气,立马就能模糊了外面的世界。车里的温度很高,窗户老是带着一层雾,我拿着纸巾不停的擦着窗户,生怕错过了他的身影——————虽然我知道,离车站还有一段距离呢……
远远的看见车站的大门闪着耀眼的灯,我兴奋又紧张的跪坐在窗户前仔细的冲外面张望着,脑海里的想法不停的闪来闪去:这么冷他会不会早就走了?车子晚了一小时呢!他会不会有事没来?会不会忘记今天我要回来?会不会以为错过了我的车,失望的已经回家了?所有的答案,在看见那个穿着深蓝色外套、不停的跺着脚走来走去却依然执着的望着进站方向的人时,了然而示。
我兴奋的拍着窗户,他听见了,冲着我不停的挥手!冻得红通通的脸,头发上结成冰点的露珠,这一切看在我眼里,都是他爱我的表示,我幸福的笑了。冲着毛伟峰送了个飞吻,毛伟峰夸张的做了一个接住的姿势,然后花痴的抱在怀里一脸的傻笑!一边笑着一边冲我挤眉弄眼。HO!这个可爱的老男人!
在林中迷路,我折下灰暗的小枝,把它的低语拿近我干渴的双唇:或许它是雨哭泣的声音,破钟,或撕裂的心的声音。
远处的某种事物:它对我好像深奥又神秘,深藏在土中,又如被无边的秋天压低的,被树叶潮润半开的黑暗压低的呼喊。
——聂鲁达
“木木,你的电话!你要起来接还是让他呆会再打来?”
我躲在被子里,缩成一团,只露出2只鼻孔和眼睛。零度的家里真冷啊……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福城温暖的天气,回家以后我几乎成了抱团兔,成天不是躲在火炉边就是搂着个暖身宝。刚想说让他11点半再打来,忽然想到没准是毛伟峰的电话呢!于是边喊着“我接”边套上个外套就奔客厅去了。抖抖索索的“喂”了一句,果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