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应该怎么做。
曾经有一天,那个应当被唤作父亲的人出现在不大的家里,用一样的声调在问妈妈,到底应该怎么做。
可是,他还是走掉了,一去就不回了。
说的再好听又有什么用,目的确有,为了这个家好,可是,他还是走掉了,结果就是这样啊。后来,她才知道妈妈作出出国找爸爸的决定是多么的不容易,那不是属于那个时代的女人的勇气。
所以,她想告诉长安,她是害怕了,真的害怕,因为不是好的目的就有好的结果,她害怕各种冷热隔膜来考验他们之间的相互连接的线索,害怕热胀冷缩再坚实的化合物也逃不过物理的必然,于是莫名其妙就断了。
是的,是她想的多了,是她想太多了,可是生活的经验让她不得不多想,不能不多想。
她听到长安带上门出去的声音,手里的刀顿了一下,而后继续手头的活计,忽而眼泪落了下来,放下刀,转身拧开洗碗池的水龙头,冲了把脸。
长安是能够想到凌萱的脾气的,她温婉,她知书达理,可是若非骨子里的倔强不可能有他读过的那些文字和背上包就上路的决心,所以,他不想和她吵架,不想说相互伤害的话,于是只能选择回避。
这一片住宅区公寓很多,所以生活设施也算是很齐全,小本经营的酒吧咖啡厅饭店占据了半条路,长安在偶尔会和凌萱一起喝咖啡听驻唱乐队唱歌的小酒吧的室外坐了下来,要了嘉士伯,而后拿出手机看工作安排活动流程之类的东西。
“嘿,怎么一个人。”一只手拍在他的肩上,而后面前出现了霁荷清瘦的笑脸。
“工作太累了脑袋乱,出来透透气。”长安坐了个请的姿势,霁荷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喊来服务生要了蜜桃朗姆酒。
“凌萱呢?忙着写书不理你?”霁荷拿起不大的瓶子把酒倒进精巧的玻璃杯里。
忽而长安就想起了大学的时候,凌萱一罐接着一罐像个男人一样喝酒的样子,“是,她也很拼命,做什么都不容易。你最近心情应该很好吧,神色清朗藏都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