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府里,陈老爷见到焉宝,不容分说就用枪指住她的头:“源锦提出要娶你,幸好我没答应,否则就娶了个孽障。他那么爱你,你居然能杀了他!”
焉宝今天状态特别好,不疯不傻,回答从容:“我愿意一命抵一命。”
卫仁辉不明白她为什么不为自己辩白:“焉宝,为什么——”
“何必要让长命人去送死呢?”焉宝握住陈老爷的枪:“开枪吧。”
“不要!”卫仁辉知道焉宝这是在成全他和焉金,更觉内心煎熬:“陈源锦是我杀的,我一心想要得到焉金,所以失手用刀扎死了他!”
“不是,是我杀的。”焉宝和卫仁辉争起来。
“他死在鬼灯节的第二天一早,我在焉金房里碰到他,就一刀插在他心口。”卫仁辉说得有鼻子有眼,陈老爷宁杀错不放过,把他俩统统带去现场指认。
……
罗羽裳丢了儿子,发动驻军部队寻找。
封锁了出镇的各条道路,并发出“限步令”,各家各户谁也不许出门,地毯式的挨家挨户搜查。
焉府也收到“限步令”,焉金急了,照此下去廖少爷一定会被找到。
必须把他转移出镇。她带了只大皮箱,从后门出了去,不知道是她命好,还是老天在帮她,偏偏走的路上一个巡兵都没有。
在寂静的大路上,快步疾飞,来到头前去过的土房。
廖树被绑在里面,身上有被抽打过的伤痕。
焉金挥起棒子要将他打晕带走。
廖啸龙和罗羽裳突然踹门闯进来,焉金这才明白,为什么一路上没有巡兵,原来“限步令”只是做给她看的,逼蛇出洞而已。
焉金拔出随身带的刀,架在廖少爷脖子上:“别过来,否则大家一起死。”
“你为什么要绑架树儿。”罗羽裳走上来,被廖啸龙拉回来。
“焉金,放了廖树,凡事好商量。”
“你答应帮我结果呢?闭门不见,我就是要给你点颜色看看!”
罗羽裳甩开廖啸龙的手,继续向前:“你要报仇就得找仇家,拿小孩子威胁算什么本领,只能让我更低看你,来,把刀架在我脖上。”
“你——”焉金见过不怕死的,但没见过这么不怕死的,手中的人质仿佛没有一点用处。她手一抖刀尖在廖树脖子上刻下去,流出血。
廖树疼啊,不是嘴里塞着棉布早就喊出来了。
焉金把刀尖对准罗羽裳:“别逼我。”
见刀离开了爱子,罗羽裳无所顾忌,冲上去抢刀子,廖啸龙抱开廖树,警卫拿下焉金。
咦?人抓住了,可刀呢?
刀插在罗羽裳的侧胸。
……
罗羽裳的肺被刺穿,刀尖斜上到了心脏。她在咽下最后一口气时,终于成全了廖啸龙:“啸龙,我的家世给了你太多压力,但要相信我是爱你的。现在我真心实意的成全你们,只要对树儿好。”
人将死其言也善,廖啸龙怀念这十年两个人相濡以沫走过的岁月,失去时候,才知道这份情的难能可贵。
……
焉老爷见亲家公绑着焉宝和卫仁辉一脸杀气,如此阵仗,他心里咯噔一下。
“亲家公,可有证据了?”
“焉兄,金儿说尸首入了你家祖坟,你可知如此是犯了大忌!我儿子可不是倒插入户,另外为何不将尸首归还!”
面对指责,焉老爷唯有承担责任,辩解是苍白又无力的:“如果是宝宝犯了错,我愿意用这把老骨头去给源锦陪葬。”
“哼!我一定要抓到真凶!”陈老爷带人先去了焉宝房,一阵乱翻什么证据也没找到。
再去焉金房,在衣柜里发现了陈源锦的公文包,确认了这是事发地点。
随后卫仁辉指着水果刀说这就是凶器。
证据确凿,卫仁辉被带到监狱。
真是缘份啊,在这里他跟爱人一同被收押。
卫仁辉和焉金的牢房相邻就隔着一道墙。
“你怎么被抓了?”卫仁辉问。
“仁辉,我杀了罗羽裳。”焉金淡淡的说。
卫仁辉像吃了炸弹:“你——那不是死刑?”
焉金笑了。
尽管卫仁辉隔着墙看不到,却能感觉到来自焉金那边的一股快意。
“我不能让你雪白的额头留下一个夺命的窟窿。”卫仁辉砸墙,手上满是血。
“你替焉宝顶罪?”
“是你让陈老爷来抓焉宝的?”卫仁辉恍然大悟,昨夜之事焉府已经做得天衣无缝,怪不得陈老爷这么快知道消息并到卫府去要人。
“没想到害了你。”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卫仁辉虽然也责怪她的无情,但在这样的环境和时刻,他唯有继续帮她。
办完了后事,廖啸龙提审焉金。
“廖啸龙!”
听到卫仁辉叫他,廖啸龙感到惊讶“你怎么到这来了?宝宝呢?”
卫仁辉跪在地上:“宝宝已回焉府。我求你,让我给金儿顶罪吧。”
廖啸龙态度坚决表示不可能。
“如果她死了就是一尸两命,孩子无罪啊。”
廖啸龙看一眼平静的焉金:“她没有丝毫的罪恶感。”
焉金笑了:“需要吗?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金儿,你为我们的孩子想想吧,别再一错再错了。”转头给廖啸龙磕头:“在陈府那我承认杀害了陈源锦,这已是死刑,就让我多死一次吧,放过金儿。”
“死多一次就够吗?羽裳、宝宝都是被你们所害!”
“宝宝刚才还要为她顶罪,是我硬找出证据才保了她,就当还我个人情吧。”
“胡说,她神智不清,怎么会——”廖啸龙突感不妙,会不会是回光反照。
廖啸龙来不及提审,迫不及待去找焉宝。
他的车刚走,陈老爷就办好了枪决手续。
卫仁辉想到大限已到,语重心长的告诉焉金:“好好带大我们的孩子,不管男孩还是女孩子,名字叫卫杰,告诉他(她)取这个名字是我的希望——生当为人杰。”
话刚落下,陈老爷就把他带往刑场了。
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站在一排持枪人对面,虽然不和谐,有点像人多欺负人少,但那却是罪犯的解脱和还死去人的一个公道。
行刑之前短短一瞬,卫仁辉想了很多:小时候跟这对姐妹在一起玩乐、长大跟焉金的约定、后来焉宝的追求、再到一件接一件的陷害……回忆由快乐转向紧张,他由笑变哭,子弹穿入脑闭上眼时,果断的终止了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