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贺扭曲的面孔逐渐恢复平静,被白罗凄楚的‘清醒’震慑,满腹怒气而来却揣着颓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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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佳新人’在宣布提名时期大众还诸多猜测,可临近颁奖那一刻,几乎失去任何悬念,欧阳曼当仁不让地抱走奖杯。
白罗已经出院,坐在轮椅上看着电视直播的颁奖典礼,比欧阳曼哭泣得厉害。
怎样的努力,怎样的天分,怎样的运气才可以拥有这样光辉的一瞬。
多害怕一觉醒来就被世界遗忘,灵魂里长出脆弱,我们不知道。
“罗罗,那个…我等一下要参加庆功宴,今天可能没办法来帮你庆祝了。对不起啊!”电话那头的欧阳曼和身处漆黑中的白罗沉浸在不同的世界里。
有人注定抓住众星捧月,有人注定留守孑然一身。
“没有关系。尽情玩吧!”白罗自己安静,却懂得欣赏别人的喧闹。
“那…那我明天补过!你十八岁的生日啊!一定要开开心心!祝我的罗罗生日快乐!”
“好。谢谢我的小曼!”
十八岁,时间滑得这样快。
或许再一眨眼,身体就不再有力量挺直,全身爬满纠结。
自七岁起,每年的今天变成白罗最最脆弱的日子,将母亲留下的金币紧紧贴在胸前。
像是钝刀在骨与肉之间来回拉扯,这种痛——接近极限的煎熬。
“开门!开门!白罗!白罗!开门!”熟悉的声音喊出陌生的话。
是陀贺,从他带着颓废离开,这是他第一次露面。
白罗开门,小巧精致的脸,泪痕未干。
两人面对面,表情错综复杂。
白罗突然抱住陀贺,清楚地知道自己抱着一个半梦半醒的灵魂。
酒精给情感释放力量——不容忽视。
第一次,白罗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这样强健的体魄,小小的身子竟不必惧怕。
缠绵悱恻的吻,然后,是下体挣脱不开的疼痛。
“阿!”泪线决堤,白罗哭泣到抽搐。
“我弄痛你了?”
“不。”
“那?”
“我不想有孩子。”
黑暗中,白罗凄柔的声音在陀贺心上划下重重一记,似利口——血液在几秒钟后慢慢渗出,痛楚逐渐蔓延全身。
“对!你不配!”
陀贺突然抽身,忽视留给白罗的痛楚。
每个动作都带着愤恨,自上衣取出支票薄,撕下一张,扔在白罗脸上,然后离开,不会停顿也绝不回头。。
未填数额的支票——对人最大羞辱。
直截了当告诉白罗——你是我陀贺众多玩物中最最低贱的一个。
成了真正的交易,由自己叫价。
“自己填上一个数,不论多少,我白罗就是个有价的物件。哈哈……”歇斯底里的笑荡满整个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