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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人生犹如镜中月、水中花,但愿与君长相守,浪迹天涯终不悔。

中秋将至,恒山小筑上上下下的人,忙里忙外的,紫薇此刻也正在赶制冬衣给自己的夫君与儿子。剑言和玉航带着几个小毛头采摘了满满一箩筐的栗子,小孩子正欢天喜地呢。

韦儿跑到紫薇跟前邀功:“娘,爹爹和舅舅带我们去摘了好多好多的栗子哦,我们是不是很能干啊?”

紫薇的粉唇始终挂着一抹温婉的微笑,她摸了摸自己儿子的头,慈爱地说:“嗯,韦儿和弟弟妹妹真的很能干哦,娘和舅母给你们做了点心,现在带弟弟妹妹去洗手吧,吃完点心去休息一下,别吃太多点心啊,准备吃晚饭了。”

韦儿听着亲娘的赞美,乐颠颠地带着弟妹们一溜烟跑走了。

玉航看着紫薇的清灵微笑,着实失魂了一回,紫薇发现了玉航热烈的目光,回以温柔的一笑,“相公,你也先去歇歇吧,我给你泡了一杯茉莉花茶,喝上一杯,待会再出来用膳吧。

玉航闻言,微笑点头,转身欲走,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他转过头来问紫薇:“娘子,你还记得我们在洛阳相见时,我为你画的像吗?”

微笑着的紫薇闻言一愕,她把这句话消化完之后,眼中泛上泪花,哽咽着说:“嗯,记得。”

玉航不忍地把紫薇抱在怀内,轻声说,“娘子,今晚我要再次为你描一幅丹青。”紫薇听完这句话已经成了泪人儿。不管怎么,她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幸福,就算玉航忘记了记忆又怎样,此刻,他让她知道,他是永远属于自己的。

黄昏,用过晚膳,在紫薇的要求下,玉航牵着她的手,肩并肩走到恒山崖边。秋深露重,紫薇不禁打了一个喷嚏,玉航体贴地把紫薇抱在怀里,他温柔地说:“要不,我们先回去?”

紫薇摇摇头,微笑着说:“不,我想多留一会儿,你就陪陪我吧。”玉航凝睇着自己的妻子,此刻就算紫薇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不会反对的。

夜色加深,夫妻二人有一句每一句地闲聊着,天上的月亮也悄悄地探出了娇羞的容颜,“秋空明月悬,光彩露沾湿。”紫薇轻启朱唇,柔声念着。

月色朦胧,烟雾飘渺,崖边的风越发见急,把紫薇的秀发吹成了一道风景,这似曾相识的情景,再次触动玉航的心。虽然羽嫣大致地把他和紫薇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但毕竟两人私底下相处的日子,羽嫣不可能会知道,所以他在努力地找回两人的过去,不想错过了今生那么多美好的回忆。

风把紫薇的双颊吹得微微泛红,像是抹了一层胭脂,益发光彩照人,玉航看得痴醉了。

“相公?相公?你怎么了?”紫薇柔声唤着夫君,发现玉航正看着自己出神,顿时觉得羞赧。玉航也惊觉自己居然看着妻子看得失神了,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然后傻兮兮地笑着。紫薇从未见过玉航这般傻乎乎的模样,顷刻被逗得扑哧一笑,这一笑,清美得连月亮都躲在云的背后了。

玉航心中无比感叹,拥有如此温柔绝色的娘子,夫复何求。他不忍娘子再受崖边狂风的吹袭,便带着意犹未尽的妻子回到恒山小筑。

玉航准备了文房四宝,开始为紫薇描画丹青。他是从羽嫣的口中得知,从前的他是最爱为紫薇描画仕女图,而现在,他希望能用此举勾起自己的记忆,并能让紫薇重拾当年的甜蜜感觉。

烛光下的紫薇,双眸灵动似仙,白皙的脸颊嫣红似醉,樱唇不点而朱,青丝若瀑。纤细的身躯在纯净的桃色纱衣衬托下,荡漾着迷人的风情。

在紫薇眼中,专心画画的玉航,同样是那么的迷人,专注的神情,紧抿的薄唇,坚挺的鼻子,浓而直的剑眉,认真的双眼散发出动人的光彩,让紫薇也不禁醉倒在他的眼神里面。

他们都已经分不清,此时此刻,到底是在梦中,还是仙境了。

玉航勾完最后一笔,绽放着自信的笑容,他看向紫薇笑说:“娘子,画好了,虽画中并没有画出你灵气的十分之一,但希望你能够喜欢为夫的一番心意。”

看着画中灵动的自己,紫薇动情地说:“无论相公把紫薇画成何模样,只要在相公的心中,紫薇永远都是那么美丽就已经很足够了。”

玉航心疼地把紫薇搂在怀里,愧疚地说:“过去十年,真的是苦了你,在日后的时光了,我会努力带给你快乐,把这十年的空白给填满,永远忘记十年时间带给你的伤痛。”紫薇听着自己相公的真情表白,不禁热泪盈眶。

夫妻二人并肩站在窗前,看着皎洁的月光,心中无限的感概,人生难得如此完满,其实失去了记忆又何妨。这些日子以来,两人之间的感情已经不是当年能够超越的了。

紫薇轻声说:“相公,其实我已经知道你失去了记忆。”

玉航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正欲解释,紫薇把食指放到他的嘴唇上,微笑着说:“但失去了记忆又如何,你都没有负我,起码你愿意去尝试记起我们之间的回忆,我已经心满意足。其实这么久以来,我想了很多。失去的记忆并不重要,我们要把握的是现在和未来,只有两个人在一起,就可以创造更多的回忆,又何需执着于失去的东西呢?”

玉航感激地看着紫薇:“娘子,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我真的庆幸这一辈子遇见了你,不然我的人生是多么的虚无。”

“相公,但愿与君长相守,再也不要分开了,我遭受不了更多的失去了,我们已经丧失了一个十年,再也没有太多的十年去蹉跎了。”紫薇说出自己的害怕与无助。

玉航紧紧地抱着紫薇,温柔地说:“现在就算是要我死,我也要似在你身边,再也不离开。”

“不许你这样说话,我们会一直白头偕老的。”紫薇害怕地打断玉航的话。

“对不起,娘子,让你担惊受怕了,我以后再也不说这些晦气的话语。”玉航抱歉地说。

紫薇含羞地一笑:“相公,其实我知道你为我改变了很多,在羽嫣的口中,我得知你的过去是多么的坎坷。在遇见我之前,你一直都没有笑容,只生活在痛苦之中。但在我的记忆里,你是一个多么专情又爱笑的男子,是我刑紫薇一生的爱人,是我牵挂的良人。”

玉航无语地把紫薇搂着,此时无声胜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