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结果孙小娆还意犹未尽,又把我叫住了:“你跟易阳哥以前是同学?”
这会儿,刘易阳已方便完了,重新投入到人群中,四下寻找着我。我拉上孙小娆躲在一块挡板之后,才回答了她的问题:“是啊,中学同班同学。”既然我打算陪孙小娆闲话家常,那还是暂时跟刘易阳捉捉迷藏比较好。
“我上艺校时,也跟一个同班同学好。”孙小娆耷拉着上眼皮,惆怅道。
“然后呢?”
“毕业后就分了。”
“为什么?”
“因为我们除了爱情,什么也没有。”孙小娆叹了一口气,继续道:“我说我要闯出一片天,可结果,到了今天还是什么也没有,连爱情也没有了。”
我陪着她叹了一口气,说了句老气横秋的话:“你还小,以后有的是机会。”
“姐姐,你知道吗,易阳哥在公司里总提到你,说你们多么多么幸福,说你多么多么体贴,我听了很嫉妒,也很不服气。我往你们家打电话,去你们家拜年,都是为了挑拨你们俩。我很差劲是不是?”
“的确。”我直言不讳:“不过我以德报怨,送你一句忠告,与其搅和别人所拥有的,倒不如争取自己也拥有。”
趁着孙小娆伤春悲秋,我一溜烟跑了,因为以我童佳倩如此好管人闲事,替人支招的个性,保不准再这么闲话下去,她孙小娆真的会扑到我怀里哽咽一场,继而从此把我视为知心姐姐,可再怎么说,她也是觊觎过我老公的杀千刀的,所以必要的距离,还是要保持的。此外,我还真是替她捏把汗:以她这没心没肺,胸不大脑也小的条件,要想在这娱乐圈中出人头地,恐怕只能靠老天的眷顾了。
刘易阳终于找到了我:“跑哪儿去了你?”
“自助餐啊。”我晃了晃手上的叉子。
“可你的盘子上还是空的啊。”
“等你啊,我们夫妻有福要同享。”说完,我就率先扑向了餐台。
就在我和刘易阳这对恩爱夫妻人见人羡之时,锦锦正在家里承受着奶奶和姥姥的双重呵护。我跟刘易阳回家时,她们三口正躺在我和刘易阳的大床上午睡,锦锦自然是在正中间,面朝上,奶奶在左,面朝右,握着锦锦左手,姥姥在右,面朝左,握着锦锦右手,画面呈现完美的对称。
我不禁哀号:“妈妈们,您们就差给锦锦五花大绑了。”
这种场景已不是首次。自从我们上海归来,我婆婆自然而然还是每天早晨就来报到,承担白天照顾锦锦的重任,而我妈,由于在上海跟锦锦建立了深厚的祖孙情,所以也是隔三差五就来凑凑热闹,慰藉自己的相思。
“咱闺女可真是个香饽饽。”刘易阳沾沾自喜。
我把我妈拽去客厅,随后拜托我婆婆:“您快给小宝儿翻翻身吧,让她侧着睡会儿,面朝您。”
我妈嘟嘟囔囔:“你这孩子,干吗啊这是?”
“妈,您怎么又来了,房子还没开始装呢?”连我都快等不及了。
“没法开始。那设计师憋足了劲儿要坑我钱,我就不能让他得逞。”我妈倒了杯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您又把设计图打回去了?这都改了多少次了?”
“那没办法啊,这回他又紧着给我那儿布线,弄出不知多少个灯,多少个电源开关来。我说我们家又不是舞厅,弄那么多灯干吗啊,他还挺有理,说一次性装足了,免得今后想加的时候再拆墙皮。可佳倩你知道吗,那电线可是按米算钱,他那儿布着布着,愣是给我布出六百多米来。坑我钱,他想得美哟。”
“行了妈,您差不多就得了。装修本来就是个让人吐血的差事,您要是再这么斤斤计较,那肯定是要伤身的。”
“哪是吐血啊,简直就是让他们吸血。”我妈瘫坐在沙发上:“哎,这还没装呢,就把我累得直不起腰了。早知这样,还不如不搬了,让你爸给你们要一套。”
“您看您,尽说那没用的。我跟刘易阳现在挺好,住得省心。”
“哎,不说了。”我妈打起精神,又往房间走去:“现在就只有锦锦能让我开心喽。锦锦,睡醒了没有啊?姥姥来喽。”
陈娇娇和崔彬的婚礼筹备得八九不离十了,日子定了,婚庆公司也选好了,酒席的菜单也出炉了,可陈娇娇还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童佳倩,你说我那旗袍的腰身是不是应该再改瘦点儿啊?我这一个多月应该还能再减下去三四厘米吧?”陈娇娇之前的暴饮暴食,在她的身材上反应得淋漓尽致。
“童佳倩,你说我那车队,怎么着才气派啊?我是坐敞篷,还是坐加长啊?”
“童佳倩,你让刘易阳教教崔彬,你说他怎么就没一丁点儿白马王子的气质呢?”
我被陈娇娇烦得一个头两个大,末了给她支了一招:“要不你去问问金玉吧,她那个婚礼办得多成功啊。你问我有什么用?我跟刘易阳的全部经验可就是那两张结婚证。”
“金玉?你还不知道呢吧?她离婚了。”
“啊?”我大吃一惊:“怎么会?为什么啊?”
“据说是第三者插足吧,是男的插还是女的插我就不知道了。”
“瞧见了吗陈娇娇,这是一个多么强有力的反面教材啊。婚礼气派有什么用?该散还是得散。”
“对对对,而你和刘易阳是正面教材,你俩最恩爱,你俩最长久,行了吧?”陈娇娇敷衍我,一门心思全在面前的珠宝上:“童佳倩,你说这儿这么多套,我怎么就择不出一套能配我那粉色小礼服的呢?”
“相信我,如果你只有一套的话,那你就省心了。”我说的绝对是至理名言,适用于任何不知足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