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墓人,你无情我却不可无义,对你说完该说的话之后,我就会如你的愿,从此,只为相思老,萧郎为路人。
如此,自己纵使心碎也可无痕,纵使心疼也会无泪。
我啊,只等子渊能早点来信,见你最后一面。
子渊没有教她失望,就在第二日亥时时分,琉璃殿的吉祥公公来请,说是皇上让她过去,有事商议。
颜儿心想应该是子渊安排自己与守墓人见面的时刻到了。
她一次次告诉过自己,再见的时候不可再紧张,不要太刻意,可是等真的要见的时候,她的心还是抑止不住的狂跳。
明明知道他不在意,明明知道他不会留恋自己,不会注视自己,可是,她还是对着菱花镜仔细梳妆。
她在镜子里仔细地看自己的容貌,已过及笄之年的女子,但凡深居闺中已会懂得如何打折自己了。
而不像自己,终日里一袭淡衣粗布裙,也不懂施粉戴饰,想起刚来齐夏,上船的第一天木霖便送了她一盒胭脂。
木霖对她说应该要学会打扮打扮了,他还对着自己吟着《妆台论》。
“美人妆,面既施粉,复以燕支晕掌中,施之两颊,浓者为酒晕妆,浅者为桃花妆;薄薄施朱,以粉罩之,为飞霞妆。”
颜儿一边沉口吟一边拿出木霖送给自己的那盒胭脂,略拭初妆却为君,心中无喜惟忧。
均了胭脂沾上一点朱,再次揽镜自照连便她自己也对着镜中的自己发怔……自己好久不曾照过镜子了。
自出了天龙,短短的几个月内自己的容貌比起原先应该更为出色了,胭脂红衬着她白皙似玉的肌肤,此时犹胜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