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所在的楼层很高，杨鸣办公室的窗子很宽敞，能够俯看这个城市的无数个屋顶，霁荷起身冲咖啡的时候站在窗前，看着缤纷的夜色，问他，“这种俯看的视角会不会很孤独，苏轼不是说高处不胜寒么。”
杨鸣从她手里接过咖啡杯，笑道，“我没那么多愁善感，很好，这样。”
这是这幢大厦唯一亮着灯的窗口，在这个深秋的夜晚，两个人对着电脑沉默不语地加班加点，时间紧迫，任务繁重，谁也不多说一句话，都是一副没心没肺对着电脑的都市白领形象。
时间不知不觉地流淌着，分分秒秒，杨鸣思考，霁荷不断调整策划案，有时会很沉默，房间里飘荡着绝对的寂静，他们的心思都在工作上，没有丝毫的分心。
“你要不要先睡一小会儿然后再继续？”杨鸣看着霁荷对着电脑的脸上的倦意问道。
“不用，睡过去就真醒不了了，明天再好好睡。你呢？要不你睡一会我喊你。”霁荷甩了甩敲了那么久键盘的手指。
“我来冲咖啡，你继续。”杨鸣起身活动了一下，去找速溶咖啡来泡。
“不用我来吧。”霁荷连忙要起身，怎么能让上司给自己冲咖啡。
“我来。”杨鸣的手按住了霁荷的左肩，用力向下压了一下，是笃定的真诚，让霁荷没有办法再用客套去拒绝。
冲咖啡的时候，杨鸣回身看着专心致志的这个年轻女孩，她留下来的咖啡糖还有许多，应该是很爱喝甜口吧，杨鸣笑了笑，多撕了两包糖放进去，轻轻搅拌，放在了霁荷的面前，“你是功臣，不要说谢谢。”
霁荷无言以对，只能继续对着电脑一往无前。
到策划修改完成的时候，是第二天早上六点半，窗外的城市还笼罩在雾气中，屋子里弥漫的都是咖啡的气味，在点击发送键的时候，两个人都长长松了口气。
“会不会还有问题？那边没回音总是不踏实。”霁荷收拾着咖啡袋，废纸之类的垃圾，说道。
杨鸣点了根烟在手上，说道，“应该是没有问题了，我不是专业人才，但是也是审策划的人，还是有把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