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喝到天黑,送走了徐少东,颜欢回到包子铺。推开门,屋子里仅剩一桌客人。刚过八点钟而已,就这么冷清了。
他走到正坐在柜台里的乐习习身边,“强哥和周阿姨人呢?”
“我让他们回去了,又没什么人。”她算着账,根本没空看他。
他“喔”了一声,安静坐在一边儿,见她算账忙得不停,也不想打扰,只是四下看看有什么可以干的。这才注意那唯一的一桌客人,是一对学生样子的情侣,男的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包子,女的也一脸失落地流着泪,两个人都沉默不语,气氛十分凝重。
“吃饱了吗?我们走吧!”男孩将没吃完的包子扔在碗里,从兜里拿出钱包。
“等一下!”女孩顾不及擦眼泪地说,“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这次一定行。”
“我没时间了,明天早上七点的火车。我很感激你的热心帮忙,谢谢。”男孩拉起女孩的手重重的握了一下。
“我们去找颜宝茹,去警察局查她的地址,要不……”女孩有些激动,急得团团转。
“没事的,小关。”男孩忙拉住她,温柔地望着她。“虽然错过颜宝茹的签书会,可我终于来到过欣城,梅梅会理解的。还有遇见这么好的你,我已经很满足了。”
小关将手中的书交给他,眼泪还是噼里啪啦落个不停。“可是……可是你妹妹她会很失望的,她那么喜欢颜宝茹的书,现在又得了尿毒症……对不起!如果你不是为了帮我抓那个偷我钱包的贼,怎么会迟到呢?都怨我!”
见她哭得更凶,他更是不知如何是好。“下次……下次我一定帮梅梅拿到颜宝茹的亲笔签名!希望她的病……”男孩也落泪了。两个人又陷入了无言的悲伤里。
忽然,颜欢听见有人的抽泣声,转头一看乐习习也开始落泪了。“怎么了?”他忙起身关心的问。
“他们好可怜喔!”她拿起手纸擦擦泪水,“只是病人的一个愿望却无法达成。颜欢,你帮帮他们吧!”她脱口而出,好像他是超人,什么都能搞定一般。
“啊!”他吓到差点撞到一边的桌子上,“开什么玩笑?关我什么事?”她这又是唱得哪出戏呀!
见他这么冷漠,她气得用手上的笔砸他,不过被他躲了过去。笔掉落在地上引起那对儿食客的注目。“你怎么这么冷血!这点忙也不帮?”她杏眼圆睁,就差双手叉腰了。
“喔,小忙?你没事吧?”他伸手摸摸她的额头,“我上哪帮他们弄什么签名啊?我又不看那种书!”他有一点点心虚的说。
“可是颜宝茹是你妈妈啊!你要一本她亲笔签名的书还不是易如反掌?”她皱着眉,努着嘴说。这家伙见死不救太可耻了!
他忙问,“你怎么知道?”不可能的!
她有点生气了,“喂!你自己说过的话都忘记了!你也失忆了吗!”她大吼。
颜欢有点无法相信,抓住她的肩,一双瞳子闪着光芒。“我什么时候说的?”
她伸出手指戳他的头,“我亲手做‘猪头宴’的那天啊,你盯着冒牌张莹莹口水都流下来的那天啊!我死都不会忘记的!”她酸酸的说,可过了几秒钟,她不可置信的以同样吃惊的目光看着颜欢,“我……竟然记得……我真的记得!颜欢!我记得的!”她恍然大悟一般大叫。
颜欢的开心远远超乎她的。他一把将她紧紧的拥入怀里。“你记得我了是吗?你醒了是吗?”突如其来的喜悦让他喜极而泣。
她一个劲儿的点头,“我记得!我记得!我许了不该许的愿望,我好怕你会出事!你的伤怎么样?我好怕你会死!”她同样激动地抱着他流泪。
“我没事!”他伸手抚摸她的发,看着恍如隔世的她。
她甜甜的笑了,用手指擦去他眼角的泪珠儿。“我这两天好像做了很多坏事。”她摸摸他的脸。
“谁说的,只是你太顽皮了。不过以后不要了,少东会哭鼻子的!”他抓住她的手指轻轻吻了吻。
“对了!我早上还打了他,我要马上去道歉。”她???卡巴卡巴大眼睛担心的说。
“明天我们一起去吧!今天他休息了。”他舍不得放开她的手。
她点点头,看着他笑得如糖果一样甜。他们四目相对,看了好久好久。直到那个男孩子叫了他们一声。“实在不想打搅你们,可是,您真的是颜宝茹的儿子吗?”他渴望的目光还残留一些泪痕。
“嗯!”颜欢点着头,“谢谢你们!你们让我女朋友恢复了记忆,我简直无以为报!”他双手紧紧握着男孩的手,感激万分地说。
男孩一听这话也眼前一亮,“太好了!请您帮帮忙吧!”他从女孩儿手上拿过书,“拜托您了!我妹妹非常唉看颜宝茹的书,您一定要帮我要到签名,拜托您!”他的手激动得颤抖。
“好吧!我竭尽全力!”颜欢将为难吞到肚子了,“明天你上车前我一定帮你拿到。”他接过书,看也不看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