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乐福里照旧在收银处排着长长的令人烦躁的队伍,凌萱推着满购物车的吃穿用度一边等待一边逗着坐在前面购物车里的小宝宝。
电话在口袋里震动,凌萱看着翻盖上的小屏迟疑片刻,接起电话。是于熙,问她晚上是否回去吃饭。
凌萱淡淡地点点头,才想起来于熙是看不到她这个动作的,于是补充了句,回,我在家乐福。人太多。
挂断电话,兀自笑了笑。总是这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电话响起的时候总有片刻的恍惚,从离开学校的那一天,不愿意承认心里一份被埋藏的期待。那就不期待,只是等待吧。虽然她知道,许多故事都是由于两个人的骄傲或者犹豫再犹豫就彻底丧失了发生的可能。
可是,她就是这样愿意赌,大概这性格就是抹不掉的所谓遗传。她需要的感情,必须踏过时光姗姗而来。
拎着满满的粉色购物袋,走出结账口的瞬间,长长的结账通道的尽头,算不算是灯火阑珊处,看到长安的身影。旁边似乎还有一个精致女子。一起分担着购物袋走出门去。
竟然已经是快半年的时间了。
凌萱在杂志社还没有正式转正,大概要到明年的这个时候才能成为正式编辑。与同样处境的实习编辑于熙共同合租了小小的公寓,在这个庞大而拥挤的城市里也算奢侈的拥有了属于自己的蜗居。
每天挤着公交去上班,对着电脑和写手聊天,认认真真的说稿子。与同事也没有太多的交集,大多数时候都在自己的位子上安静地索检网络或者读书,偶尔去露台抽一根烟。在同事眼里,是有些疏离但绝不骄傲的水一样的女子。工作勤勤恳恳,也不指望多大的发展,不具有攻击性,因而生存的安全而安稳。
“文字,掩饰伤口。激情,长歌当哭。”凌萱总是在下班后坐在办公桌前带着手机耳机堂而皇之地听着电台节目。这是持续了半年的习惯,是同事们都已经慢慢接受并可以做到忽视的习惯。
那里,有她熟悉的声音,在人渐渐远去之后几乎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