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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寿宴(2)

我一早从师父那里请好假跟表哥在府里陪祖奶奶聊天。

“祖奶奶,您看今儿这场面够热闹吧,我跟表哥还有惊喜给你呢。”我得意地对祖奶奶道。

“唉,多少年了,自从你祖爷爷去世后,你爷爷父亲相继去了京城,家里就没有这么热闹过了。”祖奶奶似乎看上去并不是很高兴。

“怎么了,祖奶奶,今儿也算大喜的日子,您怎么就不高兴了呢?”我问道。

“你啊,太小,祖奶奶啊见识的比你多,所谓树大招风,今儿这寿宴办成这样不知让多少人有话说哦。”祖奶奶摇摇头。

“祖奶奶,您是担心……”我皱眉道。

“唉,这些个儿孙哪,没有人懂得韬光养晦的。”

“祖奶奶,您意思是爷爷和父亲在官场容易落人话柄吗?”我一语点破。祖奶奶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不会吧,只要他们行的正,坐在直,不用在乎的。奶奶不必担心。”我心里暗暗叫苦。

“希望他们能自律,我反正是管不了他们了,宇儿,将来你不管为何都要一丝不苟,刚正不阿。”

“是,奶奶,大喜的日子,且把这些个不开心的放到一边吧。回头您做完了寿。再把爷爷和父亲召集起来给他们训训话,敲敲警钟也是好啊。”我笑道。祖奶奶这才舒开眉头。

“老太君,外头贺寿的排到东大街了,原想等到正午拜寿的,看这情形,现在拜只怕也得拜到晚上,请老太君移驾西花园,接受大伙的同贺吧。”管家拱着腰回着话。

“来,祖奶奶,我们打扮一下这就出去接受拜寿好不好?”我哄着道。祖奶奶就任由我在她头上捣古着。我给奶奶上了点粉,遮住脸上的老年斑,再给她打了个底,化了淡雅却不失高贵的妆,看上去哪象七十岁的人啊。

“你呀,是不是投错胎了,这女儿家的东西你好象样样拿手。”祖奶奶嗔道。

“嘿嘿,我是全才!”我得意的笑。

当祖奶奶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喧闹的西园一下子静了下来,众人都看着这位寿星。半晌没说出话来。

“老太君真是九天玄女下凡尘啊!”夸赞之声不绝于耳。我抬头得意地朝下面望去。只见爷爷携着八位奶奶们坐在上首,父亲只带着母亲坐在对面,其他小妾全部坐在下首。母亲的脸上光泽四现,娇羞无比,一看就知道几度春风了。我们这些个重孙孙们有幸围坐在祖奶奶身边。好一副百子千孙图啊。我心中叹道。然后先是从自家人开始拜寿,我们都是磕头。刚磕完头就听到:

“老太君,下官金陵府尹,特向太君恭贺!祝老太君。

七十阳春岂等闲,几多辛苦化甘甜。

曾经沧海横流渡,亦赖家庭内助贤。

连日凝神新墨劲,五更着意旧诗鲜。

如今但祝朝朝舞,当信人生二百年。”

只见下面在座的一个胖嘟嘟的官站起来拱首道。

“多谢府尹大人赏光。”爷爷和父亲及时站起来回礼道。于是众人接二连三的起来说着贺词,什么福如东海长流水。

寿比南山不老松。

什么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一拔接一拔的,开始三三两两站起来,再后来是一排排站起来的,再后来就只见外面黑压压一片跪倒在地的。我看奶奶已有些支撑不住了。

我忙站起来道:“感谢大家今日来给老太君祝寿,请大家入席,稍后准备了几个节目,请大家共赏。”我虽不到十三岁。但是唇红齿白,仪表堂堂,对着如此众多的人讲话,不紧张,不害羞,不顿词。一下子赢得了众人的称赞。

“这就是尚书的孙儿吧,小小年纪能有如此修为,将来必可成大器啊。”“刘公子还没定亲吧,我家侄女与令郎同年,可结秦晋之好啊。”拍马屁的,攀亲的声音不绝于耳,爷爷和父亲也得很觉得有面子似的。不断与他们周旋着。我翻翻白眼扶着祖奶奶先去休息了会。总感觉到一股灼热的目光,我转身却什么都没看到。

让祖奶奶用了饭,就把她请到了东边宽阔的戏院。我的节目要上场了。本来爷爷和父亲是叫了戏班来唱戏的,我觉得太俗,就给换了。他们并不知情,不一会就座无虚席了。随着锣鼓的响声一声响过一声,台上的帘幕抖然拉开,一只貌似狮子的东西在台上跳动着,开始吓得众人一惊,正要起身逃跑,谁知里面的人把狮子嘴一张露出一个人头来,还朝大伙笑了笑,众人这才坐回来,拍拍胸脯,都给吓得不轻。不过这种戏还从来没见过。于是目不转晴地看着,一阵阵喝彩引得原先不想来看戏的人都挤了过来。先是一只狮子,再后来两只,过后又出来一条龙,忽上忽下,跳跃翻腾,伴随阵阵烟花,众人真是看傻了,从来没见过这种贺寿方法,正在众人觉得已是贺寿高潮时却从台后飞来一个圆球,到台上空时一声爆响,球炸了开来,随着一阵轻烟,里面居然飞出一个人来,仔细一看正是在下,这时狮子两边似门神似的站起来,我站在其中一个上面。表哥站到另一个上面,每人手中落下一个联子,

我的是:人长久,月长圆,春长在翻一页日历,存百年基业。

表哥的是;国永昌,家永睦,福永生绘千幅蓝图,兴万代子孙。

再一甩手,表哥接住,横批:生日快乐。

台下众人站了起来,都兴奋地欢呼着,跳跃着。

慢慢地鼓声隐去,响起一阵悠扬的琴声,狮子和龙也慢慢退场,台后祖奶奶坐在莲花台上,由众童子推着,来到台上,当她从莲台上站起下来,莲台也随之打开,一个硕大无比的生日蛋糕出现在众人面前,这可是花了我三天三夜做成的哦。上面点着红烛,伴有寿词。众人都不知道这是什么。祖奶奶先切了一块,吃了下去,边吃边点头,想起她刚开始死活不肯吃,被我好说歹说才吃了,没想到里面有好多水果,越吃越爱吃的样子,我捂嘴在一边笑开了。此后仆人上来切了一块一块的分给众人。众人吃得直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