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期刊杂志相处艺术(《读者》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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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下来!下来!你会摔断脖子的!”

有一天,我们一群孩子正待在树上,快活无比地将树枝摇来摆去。刚好我妈妈路过,看到了我们在树上的身影。当时,大伙儿都吓坏了。“没想到你还能爬这么高,”她大声冲我喊,“太棒了!小心别掉下来!”随后她就走开了。我们趴在树上一言不发,直到妈妈在视野中消失。“哇!”一名男孩情不自禁地轻呼。“哇!”那是惊讶,是赞叹,是羡慕我拥有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妈妈。

从那天起,我开始注意到,同学们下午放学回家的时候,总喜欢在我家逗留一段时间;同学聚会也经常在我家举行;我的伙伴们在自己家里沉默寡言,一到我家,就变得活泼开朗,跟我妈妈有说有笑。后来,每当我和这些伙伴遇上成长的烦恼时,总愿意向我妈妈求助。

我庆幸自己是妈妈的女儿,我终于喜欢上了妈妈的与众不同,而且为有这样的妈妈感到十分自豪。

岳扬

一碗热汤的距离

有人说父母跟子女居住的最佳距离是一碗热汤的距离。在汤还没有冷下来的时候,就到了父母的家,子女热气腾腾的孝心也及时到达。

在电影里看到过无数这样的镜头,一名战士或者落难者又冷又饿地晕倒在屋外,被屋内的人发现,一碗及时到达的热汤,将人救醒。

所以我认为,一碗热汤的距离,不仅仅属于父母跟子女的最佳距离,有时还是死人与活人之间的最佳距离。

另一个鲜活的事例是,一位漂亮的女孩被两个男孩追求,正无法抉择时,她意外遇到了车祸,虽不大要紧,但仍被送往医院,此时她用手机通知了都在附近的两位男孩。她在心里想,谁先到达我就选谁。

一个叫冰的男孩不到5分钟就打的赶来了,在病床前嘘寒问暖,殷勤备至。女孩想,就选冰吧。

10分钟后,叫岸的男孩打的赶来,但他的手上提着一个保温杯,一进门他就说:

“趁汤还没冷,快点儿喝下。”

女孩来不及做任何考虑,趴在岸的肩头脆弱地哭了。最后,她选择了岸。

一碗热汤的距离,有时也是情侣之间的最佳距离噢。

自从远离妻女来到南方,我每天都要跟她们母女至少打一个电话,电话的内容都是我刚刚经历过的喜悦与激动,是的,在内心的喜悦与激动像一碗热汤还没冷却下来的时候,最先品尝者一定能感到它的醇厚芬芳,也一定能感受到我内心最真实的心跳与热爱。

一碗热汤的距离,也可以是情感的浓汁。把它端给老人、爱人、恋人、孩子、朋友,都是回味悠长,情意绵绵的。

有一个消费者,买了一辆私家车,是进口的着名品牌。因为在随后的驾驶中车子有致命缺陷,找该品牌经营者换车,经营者不换,于是车主在公开场合将车砸了,最后该品牌落了个被无数消费者唾弃的下场。

有幸询问那个砸车的车主,车主说:“他们态度好一点,处理及时一点,我不会这样做的。”

不错,即便是经营事业,将你热忱的服务态度像一碗热汤一样及时送达你的用户手中,也许许多结局都变了。

朋友是一位作家,一家着名网站先后转载了他几十篇文字,但没付一分稿酬,朋友去信,对方没有回音。于是朋友以违犯国家着作权法起诉。

相反,另一家网站转载了朋友的作品,面对朋友的询问,在来信中说:我们的广告收入不多,无力支付您的稿酬,请您原谅,如果您坚持的话,我们可以付给您。

朋友于是主动放弃不要稿酬。

敬畏法律、以最大的诚意表达善意,也是所有成功企业必须端给消费者的一碗热汤。

……一碗热汤的距离,事实上是人与人之间相处的最佳尺寸,甚至也是开拓事业者必须遵循的一把标尺。每一个人心中都必须揣着这把随时丈量与呵护他人内心的尺。

当你端着那碗热汤给住在下一层楼的父母,手机响了,你将汤放在窗台上,一接听就是半小时;或者一出门就是一阵狂风,将你手中的碗打翻——如果你的心中没有这把尺,事实上现实的距离再近或再远,都有可能使这碗汤冷下来的。

周国平

在黑暗中并肩行走

人们常常说,人与人之间,尤其相爱的人之间,应该互相了解和理解,最好做到彼此透明、心心相印。史怀哲却在《我的青少年时代》中说,这是不可能的,即使可能,任何人也无权对别人提出这种要求。“不仅存在着肉体上的羞耻,而且还存在着精神上的羞耻,我们应该尊重它。心灵也有其外衣,我们不应脱掉它。”如同对于上帝的神秘一样,对于他人灵魂的神秘,我们同样不能像看一本属于自己的书那样去阅读和认识,而只能给予爱和信任。每个人对于别人来说都是一个秘密,我们应该顺应这个事实。相爱的人们也只是“在黑暗中并肩行走”,所能做到的仅是各自努力追求心中的光明,并互相感受到这种努力,互相鼓励,而“不需要注视别人的脸和探视别人的心灵”。

读着这些精彩无比的议论,我无言而折服,它们使我瞥见了史怀哲的“敬畏生命”伦理学的深度。凡是有着深刻而丰富的内心生活的人,必然会深知一切精神事物的神秘性并对之充满敬畏之情,史怀哲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他看来,一切生命现象都是世界某种神秘的精神本质的显现,由此他提出了敬畏一切生命的主张。在一切生命现象中,尤以人的心灵生活最接近世界的这种精神本质。因而,他认为对于敬畏世界之神秘本质的人来说,“敬畏他人的精神本质”乃是不言而喻的事情。

以互相理解为人际关系的鹄的,其根源就在于不懂得人的心灵生活的神秘性。

按照这一思路,人们一方面非常看重别人是否理解自己,甚至公开索取理解。至少在性爱中,索取理解似乎成了一种最正当的行为,而指责对方不理解自己则成了最严厉的谴责,有时候还被用做破裂前的最后通牒。另一方面,人们又非常踊跃地要求理解别人,甚至以此名义强迫别人袒露内心的一切,一旦遭到拒绝,便斥之以缺乏信任。在爱情中,在亲情中,在其他较亲密的交往中,这种因强求理解和被理解而造成的有声或无声的战争,我们见得还少吗?可是,仔细想想,我们对自己又真正理解了多少?一个人懂得了自己理解自己之困难,他就不会强求别人完全理解自己,也不会奢望自己完全理解别人了。

在最内在的精神生活中,我们每个人都是孤独的,爱并不能消除这种孤独,但正因为由己及人地领悟到了别人的孤独,我们内心才会对别人充满最诚挚的爱。我们在黑暗中并肩而行,走在各自的朝圣路上,无法知道是否在走向同一个圣地,因为我们无法向别人甚至向自己说清心中的圣地究竟是怎样的。然而,同样的朝圣热情使我们相信,也许存在着同一个圣地。作为有灵魂的存在物,人的伟大和悲壮尽在于此了。

在美国零售业中,有一家很有知名度的商店,它就是彭奈创设的“基督教商店”。

彭奈对“货真价实”的解释并不是“物美价廉”,而是什么价钱买什么货。他有个与众不同的做法,就是把顾客当成自己的人,事先说明货品等次。关于这一点,彭奈对他的店员要求非常严格,并对他们施以短期训练。

彭奈的第一家零售店开设不久,有一天,一个中年男子到店里买搅蛋器。

店员问:“先生,你是想要好一点的,还是要次一点的?”那位男子听了显然有些不高兴:“当然是要好的,不好的东西谁要?”

店员就把最好的一种“多佛”牌搅蛋器拿了出来给他看。男子看了问:“这是最好的吗?”

“是的,而且是牌子最老的。”

“多少钱?”

“120元。”

“什么!为什么这样贵?我听说,最好的才六十几块钱。”

“六十几块钱的我们也有,但那不是最好的。”

“可是,也不至于差这么多钱呀!”

“差得并不多,还有十几元一个的呢。”男子听了店员的话,马上面现不悦之色,想立即掉头离去。

张盛

怎样把“真实”传达给顾客

彭奈急忙赶了过去,对男子说:“先生,你想买搅蛋器是不是,我来介绍一种好产品给你。”

男子仿佛又有了兴趣,问:“什么样的?”

彭奈拿出另外一种牌子来,说:“就是这一种,请你看一看,式样还不错吧?”

“多少钱?”

“54元。”

“照你店员刚才的说法,这不是最好的,我不要。”

“我的这位店员刚才没有说清楚,搅蛋器有好几种牌子,每种牌子都有最好的货色,我刚拿出的这一种,是这种牌子中最好的。”

“可是为什么比多佛牌的差那么多钱?”

“这是制造成本的关系。每种品牌的机器构造不一样,所用的材料也不同,所以在价格上会有出入。至于多佛牌的价钱高,有两个原因,一是它的牌子信誉好,二是它的容量大,适合做糕点生意用。”彭奈耐心地说。

男子脸色缓和了很多:“噢,原来是这样的。”

彭奈又说:“其实,有很多人喜欢用这种新牌子,就拿我来说吧,我用的就是这种牌子,性能并不怎么差。而且它有个最大的优点:体积小,用起来方便,一般家庭最适合。府上有多少人?”

男子回答:“5个。”“那再适合不过了,我看你就拿这个回去用吧,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彭奈送走顾客,回来对他的店员说:“你知道不知道你今天的错误在什么地方?”

那位店员愣愣地站在那里,显然不知道自己的错误。

“你错在太强调‘最好’这个观念。”彭奈笑着说。

“可是,”店员说,“您经常告诫我们,要对顾客诚实,我的话并没有错呀!”

“你是没有错,只是缺乏技巧。我的生意做成了,难道我对顾客有不诚实的地方吗?”

店员摇摇头。彭奈又说:“除了说话的技巧外,还要摸清对方的心理,他一进门就要最好的,对不?这表示他优越感很强,可是一听价钱太贵,他不肯承认他舍不得买,自然会把不是推到我们做生意的头上,这是一般顾客的通病。假如你想做成这笔生意,一定要变换一种方式,在不损伤他优越感的情形下,使他买一种比较便宜的货。”

彭奈在80岁自述中,幽默地说:“在别人认为我根本不会做生意的情形下,我的生意由每年几万元的营业额增加到10亿元,这是上帝创造的奇迹吧。”

我正坐在我喜欢坐的那把椅子里,为拿到博士学位做着最后的努力,这时候,萨拉用一个问题向我宣布了她的存在:“爸爸,你想看看我的家庭画像吗?”

“萨拉,爸爸现在正忙着。亲爱的,过一会儿再来。

“走开,好吗?我很忙。一星期的忙碌工作才换来一个周末。你却在那儿打扰我。”

十分钟后,她又回到起居室来。“爸爸,给你看看我画的画像。”

我心里的怒火开始上升。“萨拉,”我说,“待会儿再来。这很重要。”

三分钟后,她冲进起居室,在距离我的鼻尖三英寸的地方朝着我大叫起来,叫嚷的力度达到了一个五岁孩子的极限。“你到底想看还是不想看?”这个过于自信的小女士似乎已经准备就绪。

“不!”我对她说,“我不想看。”

听了我的回答,她飞快地跑出房间,把我独自留在那儿。但不知为什么,在那一刻,独自一人并不如我想象中那样满意。我感到我的心就像是受到猛烈的一击。

我走到前门那儿。

“萨拉,”我喊道,“你愿意进来一会儿吗,嗯?爸爸想看看你画的画像。”

她没有发什么怨言就跳到我的膝盖上。

这是一幅画得很了不起的图画。她甚至还为它写了个标题。在图片的顶部,她用她能够写出的最好的书法写着“我的家庭”。

格雷·罗斯伯格丹硅译

一张家庭画像

“给我讲讲这幅画!”我说。

“这是妈妈(一个长着长长的黄色的鬈曲头发的女人),站在妈妈旁边的是我(画着一张笑脸),这是我们的小狗凯蒂,还有,这是米丝(是她的小妹妹,一个在房子前面的街道上躺着的小孩,比其他人大约大三倍)。”她似乎对我们的家庭有很高的洞察力。

“我很喜欢你画的画像,亲爱的。”我告诉她,“我将把它挂在餐厅的墙上,这样,我每天晚上工作或者上课回来(通常都是在晚上10点钟左右)都能看见它。”

她相信了我的话,高高兴兴地出去玩了。我重新回到书本里。但是为着某一种理由,我把同一章节的内容看了一遍又一遍。

有什么东西使我很不安。

是关于萨拉的图画的什么东西。

那里似乎缺少了什么。

我走到前门口。“萨拉,”我喊道,“你能再进来一会儿吗,嗯?我想再看看你的图画,亲爱的。”

萨拉爬回到我的膝头。我试着闭上自己的眼睛,完全用她的眼光来观察事物。

在外面玩耍使她的面颊呈现出玫瑰色的红润。她头上扎着猪尾辫,脚上穿一双带有草莓脆饼图案的网球鞋,臂弯里抱着一个软绵绵的叫做内尔的洋娃娃。

我问了我的小女儿一个问题,但是我自己也不能确信我是否真的想要听到答案。

“亲爱的……这幅画里有妈妈,有萨拉,有米丝。还有小狗凯蒂、太阳、房子、松鼠和小鸟。但是萨拉……爸爸在哪儿?”

“你在图书馆里。”她说。

听到这句简单的回答,我不由得惊呆了。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我把她从膝盖上轻轻地举起来,送回到春天的阳光下继续玩耍。我晕乎乎地跌坐到椅子里,血液在血管里恣意涌动,强烈地冲击着我的心脏。即使是在我把这些语句打进电脑的时候,我还能感受到那种剧烈刺痛的感觉再次流遍全身的滋味,这是令人恐惧的时刻。慢慢地,我头脑里的迷雾开始消散了。我突然能够看清了,但是我看见的东西不但没有减轻我的痛苦,反而更增加了我的恐惧。这就好比是一条在大雾中迷失方向的航船,它在驶出迷雾的刹那间却发现前面正耸立着一块巨大锋利的岩石,它正像刀子一样切进船的左舷。

萨拉的那句“你在图书馆里”的简单声明使我受到了极大的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