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伤城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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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回

如果

这一切单纯的只是梦

我想

你很快便会从我的世界里陨落

一个人的夜始终太过慢长。胡军叨着一根烟斜斜的靠在床头,想着和贝伽的朝朝暮暮。他已辞去了工作,只想快点回到恩施见到朝思暮想的女孩。

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胡军这样安慰着自己。“啪!”的一声脆响,火机被点燃了。那团微弱的火光在黑暗的围攻下挣扎着,闪烁着。如同一个迷失方向的小孩,孤独的在未知中摸索。他猛的吸了口烟,闭上自己的双眼。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在这喧啸的城市里流浪,却没有一个夜像今晚这样难熬。自从离开罗家便发生一些莫明其妙的事情。每晚作同一个怪梦;每天黄昏都会有一阵钻心地疼;每天中午心跳像静止一样;还有每天早上伤城之歌上的古怪花纹都会变成血红色。像是一段湿漓漓的梦镜正慢慢的把他侵蚀。还有罗菲为什么会缠着胡军这个平庸的人?

也许是怕我迷失在这茫茫人海,或者他们都是我命中的守护天使。胡军只能这样解释。

天以破晓,疲惫的眼皮终于忍不住打架,他缓缓的合上。

黄澄澄的油菜花满山遍野的开着,那淡淡的飘香一个劲的往他鼻子里钻。胡军深吸了口气。每次都是这个奇怪的梦。和前几次一样,他找了块草地躺了下来。静静地等待一个陌生女孩的闯入。

“你来了。”

胡军抬起头又看见了她。他说:“我本来也不想来,但只要一睡觉便来到这里。为什么呢?与伤城之歌有关吗?”

“呵呵!呵呵!呵呵!”女孩天真无邪的笑着向胡军走了过来。

胡军完全痴呆了。他的梦境又发生了改变,女孩以前模糊的面孔变得清晰无比。该怎样形容呢?似乎只在漫画中才能拥有的容颜。并不是倾国倾城,是颠倒众生、娇媚无比、我见犹怜。胡军不自觉的伸出手,可还未触及到她,她便变得透明。直到与自己对穿而过。

又和以前不同了,他看见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紧紧地把女孩抱住。满面痛苦的在女孩耳边说着什么。自己的梦自己不是主角,而是看客。冥冥中到底记载着什么呢?胡军想着。突然间,周围一切的影像都被雾化了。可残留的轮廓里还传播着女孩的娇笑。

“轰!”一堆巨大的篝火被点燃了。如小山一般巨大的火焰把那些残留的雾气全部焚化了。整片天空如同白昼。人们一圈又一圈的围着篝火手舞足蹈。没有烦恼,没有忧愁,一切不快乐都在火焰中灰纷湮灭。有的只是用肢体语言尽情的表达内心的喜悦。笑声、歌声让黑漆漆的夜变得五彩斑斓。

梦尽头的女孩跑过来拉着胡军的手说:“主人,来一起玩嘛!”

胡军来不及回答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推入人群。似乎是手脚不在由自己支配,随着节奏舞动起来。胡军放肆的大笑。他四下张望,左手是那个女孩,右手牵着的人竟然是王贝伽。她们都穿着传统的土家族服饰,腰间挂着西兰卡普做成的口袋。不知为何?胡军总觉得她们是不食人间炊火的仙子。没有烦恼、惆怅。只天真无邪的快乐和绝世无双的容颜。可胡军的神识慢慢的清醒。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这只个梦,只是太过真实。真实到可以让自己迷失自我。但是,当他看见贝伽远去。还是会不顾一切的甩开女孩的手,疯狂的向贝伽追去。梦中的一切都反反复复、重重叠叠。和上次一样,他和贝伽对穿而过。然后所有的一切都模糊成一团雾气,慢慢的消失,慢慢的变成白茫茫的一片。

红烛光,夜漫长。

画面一刻也不停滞的漂移、转换。胡军这一次来到祖母口中听过的吊脚楼里。他看见另一个自己坐在昏暗的烛光中,床上坐着一个红衣女子,头被一块红丝帕挡住。许久,他都是痴痴的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女子似乎早已忍不住,自己揭开了红丝帕。胡军急忙向前走了一步,想看清女孩的脸。可是一眨眼自己又来到一座山顶。

在空旷的山野间,他听到那个男子撕心裂肺的哀鸣。凄冽而绝望。男子抱着一个女孩耸立在风中。梦开端的女孩从天穹缓缓的降落到他身后。男子说:“在来世请让我把歉她的都还给她。”

白宁从后面勾住男子的脖子,千娇百媚的说:“你真的爱上她了吗?如果只是为了感恩,我不充许自己那样做。”

“小白,现在谈爱与不爱还有用吗?就算我说一千声…一万声又能怎样?一切都晚了,她已听不见。”

“你真的确定那样做?”

“倾城已经走了,对她的伤害我几世也还不清。所以我只能当掉自己的未来。”

“哦!我知道了。”小白将脸紧紧的贴在他背上,不知不觉中一滴泪悄然滑落。她说:“只要你对着天空喊一万声,我什么都答应你。”

“倾城我爱你…叶倾城我爱你…你能听见吗?我真的爱你”

胡军急了。他努力想看清男孩怀中的女子到底是谁,可是脚下一空,掉进了无底深渊。他恐惧的挥舞的手,试图抓住什么?可是那却只是盲目的挣扎……

胡军从恶梦中惊醒已经是下午四点。他额头密布着一层细密的汗球,他一只手抚着自己的胸口,却惊愕的发现自己已经停止心跳。

聚然间,一拳砸到床头……发疯般的一阵发泄,直到把他把自己弄的头破血流、体无完肤。他像具烂泥般靠在床头,点燃一根烟,一个人默默的抽着。只有疼痛才能让自己觉得他还是活在这个世上,而不是行尸走肉的死人……

“也许我真的该去罗家问清楚关于伤城之歌的一切。”胡军自言自语着。“也许只有到了恩施,它会告诉我更多。”

胡军起身。洗了个澡,然后急忙的向火车东站赶去。虽然还没有完全明白伤城之歌的故事情节,但胡军明白伤城之歌是他前世为今生种下的一个诅咒。既然如此,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曾经我以为对你的爱会是沧海桑田、海枯石烂,不管多么辛苦我都会一直坚持下去。可是当我看到她为我的付出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坚持是多么的可笑……’像是一阵焚音一直在脑子里嗡嗡直叫。由其到了恩施,那种被控制的感觉更加强烈了……有点不伦不类。他默默的等大学的校门口。

王贝伽从后面猛的一拍他的肩,他从转过身终于看到了思念已久的娇颜。他说:“丫头!好久不见了。”

“嗯!一年零三个月。”

“可是你一点也没变,还是和以前一样。”然后他将百合递到贝加面前。

“呵呵!你什么时候变得开始送女孩子花拉!”

胡军红着脸道:“我在路边捡的,你不喜欢便把它扔了吧!”

贝伽做了个鬼脸,一把从胡军手中夺过花。他们走进一家餐厅,而王贝伽一个劲的点最贵的菜,像是在报复胡军。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王贝伽问。

“刚回来就来看你了。”

“哦!”王贝伽喝了一口白开水,然后静静的看着胡军。沉默一分钟的对视后,……胡军想起了他的初恋。七年多呀!抗日战争都快结束了。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说:“贝伽,我一直喜欢着你。”

王贝伽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纤细的手指摘了片白合花瓣轻轻地放入沸水中。胡军重复着内心的想法:“王贝伽,我爱你。”

“胡军,你故意吓我是吧!”王贝伽‘哈哈!’大笑起来。

胡军分明看见百合花瓣一点点的萎缩,渗出大量的花汁融入水中。他想:就让我的眼泪迷失在你的微笑中吧!“王贝伽我明白了。看来我又晚了一步,而这一步或许将会是一辈子。他是谁?”

“什么谁跟谁?”王贝伽有些莫明其妙。

“你喜欢的男孩?”

王贝伽突然觉得胡军一点都不懂自己的心。初中、高中、大学都是一样。不管自己再怎么逼他,他都不会为爱冲动一次。她赌气似的说:“不管怎样都不可能是你。”

胡军的心一阵绞疼。脖子上的伤城之歌感受到主人情绪的变化,变得那么炙热。他慌张的取下伤城之歌,扳在卓子上。大声吼道:“什么鬼东西?我受够了。”

等他回过神来,王贝伽已经含着泪远远的跑开。他想追,告诉她一切。可是他却连迈开步子的力气都没有,于是他只能瘫软在椅子上。他望着伤城之歌,嘴里碎碎的说:“我不是那个意思…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该怎样解释你才肯相信我呢?”

风从王贝伽耳旁呼啸而过,她已经看不清周围的一切。胡军怎么会这样做?他到底变成了一个怎样的人?好陌生,是否表明彼此之间还没开始就落下帷幕呢?曲终人散?她一个人僵化在亭子里默默的想着。但很快摇头否定,当初就是怕胡军变心才将伤城之歌送给他的。因为传说伤城之歌会让男子永远爱着送伤城之歌的女子。

这时,阿文从后面递给王贝伽一张纸巾。“贝伽谁欺负你呢?告诉我,要是让胡队知道,他不把我垛了才怪。”

“阿文把你肩膀借下。”不等阿文回答,她已经扑进阿文怀里哭的一踏糊涂。

“胡队。”阿文突然看呆若木鸡的胡军。

闻声,王贝伽慌张的推开了阿文。胡军轻轻应了声:“阿文。”

阿文走过去一拳捶在胡军胸口。胡军跄踉退了几步,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他冲上前去,一拳狠狠的砸在阿文的脸上,全身瑟瑟的抖动起来。

顿时,阿文被打飞出去,鼻子不争气的流出血来。他死死的盯着胡军,试图从胡军的表情中找到答案。读到的却只是伤心和绝望…

王贝伽见阿文流血,对着胡军大声吼道:“胡军,你疯拉!”

胡军一脸漠然的望着贝伽说:“怎么?心疼呀!”

“你不可理喻!”

胡军转过身,闭上自己的双眼,低声说:“阿文,对不起!”然后一个人消失在贝伽的视野里。

贝伽伸出手,却没开口留下胡军。只差一点点,再冲动点点,或许王贝伽会不顾一切…

(第二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