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萱真正躺到床上去睡觉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了。爬起来的时候,看到桌上照常摆着早餐,长安已经去上班了。
凌萱微微叹了口气,缓慢地挪到洗漱间去。浴室里还有长安早上冲澡留下来的未散尽的热气和水汽,以及来自他身上的味道。
为什么,会如此的别扭不堪呢。凌萱有些懊恼,胡乱地洗漱起来。
正准备把面包牛奶放进微波炉里热一下,于熙的电话把她的手机震得在餐桌上直打转,两忙接起来,于熙不等她“喂”上一声就急急地喊了起来,“你终于开机了,是不是把今天的重要采访给忘了,那个上个季度就约好的西部摄影师的人物专访约的是今天你是不是早就忘了,真该昨天提醒你一下,总编快要骂人了都。”
凌萱“呀”了一声,连忙摁掉电话,套上外衣抓起包就匆匆出门去了。
房间白天的采光很好,阳光透过客厅的落地窗铺在餐桌上,面包和牛奶还和长安走时一样静静地放着。
匆匆赶到杂志社,于熙已经在楼下手里捧着大大的单反焦急地等着她了,凌萱开玩笑道,“去采访摄影师,我们这种相机拿出去是不是很丢人啊,让他自己自拍吧。”
于熙拦了车,把凌萱塞进去,“你还有时间开玩笑,严肃点。”
约定的采访地点在美术馆旁边的咖啡沙龙。
是非常典型的摄影师的样子,黑色风衣,鸭舌帽,艺术气场庞大。三十多岁,常年混迹西南和西北,因而帽檐下的皮肤明显粗糙。
与这样的人,凌萱在读者所关心的家庭经济等问题之外还有许多其他的话可以聊,使得整个采访的气氛都会很好。
采访的过程中,摄影师的目光总是时而游离在凌萱的脸上,带着一些搜寻记忆的样子,忽而他开口问道,“你对西南好像也很了解,是去过么?”
凌萱点点头,“在那边待了有三个月的样子,所以社里才让我来做这次采访。”
他又带着询问地口气问道,“那么,你有没有在那边支教过或者认识一个画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