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栀婳痴痴地望着窗外,泪流不已。
突然马儿嘶鸣,马车停下来。栀婳的身体猛地向前倾去。
掀开布帘,是紫音泪眼模糊的脸庞:“栀婳姑娘,公子他……”
栀婳就明白了。疯了一样跳上紫音的马。马儿似乎懂得栀婳的心情,长嘶一声,飞奔如闪电。
马背上,短短的时间,栀婳想了很多。
回到宋府,宋府乱成一团。
栀婳径直来到宋庭凇的床前时,宋庭凇已经发不出声音。
宋庭凇怔怔地看着她,忧愁伴着欣喜,从宋庭凇眼中倾泻而下。
栀婳把宋庭凇抱在怀里:“你怎么可以如此轻生……庭凇你听着,我救过你两次,你的命是我给的。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可以夺走它!这是我最后一次救你。以后,你想都别想!”
栀婳用一只手覆上了宋庭凇的双眼:“庭凇,你要记住,记住原谅紫音。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爱你。”
一滴,两滴。
晶莹的东西从栀婳眼里掉落,碎在宋庭凇的脸上:“庭凇,我是真的舍不得你,真的舍不得……”
唐翎轩与紫音冲进来的一瞬,看到栀婳准确地把匕首刺进了自己的心脏。
绣着龙凤双喜的红色的被褥,开出了绝望的墨绿花朵。
“栀婳!”是唐翎轩撕心裂肺的声音。
栀婳的笑容凄凉而绝美:“紫音,我心尖上的血液就是血毒的解药。快……”
紫音颤抖着从刀尖上取下了血。
栀婳用脸贴近宋庭凇的额头,声线开始涣散:“庭凇,好想再听你叫我一声,小……丫头……庭凇,你要……好好地……”
唐翎轩冲上来点了栀婳的穴道,抱起栀婳飞奔而去。
庭凇,你要好好地,活下去。
后记•宋庭凇
丫头,时间真快,一年就这么过去了。
紫音生下了一对龙凤胎,男孩取名叫“念芝”,女孩取名叫“思画”。
昨天,紫音留了书信,离开了宋府。信上,紫音道明了一切。她还说,她没有颜面再面对我。
紫音也告诉了我,原来,你的血是不会对你自己产生什么影响的。唐翎轩之所以这么说,只是为了让我离开。
丫头,你说的话我都记得了。我原谅了紫音。如若不是紫音给施诗下了毒,我也不会去唐门堡,我也不会遇上你。
就不会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
你说的对。我的生命是你给的,我的身体里有你的血液。所以,我不能就这么轻易舍弃。
小丫头,我还请了最好的师傅,打制最最上好的桂花糕,酿制最最上好的桂花酒,等你回来。
等你突然出现在我面前,问我有没有想你。
丫头,我现在才发觉,原来我自从认识你开始,自从那个飘着淡淡桂花香的下午开始,自从你张着好奇的双眸看着我开始,我就已经中了毒。
毒名,相思。
相思,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