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帘摇碎满屋子的灯火,更漏声细细作响,已是亥时,困意袭来,颜儿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倚在门框处睡着的,反正,就是睡着了她也觉得这紫云殿的一天过得也忒漫长了。
皇甫靳对她的态度虽然时好时坏,但是,他还算信守承诺,那日后她便日日带着颜儿前去早朝。
通往光明正殿的穿堂间隔处有着一道门,颜儿便日日立在那道门之后,听着群臣朝拜皇帝,高呼万岁之后向皇帝上报上奏国事以及邻国所发生的政变也会在探子探得消息之后一一禀明。
“皇上,”颜儿站在门后,虽不见其人,但闻其声已知那是木王爷,“臣分布在齐夏的探子回报说齐夏国主夏候天已身患重疾,眼下皇位无人可继,据说宗亲外戚正处在剑张驽拔之际,很有可能会发生政变。”
“哦,夏候天快死了?”颜儿听得皇甫靳的声音多少有几分幸灾乐祸,只是碍于百官不好表现得太过明显。
也是,那前朝华贵妃可没少让皇甫靳母子受气打压,如今她的皇帝兄长要死了,并且这皇帝兄长又特别专情,一生只让一个女人为其生育儿女,如今膝下只有一子一女。
那一子自然就是太子,可是那太子不争气,有那命没那福份,年纪轻轻就病死了,独留美艳太子妃曾氏,让其早早就守了寡,生前也无所出。
那太子妃不是别人就是天龙朝原宰相曾孝全的长女,也是颜儿的胞姐曾筱筠。
颜儿对于胞姐的印象停留在数年前她出嫁的那一日,齐夏国的太子亲临曾府迎亲,迎亲的队伍绵延了数里之长,满朝文武争向前来道贺,富贵景象引得万民瞩目。
如今齐夏王已是膝下无子,觊觎皇位的宗亲和外戚自然开始蠢蠢欲动,准备大展身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