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整地折好,装进牛皮纸信封里,又翻箱倒柜地找出邮票,封面上写着长安在电视台工作的地址,用心地贴合,拿上钥匙出门去了。
邮筒在离家500米的大十字路口,需要走上一段路,经过灯红酒绿的门面房,她知道哪一家的espresso压煮得最纯正,知道哪里的朗姆酒最好喝,也知道哪一家的通心粉做的最合口味,这是生活气息弥漫的地方,是烟火人间,饮食男女。
揣着几乎没有重量的信封,好像捧着一件郑重的礼物,想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真的专门给长安写些什么,虽然起因并不愉快,更不值得纪念。
那是她和长安常常出没的酒吧,有着非常素淡的名字,莲子心,带着甘甜的清苦,只为这名字,便扎根在了这里。
于是,她就自然而然地看到了长安与霁荷。
她的脚步在坚瘦的银杏树边停驻了,天色已经暗淡,霓虹琉璃也都渐次亮起,这个季节坐在室外的人已经不多了,所以她看得见,看得清楚,看得有些寥落。
渐晚的天色足够模糊面部细微的表情,可是凌萱明明看得见,看得见他们在琐琐碎碎地说话,在用嘴角好看的弧度微笑,是轻松的生活全无忧愁的样子。
凌萱下意识地紧了紧手里单薄的信,有些疑惑,是始终困扰着她的疑惑,无论是在生活给与她的经验中,还是写作中,这个疑惑渐渐包裹住了她的思维。
或者不能算是疑惑,只是她始终无法想通无法说服自己的地方。
还是不要想了,想下去不会有好结果。
长安与霁荷喝酒,说话,都没有看到路边凌萱缓缓转了身,往来时的方向走。
手中的信件一直握在手心,随着她一起转过身去。
来往车流鸣响的杂乱汽笛淹没了内心发出的声响。
她莫名地有些难过,在这样的时刻,她不在他的身边,他甚至不需要她陪伴在身边。
他会不会与霁荷诉说他们之间的种种?他会不会将一切的矛盾和盘托出?
凌萱告诉自己不要想,不要想,可是,她克制不了,克制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