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福音骑士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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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交谈

一听到“正事”这个字眼,安洁莉雅的表情就变得严肃起来,只听贝加说道:“其实我来到贝尔斯并不是巧合,我是奉命追捕堕入黑暗的教会牧师、循着目标的足迹而来到这里的。因为想到贝尔斯的教堂是教区长的所在地,于是想过来搜集一些关于目标的线索,接着就见到那两个新人了。”

“追捕堕入暗黑的教会牧师?难道你指的是……”

“是的,就是刚刚被我正法、那个叫做乌尔曼的亡灵法师!”贝加平静地肯定了安洁莉雅的猜测。

“怎么会……”

尽管贝加的语气平静,但是对安洁莉雅而言不亚于一道惊雷——没想到制造这次的事件的元凶竟然原本是教会的所属人员!这让她震惊之余感到不解。

“为什么?教会的牧师要堕落为亡灵法师?”

贝加端起餐桌上的水杯,汇聚水元素制造出几块冰块投入杯中后小啜一口,说道:“安洁莉雅,我们成为守护骑士已经多久了?”

安洁莉雅不明白他为什么问出这句无关的话,但还是掰着手指头答道:“让我想想,我们是22岁那一年成为守护骑士的……差不多八年吧。”

“那么这八年里我们已经处决了多少异端?”

安洁莉雅一时语塞——她答不上来,因为这八年来与异端作战的次数已经多到了根本记不清了,如果要数清的话恐怕也是一个力气活吧?

她的反应完全在贝加的意料之中,他叹了一口气道:“安洁莉雅,这些年来我们一直在杀人,杀到我们自己都已经麻木的程度,可是我们所消灭的黑暗生物中也有不少是异端的牺牲者。”

安洁莉雅闻言沉默了,她想起了贝尔斯教堂中那些被收养、然后又被西莫神父变成食尸鬼的孤儿们——她并不是毫无感情的冷血杀人机器,每次将那些被异端变成不死生物的无辜生命手刃之时她都会一阵心痛,就连这一次处决了过于对自己十分照顾的西莫神父时也感到莫名的伤感。

“教区长已经被你处决了,他之前应该也和你说了些什么话吧?应该也想把你拉入黑暗之中吧?”

被贝加分毫不差地言中,安洁莉雅便只好点头默认——西莫神父在被消灭之前还用“永恒的生命”这个诱人的词汇来劝诱着她。

贝加将杯中的冰水饮尽后,将单片眼镜取下并从口袋中取出一块羊皮布擦拭,继续说:“安洁莉雅,艾拉女神传承给我们的是‘光明’,那么世上就一定有人会主动投入‘黑暗’。你看看现在格里尔斯大陆的局势,别说是兽人和人类了,就连总部的所在地、人类最大的国度——菲尔斯帝国也对其余的效果虎视眈眈,无时无刻不想着将他们吞并。这个世上充满斗争,多到让我们喘不过气来,而这斗争心正是人类不变的本质。”

“不变的本质…。。”安洁莉雅对这番话深感赞同——人类不具有兽人那样的攻击性,这并不是因为人性本善,只是没有兽人那强健的体魄和锋利的爪牙。相反的,人类的支配欲和占有欲比兽人要来得更强。

“是的,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们的战斗就打不完。只要人类一天不灭亡,我们和异端之间的战斗或许就永无止境。”

“可是你认为你做的这一切会有意义吗?”——当时西莫神父发出的质问再次回响在安洁莉雅的耳畔,当时的她还可以果断地回答他,而现在却开始动摇了:“也许我们的奋战并没有意义……”

贝加默默地看着这个过去总是捉弄自己、现在陷入低沉的女骑士,可是她出乎意料地在下一秒地恢复了开朗的表情:“但这是我们的使命吧?如果不反抗的话就会有更多无辜的人受害,而能够拯救更多的生命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份幸福。”

说到这里她联想到了希德和塞丽娜,正是因为当初亲手抚养了失去亲人的两兄妹,才让安洁莉雅在刀头舔血的道路上收获了一份不可替代、类似于亲情的感情。

见到安洁莉雅很快就振作起来,贝加也欣慰地笑了笑,接着对方又突然问了一句:“对了,你接下来的行程有什么安排吗?”

“行程安排吗?我打算去王都克莱斯顿向教区长报告任务,接下来还没有决定。”

“如果没有任务的话不如回到王都和雷瑟一起聚一聚吧,我们三个人好久没有再相聚了。”

这是贝加第一次不对安洁莉雅的提议反感,于是便欣然答应了:“嗯,好的!毕竟我本来就是卡尔纳王国分部所属的守护骑士,既然没有任务不如就现在呆在王都吧。”

“话说雷瑟都打算从预备新人中招收随从骑士了,你呢?”

“我还没有那个打算。”贝加淡淡地答道,可是安洁莉雅却忽然凑近,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哦?是因为没有看得上的吗?以你的品味一定是喜欢那种年轻性感的类型吧!毕竟呀……”

贝加恶狠狠地瞪向露出真面目的安洁莉雅,大喊着打断她:“你这个老女人,喜欢玩弄人也得有个限度!”

“咦?我有开过你玩笑吗?”安洁莉雅一边被熟悉的绰号谩骂着,一边装出一脸无辜的表情。

“你少装傻!你除了往我背包里塞那些羞耻书外,你还骗我和你一起去看歌剧,还是有父女恋情的那种!”

“我也不知道是那种歌剧啊,而且你才是,还没看到一半就沉迷其中、浑然忘我了不是吗?”

“胡说八道!还有一次,我们还有雷瑟一起去餐馆里用餐,你这家伙居然给我点了一盘烤蜗牛那样的恶心食物!”

“哎呀,人家是为你好嘛!”

“少罗嗦!你总是、总是这样说点好话随便敷衍我,把我当成玩具一样戏弄!你这个老女人!”

贝加说完了一连串的话后觉得心情舒畅了很多,可是安洁莉雅没有回话,他才发现不大的店中的所有店员和其他顾客都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他,他不禁满面羞惭地垂下头,安洁莉雅见状忍不住捂嘴偷笑起来。

总之这次的任务就这样画上了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