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信,这哪有什么科学道理呀,可是马大伟又叫我姐的给他量一下,结果我姐的只能量到巴掌的尽头,没有伸出中指。
马大伟说:“看来你姐没有你幸运。当然这是一生人长远的总趋势,不是指一时一事。”
我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有些应验,我姐就没有考上大学,嫁的姐夫人也不怎么样,我暗自心里庆幸我的命好。
接下去我抢过马大伟手中的钥匙带,要给他也量一下,结果,马大伟的情形和我非常相似。我就想如果能嫁给这个马大伟,两个人都有福相,那一定是爱情美满,生活幸福了。可是马大伟会真的喜欢上我吗?
我有意识地对马大伟以开玩笑的语气说:“你说我的命好,能大富大贵,爱情美满,那为什么至今我还没遇到过喜欢我的人呢?”
“像你这么漂亮,又这么精明,这么个性活泼的女孩子,很讨人喜欢的,爱情这事,说来就来的,就看你的缘分到了没有?”他说。
“可是,我真的有这样的感觉,有些人看来是喜欢我的,我却不喜欢他,有些人,我喜欢他,又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就是心里喜欢,嘴里都不敢说呢。”
马大伟说:“爱是一生一世的大事,要选择值得一生一世去爱的人,不要轻易许诺,喜欢只是爱的前提,但喜欢不等于爱,对吧。”
“那我问你,你喜欢过什么女人吗?”我说。
他脸一阵绯红,没有回答我。
7
天涯海角真美,天是那样的蓝,水是那样的清。这天天气晴好,微风轻吹,一望无涯的海水碧波荡漾,数不清有多少游客在浅海中嬉水和游泳,有些嬉水的人任凭浪花打到身上,连衣服都湿透了,还是那么兴奋,那样趣味无穷。
我想在南天一柱和天涯、海角各拍一些有纪念意义的照片,可是人这么多,根本就没法找一个让我能独自留拍的时刻,因此只好叫马大伟为我选准角度,把无数游客和天涯石,海角石,南天一柱石一一当做背景,突出我个人为主题拍下来就算数了。
马大伟也叫我帮他拍了几张,然后我们绕着巨石转来转去反复赏玩。我想,若不是前人在这些巨石上刻上了字,其他海里未必没有这样的巨石,之所以吸引这么多游人,我看十之八九都是冲着这石上的字而来的。因为过去我听人说是宋朝时候苏东坡所书写的,很多人都会这样误以为的。这次来了才在一块牌子上看到说明,原来是清朝雍正年间,崖州知州程哲所书。
来到这里,我很自然地哼起了《天涯歌女》那首歌:“天涯呀,海角,觅呀觅知音……”我多么希望这次身到天涯海角了,也能觅得知音一个?这马大伟我内心是越来越喜欢他了,从各方面看他对我也是有好感的,但是他就是城府很深,不肯轻易表态。
这时我又把思绪拉回到网上。有一段我和痴汉的对话是这样的:
我问:“你说那个很小资的同学你不敢接受她,那你对其他女人爱过吗?你有没有过刻骨铭心的感情?”
痴汉:“傻妹子,在我经历不深的人生中,恐怕到目前为止,只有你傻妹子给我的印象最好,也不知道我在你的印象中如何定位。人生不可轻易言爱,所以不到百分百的把握之时,我不想作出我对于爱的承诺的。”
我说:“你总是这么持谨慎态度,你不怕错过机会,错过你可以得到的感情?”
痴汉:“我相信缘分,如果是属于我的人,那怕经过很多曲折,最后也还是属于我,如果不是我的,即使一见钟情,也最终成不了事。”
我说:“你说我给你的印象好,好在哪?”
痴汉:“我也说不出一二三,就是恁感觉呗,你对我又感觉喜欢在哪?”
我说:“我喜欢你的才华,更喜欢你的人格。还喜欢你的幽默。”
痴汉:“呵呵,我真的有那么好吗,看来我对你也是充满期望了。什么时候我们都弄个视频来,相互认识一下好吗?”
我说:“当然好,我原来有一个的,不巧被我同学借去了,改天叫她拿回来就是。”
……
痴汉和马大伟之间我将选择谁,再一次苦恼着我。我感觉得这马大伟和痴汉的性格有很多相似之处,痴汉的模样我还不认识,这马大伟一表人材,就从这几天粗略地观察,我以为他无论外貌和内蕴都是无可挑剔的了。
有点累了,我姐叫我去爱情广场那里找个树荫下休息一会。马大伟也尾随我姐妹俩一同来到爱情广场。
我们找了个树荫下坐着,我对马大伟说:“你还有没有什么好听的故事讲来听听呀!”
马大伟说:“故事有呀,不知你喜欢听哪一类的?”
我说:“能不能说一个很有聪明才智的人的故事?”
“有呀,你姓牛,我说一个与牛有关的故事吧。你喜欢吗?”马大伟说。
我说:“只要你不是故意借题来嘲笑我,我当然爱听。”
于是他讲了这么一个故事,既听了好笑,也赞美那个女子的确很有才华,他说:
“从前在婚事由父母包办,靠媒妁之言的时代。有个戆戆娶了个如花似玉又很有才华的老婆,做妻子的,虽然对这个老公万分不满,但在那个时代也不能像今天这样提出离婚。
有一次她老公遭一个恶少戏弄,他不知道还口也不知道回避,她知道了非常气愤,当着那个恶少口吟一首诗:
‘人嫁夫君觅封侯,我嫁愚夫得人愁。被狗咬了光躲脚,遭雨淋了皱眉头。’
那个恶少听到她出口成诗,还把他比为狗,知道这婆娘厉害,便灰溜溜地走开了。从此她的才名远近人都知道。
后来有一次,一个偷牛贼到临村农家偷了一头大水牛,被牛主人家发觉后,便一路尾随着牛脚印追了过来。偷牛贼看看情势急了,就想脱身,正好那个戆戆就在路旁,偷牛贼便把牵牛绳子交到戆戆手中,对他说,‘你帮我牵住一回,我去拉个尿。’,戆戆不知是计,便手里握着他递过来的牵牛绳。一会牛主人赶上了,就把牛夺回去,并把戆戆扭送见官。
戆戆的邻居看到戆戆被抓走了,为他着急,也一同跟到县府衙门去。县老爷升堂断案时,戆戆傻傻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时邻居站出来为他辩白申冤。
县老爷开头不信,邻居就把他老婆当年对戏弄他老公的恶少吟的诗讲给县老爷听,县老爷听说这戆戆的老婆是个才女,正要见识一下,于是传戆戆妻子上堂。
县老爷说,过去那首叽骂恶少的诗,或许你是先前从哪里听来的,如果真是你自己作的,那末我现出一个题目,你能做出诗来我就相信,并会放你的老公回去。
戆戆妻子说:‘请县老爷出题。’
县老爷说:‘做一首诗,需包含水和牛的字句在内,形式不限。’
于是戆戆的妻子思索片刻便吟道:
‘一池清水绿悠悠,难洗今朝满面羞。
自恨妾身非织女,我郎何必学牵牛?’
县官一听心服口服,当堂将戆戆放回去了。”
8
时间过得飞快,五日游还没游到尽兴,就说要回程了。因为我正当和马大伟混得不亦乐乎了,现在要各别一方,特觉得不舍。我要了他的电话号码,以便别后能够继续联系。我不是想脚踩两条船,我的意思是要将马大伟和痴汉作一比较,看看哪个优秀就追那个,反正他们两个都没有正式和我确立什么关系。爱是缘分,爱也是选择,女人的幸福要靠自己把握的。
在最后一个景点“分界洲岛”游览时,我抽了个机会避开了我姐,单独问马大伟:
“马大伟,你说一句实话,我们相处这么几天,你对我的真正印象怎样?”
马大伟说:“你很可爱。”
“真的?是内心话?”
“是的,不过我们相处才几天,对你的了解才是皮毛,你能评价评价我吗?”马大伟说,我看到他又一次脸上泛了一阵红。
“你很帅气,也很有才华,从这几天来看,你的性格也不错。就不知道你心中有没有其他人了。”我说这话算是非常大胆了,说完之后我自己也脸红了一阵。
“我们分别以后,可以继续交往,用较多的时间,来相互作全方位的了解。这次能在旅途上遇到你,真的很快乐。”
我又说:“下次你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张家口一趟?”
“只要有机会,”马大伟说,“我想走遍全中国,走遍全世界。你说的塞外风光,当然也是我所向往的呀。”
我说:“虽然你不是厦门人,只是在厦门工作,我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来厦门一游,顺便来看看你,行吗?”
马大伟风趣地说:“那我先代表厦门人民欢迎你!我到了厦门工作,也成了厦门的一分子了。”
“厦门的一份子?马大伟,你说话也太夸张了点吧。你是四川人,只在厦门打工而已。”
马大伟笑了笑说:“我就说你姓牛的爱钻牛角尖,我怎么不是厦门人呢,我大学毕业就随工作把户口也迁进厦门了,你不信?”
这一说,我无言以对。
导游把我们送到机场时,我和他依依惜别。回到家里已是凌晨一点了。当我第二天睡个痛快觉醒来的时候,我打开电脑看看这几天痴汉有没有给我留言。只见他的头像闪动着,我点开一看:
“傻妹子,这几天我没有上网,事前没告诉你,你有没责怪我?”
他也没有上网?我正想问问我这几天不在,痴汉有没有想我呢。
我看他的留言是10点36分发的,现在已是11点13分了,但看他的头像仍是亮的,就问:“还在吗?”
他说:“在,你才来?”
我说:“是啊,你说你这几天没上网,你干吗去了?”
痴汉:“我去了一趟海南。去的前几天正好我这里网络有问题上不去,所以没能告诉你,你生我的气吧?”
我说:“你也去了海南?什么时候去的?在海南都游了哪些地方?”
于是他把他在海南的行程都一一告诉了我,这不刚好与我的行程相合吗,我想他会不会就是那个马大伟呢?
我问:“你第一天是住海口吗,住哪个宾馆?”
痴汉:“是呀,第一天住海口,住的叫”燕泰国际大洒店。”
我问:“你们的导游姓什么?”
“姓张。”痴汉回答。
我兴奋得不知怎样形容,原来他正是马大伟!我还不说破。
“你们一起的还有个姐妹俩的是吗”我狡黠地问。
“你怎么知道?”
我哈哈大笑起来:“原来你就是马大尾呢!”
我接着又说:“你猜得出我怎么知道的吗,你知道我是谁?”
“难道你就是那个小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世上竟有这么巧的事!我正是小牛——傻妹子!”
马大伟也极其兴奋,他说:“你很漂亮,我差点在海南就爱上你了。只是我当时心中装着网上这个傻妹子,不敢轻易言爱,没想到你就是傻妹子呢,太好了,太好了,我们真的很有缘。”
我说:“我也心里矛盾着呢,我也对痴汉很有好感,在不知道你就是痴汉之前,我真的乱了方寸,总不断地拿你和痴汉相比较。觉得两个都让我很喜欢,不知该如何抉择。现在好了,矛盾得到了统一,我真高兴。”
从此,我和马大伟的爱情在快速发展,马大伟建议我辞掉家乡的工作,一同到厦门创业,我也愿意到厦门去。
马大伟说:“早知道你就是傻妹子,我们不该错过在天涯海角和爱情广场,爱情石前面拍合照的,为了纪念我们相爱在海南,相爱在天涯海角,我们将来再往海南一游,在海南拍我们的婚纱照好吗?”
我高兴地说:“好呀,我心中盼望天涯海角觅知音,竟能天从人愿。正如人们所说的这叫天作之合呢。”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我太兴奋,太幸福了。满脑子的椰风海韵,满眼晃动着椰子槟榔,快乐好似海浪一波接一波地涌向沙滩那样涌向我的心房。
记得那顿最美味的饭菜
9年前,公司新来一位女同事和我同在一屋檐下办公,那可是个年轻靓丽的女孩,硕士文凭。她脸盘儿赛过美女西施,身材窈窕不输于赵飞燕,一双大眼睛顾盼生辉犹如明月。
她的到来立刻吸引了本公司众多男同胞眼球,大家虽各处于不同楼层办公,但到本办公室“闲来”串门的人数呈直线上升趋势。那些号称革命老前辈的单身汉们也加入这串门的队伍,脸不红心不跳,装嫩多情,全不顾一张历尽沧桑的老脸——要知道和他们恋爱上过床的女孩子比他们的“年轮”还要多。
有些男同胞平时都是向别人蹭饭蹭酒蹭烟的吝啬的主儿,以前恨不能一元钱掰成两半来花,现在却大方地信手拎来上好奶糖巧克力和各种名吃,还假惺惺地说:“小意思,值不了几个钱的。”
那些哥们儿每次光临必先狼一样狠狠瞪我一眼,见我中规中矩埋首桌前,一幅聋哑人模样,断定我在不在场都不会影响他们的猎艳计划,便放心之余,扔过一支“中华”,或几块高级糖作奖赏。那动作真是可笑极了,就好像那位年轻漂亮女硕士十拿九稳要做他女朋友似的。临走把吸剩的半盒“中华”远远丢到我桌上,潇洒地拜拜了。
两张办公桌各据一个大办室里的东西墙,她的桌上摆设高雅精致,有品位,香气四溢;我桌上则书籍凌乱,书稿狼藉,桌椅灰头垢脸。那情景像极了两个贫富悬殊的东西方国家。
好在那漂亮女硕士十分可爱,有不嫌贫爱富之美德,多次屈尊为我打扫整理,弄得我的心就像泛滥倾倒的太平洋。一个年纪二十五六岁的大小伙子,对于一个终日在身边阳光灿烂的女孩不动心是假的。但我心底清楚自己值几斤几两。本人相貌一般,像刚脱贫的农民,虽然在报刊上发表过十几篇小说,也得了一个省级文学奖,但稿费加奖金都给老父亲治风湿病了;而且在老家那疙瘩种地的老父老母还没致富呢,每月工资都得寄回大半。我明白,在硬件受限的前提下,要想升级提速,只有摒弃一切杂念,努力笔耕,加倍工作。
几个月后,下午下班时,本公司一位很有背景的哥们儿来到办公室,说请她到一家“五星级”饭店吃饭,那哥们名车豪宅票子样样都有,身边时常美女如云。我想她一定会高兴前往。谁知她思忖片刻,突然转身,把手指向我,高声说:“对不起了,晚上有人约我了。”
我正在整理书稿准备走人,闻言抬头,一时僵住,活像一只煮熟的大虾。
要知道那哥们儿可是有背景的,平时和我们老总称兄道弟。听说他父亲大人是省里一位实权派,他算得上高干子弟了。但这哥们儿有地位没水平,态度很不绅士,竟对我妒火中烧,横眉竖目,咄咄逼视,好像一个老百姓的儿子不配和这么美丽漂亮的女孩恋爱。
“你真的约会了她?”他不甘心追问道。
“嗯……是的!——你刚才不是已经得到答案了?”我为女孩抱不平。
“你小子最好想清楚了再说。别忘了我和公司老总的关系。”他恼怒地威胁道。
“你小子最好不要以势压人。大不了不干了另谋职业,我们怕谁!”我气愤至极。
我狠狠心从抽屉内取出5000元揣进上衣口袋,那可是我几个月来攒的稿费和省吃俭用节省的全部积蓄。然后“啪”一声关上抽屉,不管不顾地对那女孩说:“走,我请你到‘得月楼’五星级饭店吃饭。”我拉起女孩的手,昂首从那哥们儿面前走过。
上电梯时,我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弦,竟回头对还傻呆在那儿的哥们儿说:“哎,哥们儿,要不要一起去吃?”
“那好吧。我们正好谈谈。”那哥们儿转怒为喜。
但电梯门瞬间关闭了,同时我感到一条胳膊有指甲掐拧的锐疼。
那晚,女孩说什么也不去“得月楼”,说让那些“五星级”见鬼去吧,那都是些糟蹋钱的地方。她领我穿过一条马路,到离公司不远的一家实惠干净的老菜馆,吃了一顿今生最香甜可口的饭菜,仅花了几十元。回公司路上,我就纳闷:这么好的饭店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呢?
两瓶开水和一颗草莓
那年8月,他从苏州回到济南,参加公司总部的一个会议。之前,由于学历低,专业又不对口,他被“发落”到千里之外的苏州公司做了一名文员。
那时,公司的效益很差,一片败落萧条的景象,就连公司内部的招待所也简陋不堪。狭小的房间里摆着一张残漆斑驳的桌子,两张木板床。水泥地面上,到处都是龇牙咧嘴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