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怎么了?他三十岁了,再不成家生子,精子的质量都要下降了。”我收拾好了锦锦的粮食以及产粮用具,洗了洗手,走出了洗手间。
“喂,那他当我是什么人啊?这不是给我戴绿帽子吗?”
“喂,陈娇娇小姐,那你又当他是你什么人啊?男朋友,朋友,还是跟班儿的?”
“这个不重要啦。反正我现在觉得很不爽,很想揍人。”
“那我就更不能去找你啦。唉,我给你出个主意,去找那个开宝马的壁纸男吧,也许他会主动伸出脖子让你抹上一刀。”
“滚滚滚,找他我就更堵心了。童佳倩,我真是交友不慎。挂了啊。”
“别别别,跟你说正经的。等我有空儿我帮你探探崔彬的口风,看他是怎么个意思。要是他相亲过后还对你恋恋不舍念念不忘,你也就不用一哭二闹三上吊了,不过呢,要是他真的见异思迁另结新欢呢,你就更得微笑着送他一程,祝他幸福了,毕竟你也已经霸占了他那么多年的大好时光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的这篇有理有据,推心置腹的分析,换得了陈娇娇的一阵沉思以及一声“嗯”。她静悄悄挂了电话,但八成内心却仍在翻江倒海。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更何况你根本没让人家上桌,你一直把人家当作了个端盘子的。
硕元新代理的陶瓷器到货了,二十几只,有瓶子有碗,还有茶具套组,用来参加这一届的工艺品订货会。我围着它们顺时针转,再逆时针转,从上看到下,从里看到外,然后对身边跟我同样专注的魏国宁竖了竖大拇指:“果然不同凡响。你看,这个色彩多丰富,跟彩虹似的,你再看那个,造型新颖,像个大肚子蝈蝈。”
魏国宁没心思跟我玩儿比喻,他耷拉着眉毛耷拉着脸:“那怎么就是卖不出去呢?”
“还是那两个字:太贵。”我撇撇嘴:“咱们卖的其它货,好歹还别具‘台湾风味’,精致,健康,环保,质优,可这瓶瓶罐罐,哎,缺乏收藏意义,光养眼,是值不了万八千的。特蕾西这次算是走了眼了。”
“她这也是友情生意,帮台湾那边的一个什么工艺品协会,能卖就赚,不能卖也没什么好赔的。”魏国宁跟特蕾西可不是什么单纯的肉体关系,在床下,他们也会交流工作,交流各自的过去:“而且她还说,这可以促进两岸文化交流。呵呵,冠冕堂皇吧?”
“真想促进,那还不如办个免费的展览会。”
“这你就行外了吧?艺术品这东西,越贵越有人有兴趣,真要免费了,那倒无人问津了。再说了,特蕾西是个生意人,你以为她真是什么文化传播大使呢?”
“那我只好祈祷咱大陆人民为着两岸友谊而掏腰包了。”
“怎么?你就想不出什么噱头了吗?我们销售部可一直指望你呢,卖不出去,我们销售人员的提成可从哪儿来啊?大家还等着赚足一笔过个好年呢。”
“每次都是我想噱头,你们拿钱,干脆我也调去销售好了。”
“你以为是个人都能干销售?碰钉子碰得头破血流,一天不知道被挂多少次电话,被告多少次骚扰,被人多少次请出大门,看人多少脸色。”
“停,停,”我打断魏国宁的销售血泪史:“我说着玩儿玩儿的,我还是喜欢跟最高尚,最优雅,最具内涵的文字打交道。”怎么好像人人的工作都狂风暴雨,魏国宁的销售不好干,孙小娆的娱乐圈儿也不好待,只有我,天天风和日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