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伤城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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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回

只有烟为我而毁灭

不惜一切

用尼古丁麻痹自己

忘记如何想念你

关于那日的事情胡军已经记不起后来。第二天他就回到了和湾老家,而生活又变成了黑白两色。白天和王大侠整天混到一起,到了晚上只能继续他未完成的伤城梦。只是每次都会在关键时刻醒来。经过漫漫长夜,会想起和罗菲在一起的开心与不开心。直到天明,他知道那是他思念的尽头。于是他会想着,天亮该说晚安了。

这便是他一直追寻的结局,最想看到的结果。一个人默默地死去.....

大年三十,他们终于都回来了。似乎从读大学的那天起,他们再也没有这样齐聚过。波、高、力、磊、娟、峻、亮,他们像是专门回来参加他的丧礼。让他可以含笑九泉。就连伤城之歌也分成了两半,除却了他最后的顾虑。

农村三十的晚上家家灯火通明,那是人们在‘守岁’。这也是和罗菲分开唯一一件让胡军忘记孤寂和回忆的事情了。他们一起翻金花、磕瓜子,谈天说地。十二点之后农村里的人大都会出来‘出天醒’。那些烟花礼炮撕碎漆黑的夜空的刹那,那些轮圆月下五彩斑斓的色彩,好看的就像罗菲不经意间的回眸一笑。如果她此时在自己的身边,一切是不是又会不同呢?胡军痴痴的想着。似乎她已没有理由在回到自己的身边,就像地球绝对不可能马上爆炸一样。如果说胡军的心平静像一汪死海,那么关于和罗菲的记忆就是一块天外飞石。曾经波涛汹涌,如今却被被封在心的最深处。

如同梦里云,雾里烟。镜花水月。一切都不真实。

她是不可能再回来了,他也不可能去找她。一个快死的人怎么会愿意看见自己所爱的人,为自己心碎。

他的心跳又慢了一拍,当心完全停止搏动的时候,那便是他思念罗菲的尽头。爱是一种毒药,正在慢慢发作。

罗菲其实真的和胡军所想象的那样,她选择了死亡。可是半枚伤城之歌救了她,并让她从那些梦魇里解脱。

当她回到家的时候,全族的人都跪着迎接她。爸爸、妈妈、爷爷、叔父、叔母他们双手举至头顶齐声高呼:“恭迎白宁仙子复苏。”

罗菲低头不语。如果仔细看,你会发现她眉宇间的那一抹忧愁更加浓烈了。她也缓缓的跪下去,面向西北方。

罗爷爷面露难色,却不敢多说什么。因为那方居住着古老的比兹卡人民。而其它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罗菲说:“胡军现在需要一颗心,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全力帮住我。让他做心脏移植手术,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

星光静谧动人。罗菲捧着那半枚伤城之歌与罗爷爷面对面坐在书房里,柔和古典的音乐营造着一种舒适的气氛。可是罗菲的脸上却又一种叫做悲伤的东西。她淡淡的说:“爷爷。你认识这是什么吗?自从我离开胡军它便出现在我的身边。”

罗老头的眼眯成了一条线,面部又深深的惧色。他问:“菲儿。告诉爷爷你和胡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只是知道了当年比兹卡被一个外族屠杀的事情。他认为我是祸端,是我指使他们这样做的。”

“还有呢?”

“还有。我已经知道他的前任女友是叶倾城的转世。”

“以后你准备怎么办?”

“不知道。”

罗爷爷苦笑,踌躇着说:“菲儿想不想去国外散散心?”

“至少也要过完年吧!”罗菲又看了一眼手中那半枚伤城之歌。问道:“它究竟是什么?”

“它叫紫瞳魄,是伤城之歌的分裂体之一。《叶倾城》一书中有记载,紫瞳魄乃胡希的神魂和肉身所制。他拥有神的力量。而与他同时存在的还有血玉,它是由白宁仙子全部的精血所做成的,同样有毁天灭地的力量。白宁仙子曾经说过。如果两者现其一,便注定你们今生再难分开。不过那也是最坏的一种结局。”

“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简单的说他已经渐渐的爱上了你,而血咒却不能让他爱你。如果世界上还有办法让血咒解除,最直接的办法便是让他忘记你。可是紫瞳魄的的出现表明了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说他越爱你便死的越快。”

“怎么会这样?”罗菲有些绝望。

“还又一个办法,只是。”罗爷爷有些犹豫,思考良久终于在罗菲的耳畔说几句。罗菲的素手颓然垂下,她轻磕的眼眸里蓄满了泪水。她说:“爷爷。让我一个静静好吗?不管怎么我是绝对不会离开胡军,也不会让他忘记我的。”

胡军看着那些赶来参加他葬礼的人们一个又一个离开,心里完全没有一点反映。只是他经常一个人会跑到不高的山头去看落幕的夕阳。那些呼啸而而过的风,那些肌肤的纹理里残留的霞光。好像是毁灭。只有在生与死的边缘,他和罗菲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才在他的脑子里上映。而人一旦对某件事情上了瘾,终其一生都很难在戒掉。胡军便对这山头的风上了瘾。

“只有烟为我而毁灭,不惜一切。用尼古丁麻痹自己,忘记如何想念你。”胡军叼着一根烟,聆听着暮色一点一点浮上来的声音。发出和王大侠同样的感慨。所以他相信他曾经也爱过一个人,就像他和罗菲。他没有足够的勇气去找她,所以只能在她看不到的角落里自怜自哎!

偶尔他也会去找贝加,这是一个人的正常心理。他一直寻求另一种方法来补偿对她的亏欠,以此来换取自己良心上的安宁。殊不知这样反而适得其反。还有杨丽经常从北京打电话过来,问东问西,啰嗦一大堆。可是最后依然没有适合胡军的心脏。

这样百般无聊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二零零九的五月。初中班主任突然打电话来,问他要不要参加乡篮球队。他同意了。原因只有一个,他们可以免费住进梭布亚里面的宾馆。

于是每天严酷的训练等着他。而他已没有了往日的雄风,照现在的水平发挥下去坐冷板凳都不配。比赛的场地在柏杨,离梭布亚还有十几里的路程。

山清水秀,风和日丽都不足以来形容它的美丽。那些鬼斧天工的山石让胡军望而生叹。

胡军带着那半枚伤城之歌在石林间穿梭着,这里不像故宫让他生出熟悉的感觉。是一种落魄,一种莫名的情绪在他的心里蔓延开去……

聚然间,那些冷硬的山石慢慢的变软。如水浪一般此起彼伏。胡军连连后退。突然从里面蹦出一只吊筋白虎,张着血盆大口像是在告诉着胡军什么。

胡军冷汗直流,无声的恐惧在蔓延。白虎一步一步的靠近,胡军一步一步的后退。很快便到了绝壁边缘。虽然没有千丈万尺,但是十余丈足以让胡军粉身碎骨。胡军咬牙,也不管白虎是不是能够听的懂自己说什么。大声的问道:“白虎大哥,你是不是猎神座下的白虎。”

“呵呵!你还是这样聪明。一猜就重。”一个清朗的女声从从绝壁下面传上来,白虎一声呼啸凌空跳下绝壁将女子接了上来。

在胡军看来梅山神只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妙龄少女而已。她望着胡军笑嘻嘻的问:“你终于舍得来呢?“

“你真的是比兹卡神话中的梅山神梅嫦?为救被野猪追赶的同伴而牺牲的女英雄?”

“不像吗?”梅嫦转了个圈。

胡军一张苦脸,不敢苟同。

然后他看见梅嫦把一双小手伸到她的面前,用略带稚气的声音说:“把伤城之歌给我,我帮你把血咒驱除。”

胡军拿出拿半枚伤城之歌,梅嫦皱眉道:“好强的妖气。”

血玉在胡军手上光芒大作,一个和白宁一模一样的女子出现在光芒消失的地方。她向胡军微微点头,对着梅嫦说:“梅嫦妹妹。是我。”

梅嫦一见白宁马上放下了一切防御扑进白宁的怀里。“宁姐。你终于回来了。”

白宁拧着眉头,望向胡军。她说:“胡军,我们有又见面了。我是上次希怀中的白狐。”

“我知道。”

“你和罗菲分开了,所以我和希也就分开了。他去守护罗菲,而我来守护你。伤城之歌已经不在,现在只有血玉和紫瞳魄。你应该明白,伤城之歌的封印已经完全解开。你可以知道白宁的全部,同样罗菲也会知道希的全部。”

“你和她真的很像。你可以随时变成这样和我见面吗?”

白宁狡黠的点点头道:“当然。但这个世上只有极少数的人能发现我的存在,还有我没有感情,我只是白狐的能量体而已。所以你千万不要把自己对罗菲的感情转移到我的身上,我无法给你回应,只会让你更加伤心。”

梅嫦也凑了过来。问道:“伤城之歌消失了,那血咒呢?”

“血咒?血咒!你说的是血之封印吧!其实血之封印在伤城之歌分裂的时候也被分成了两份,妒和恶就是珞精仕。当年众神将他们绕在了一起,他们共用一个身躯。然后这对情侣永远无法相爱。现在妒已经和你融为一体,而恶不知所踪。你不要在想念罗菲,不然你只会死的更快。”

“死!”胡军忍不住笑了出来。“那就死好啦!感情又不是我能控制的,其实在思念罗菲的过程中不知不觉的死去,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傻子。”梅嫦骂道。而白宁似乎只会笑,其它的什么事也不会做了。她说:“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主人。我是血玉。”

“那恶是怎么回事?”胡军问。

“恶!倾城是当年有名的神玛,当年她为了帮你将灵魂出卖给了鬼王珞精仕,帮你度过了天劫。因为当时主导珞精仕的是恶,所以恶就是倾城的契约者。当她回到倾城转世的体内,鬼王珞精仕将会重临人间。不过你放心,有我在你身边以她现在的修为是伤害不了你的。不过鬼日那天你最好回到罗菲的身边。”

“罗菲?”胡军焦头乱额。

“放心。”

“鬼王珞精仕?”梅嫦突然一声鬼叫。“怎么是他?他不是掌管地府的望王者吗?”

白宁点点头,叹息道:“如果是他全盛状态,恐怕紫瞳魄也不是他的对手。要知道罗精仕在鬼日那天力量整整提高了一倍呀!”

胡军的眼神渐渐的迷茫起来,白宁接着说:“从现在起,你担当起消灭鬼王的重担。保护你的亲人。”

“我明白了。至少在我死之前,我不会让珞精仕胡作非为。”

(第十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