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救活,我要复仇,我求姨母帮我……于是暗中的计划在一步步进行着,我以范奇的身份生活在皇陵,孤僻不合群的性格的确属于假象,因为惟有如此,我才有更多的属于自己的时间,才不会被人怀疑。”
“我还以为你……是真的太孤独而心疼着你,真没想到原来作茧自缚的人竟是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傻傻地渴望靠近你!”
皇甫羿的脸上因为颜儿的悲伤而悲伤:“以家仇国恨告诫自己不可让你……来靠近,颜儿,我怕迟早有一天要与你父亲兵刃相向。”
颜儿垂首,心中的疼痛让她觉得在流血,血色灼目,一如他眉眼之间的那一点朱砂,如他的伤口一般。
“你那次重回皇陵,便是姨母的飞鸽传书到来之时,知道齐夏王的身体不适,恐怕大限将至,所以,我……离开了,一时忘情给你留下了一句话,却没想到你在日后凭此笔迹确认了我的身份。”
“齐夏王膝下无子,皇室之中一片暗藏风涌,柔嘉公主先为你造势,让你最为要紧关头出现,斗笠之下一张和齐夏王近似的脸,再加上一场滴血认亲,恐怕,这也是你们计划了多年的吧。”
颜儿苦笑转身,走至烛蜡旁边,烛蜡即将熄灭,她拔下头上的一根银簪拨了拨烛芯,烛芯上的火焰跳动了几下。
“两滴血是怎么融在一起的?”
“将白矾调于水中,虽非父子亦可相溶。”
“原来如此!”
颜儿转身,看到皇甫羿的脸上戴回了那一张人皮面具,不禁然一怔。
好似刚刚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一张脸不过是她在黑夜里所看到的一片浮光掠影。
他大步上前一口吹灭了颜儿身前的蜡烛,道:“被人发现行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