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蓝红？！你们口中前途不可限量的新人就是那个——没唱过一首歌，没拍过一部戏，连广告平面模特都谈不上，只会靠些下三滥的招数搏版面的——蓝红！哈！”
“你这是什么话！现在的娱乐圈谁不是拼了命地搏版面，搏知名度。要是唱过歌，拍过戏，那还能叫新人吗？！再说，欧阳曼要真凭这部戏拿到戛纳影后，到时还不吊起来卖。不趁现在还能驾驭多捧些人，以后难不成去喝西北风啊！电影不会只有一个女主角，我们公司更加不可能就靠一个女明星！”
“你们喜欢硬掰是吧！行！我以公司大股东的身份否定提议，这部戏照原计划进行！”
“柳少，好大的口气啊！真是世风日下，陀氏集团什么时候改姓‘柳’了？！”
说话人发髻高耸，偏瘦，细长的蓝色指甲捏着一份文件，站在会议室的门口。
她的出现打断所有争论。
“大小姐好！”
“大小姐好！”
“大小姐好！”…
会议室里不论长幼，逐一起身向这个女人行礼问好，除了柳飔鸣。
“也就是你们这些老臣子还懂些规矩，知道叫我一声‘大小姐’，不像有些人！！要真是外戚专权，拿着鸡毛当令箭也就算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外人’，气焰居然可以嚣张过我们这种正牌血统！哼！”
“陀小姐！我以为在公司应该遵守的是公司的规矩，公司里不该有个‘大小姐’。‘高层会议’顾名思义出席的人该是公司的高层，如果不是至少也该是位有股份的董事。陀小姐，您两样都沾不上边，不知道谁是‘外人’，谁是‘内人’呢？”
“啪！”对方将手中的文件丢在台面上，显然有备而来。
“我等今天——很久了！睁大眼！一个字一个字，给我仔细看清楚！”
柳飔鸣不屑地拿过文件，才看了文件的台头，整张脸就垮了下了。
“想怎样？”
“写得这样明白，都看不懂？！白费了陀家供你念的书！各位，你们也辛苦了，一上午对着个冥顽不灵的人苦口婆心，先散了吧。明天晨会我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陀大小姐一声令下，所谓的高层全部低下一截，执行命令的动作堪称统一规划。
陀籽言啧啧称赞的‘懂规矩’不过就是‘让你来就来，叫你走便走。’
眨眼功夫，会议室就只剩下柳飔鸣和陀籽言。
“这部戏就按他们说的改。”
“欧阳曼不会同意。”
“她不同意就让她滚蛋！”
“毁约，我们要赔偿。”
“我们陀氏赔不起吗？！”
“是你的意思，还是三少的意思！”
“你是真没看懂这份文件啊！我的意思就是三少的意思！要是还搞不清楚状况，那你也可以——滚蛋了！哈．．．哈．．．哈．．．”
胜利者的笑声底气十足。
回想当初，陀籽言声泪俱下被保全强行压走，多少眉间眼底透出过‘陀籽言’翻不了身了。
现在，还是这间会议室，曾经爬出去的人光鲜亮丽地再走回来。
这世界势利有势利的好处，今朝一得志，谁还记得当初的你。
柳飔鸣一手撑着头，幻想力挽狂澜的可能。他不抽烟，只是习惯想事的时候用大拇指和食指捏着一支烟，来回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