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长得有些丰腴的女孩腼腆地在他们对面的座位上坐下。钟明月见她皮肤有些黝黑，但是很健康，搭配着深蓝色的运动服，全身散发出青春的气息。
“为了不耽误你宝贵的时间，我们还是直接进入话题吧。”夏子成说。
“好吧。”对方很轻柔地说。
“本月七号那天晚上，你和你的主编在酒吧喝酒，是吗？”
钟明月还是老动作，从大衣里掏出笔记本，打开在台上，注视着对方。
“是的。”
“地址呢？”
“光谷米兰街xxx。”
“具体时间？”
“那天晚上，我在家里写稿，突然接到她的电话，约我到光谷酒吧来喝酒。我当时看了下时间，刚好是十点过一些。”
“当时她有说她在什么地方吗？或者你在电话那头听出什么声音来吗？”
“嗯……她好像说她在电影院，电话那头的确很热闹。”
“你和主编认识多久了？”
“大概半年。一直给她写稿。”
“噢。平常你们都会见面吗？或者说你们平常都会在晚上到酒吧去喝酒吗？”
“我们很少见面，包括本月七号那天晚上，我们才见过两次，而且更谈不上喝酒。”
夏子成和钟明月感觉到什么异常，相互对望了眼。
“哪么那天晚上她为什么约你出来喝酒呢？具体她说什么原因吗？”
“具体没有说，不过看样子很疲倦，而且好像心神不宁。我以为她心情烦恼，所以也不多问。”
两人的眼神再次在半空中交汇。
“你们什么时间离开酒吧？”
“十二点过后，我们就离开酒吧，我看着她上了出租车，才打的回家的。”
晚上，地下酒吧开业之后，两个高大的男人闯了进去，找到负责人，递出刑警证件，接着将娜娜的照片递给他看，问本月七号那天晚上是否见到她在酒吧喝酒。
负责人随后叫当晚值班的服务员过来，其中一个女服务员看到照片后，说：“那天晚上她的确来了酒吧喝酒，而且和一个女孩。”
“你为什么如此确定是她呢？”夏子成疑惑地说。
“她每个月都会来我们酒吧两次，因为每一次她都会存酒，而且她长得特别漂亮，像明星一样，所以我对她特别有印象。”
“她每次都是自己来，或者和别人来？”
“以前她总是自己来，奇怪的是那天晚上她竟然和一个女孩来。”
夏子成和钟明月不禁震惊地各瞥了眼对方。
“她们什么时候离开酒吧？”
“十二点左右。当时我是负责她们包厢的。”
夏子成点了下头。
从酒吧出来后，钟明月说：“如果说当天晚上娜娜心情不好，约会写手出来喝酒，似乎很正常，但是为什么偏偏是那天晚上呢？难道是巧合吗？”
“的确很让人疑惑不解！”夏子成皱了皱眉头说。
“难道娜娜是故意的吗？”钟明月突然提问。
“你的意思是说她故意约会写手喝酒，这样一来可以证明她不在场。”
“我是这个意思。”
“你的推理要是成立，哪么这个女人实在太可怕了。但是我们不得不想，当晚如果她当真是看了电影，然后和写手去喝酒，那就证明她不是凶手，因为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十点到十二点之间。”
“十点到十二点？而写手和娜娜见面的时间是十点半，这就说明，十点半之前，我们都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你的意思是说她看电影可能是假的？”
“有这种可能。”
走出米兰街，街上的霓虹灯闪烁着迷人璀璨的光芒。光谷广场里，熙熙攘攘，附近大学的学生占了大半以上。
“古城的冬天真是美丽！”钟明月感叹了句。
夏子成透过霓虹灯，呆呆地看着对面。
“怎么了？”钟明月见他脸上露出少有迷惘的表情。
“被盗的车辆不就是对面的酒店吗？”夏子成喃喃着，似乎自言自语。
钟明月霎时回过神来，惊道：“不错！”
“如果娜娜是凶手，她在写手离开后下了出租车，然后到对面酒店盗取车辆，之后将收藏在安全地方的尸体拖上车，开往东湖进行抛尸。”
“就算是深夜，也应该有路人，这样做就可能被人看见，更何况那天晚上这里表演魔术，听说深夜一点才散场。”钟明月摇摇头。
“表演魔术？”夏子成陷入了深思。
3.
关于东湖的悬案，新闻媒体越发给刑警大队添加压力。
夏子成和钟明月一上班，主任就大声地叫他们过去。
“今天早上，领导打电话过来，要过去主持会议，至于案件，你们调查得怎么样了？”主任眼珠盯着他们的脸，期待着充分的答复。
“还是你来说吧。”钟明月瞥了眼夏子成。
夏子成在脑中整理了下，然后将目前掌握的线索详细地说出来。
主任边听边点头。
“既然你们确定嫌疑人，哪么案情就好办了，起码我们可以给新闻媒体一个合理的说法，总不能够让他们说我们是白吃饭不做事。”
主任还想说，手机铃声响起，他连忙掏出来接听。
“我是。噢，案件是有所发现，我们立马过去。”主任紧张地挂了电话后，扫了眼他们，说，“市领导打电话过来，让负责此案的刑警去搪塞今天的新闻发布会，你们是一起去，还是？”
“面对媒体我就心怯，还是让我们新来的大队长去演说吧。”钟明月耸耸肩膀，笑着拍打了下夏子成的肩膀。
夏子成知道推却不过，说：“遵命！”
三人都笑了起来。
夏子成从新闻发布会回来之后，钟明月笑着说：“听说今天你的表现不错哟！”
“老是挖苦我，下次这样的好事还是你去算了。”夏子成无奈地苦笑了下。
“好啊！”钟明月依然笑着说，“总编米唇的父母亲已经前来验证死尸，但是他们对于死者是否是自己的女儿，也不清楚，毕竟死者身上的痕迹不是斑块，更何况他们和女儿分别多年，自己女儿身上的痕迹早已经忘记了。”
夏子成习惯些地皱了下眉头，说：“他们见了死尸之后的反应怎么样？”
“虽然不能够认定是自己的女儿，但还是很难受。”
“死者的身份我们目前还不能够确实，不过根据眼前的线索，还是要从失踪人员米唇入手调查了。希望我们这次没有走弯路吧，如果走弯路，恐怕我们会掉饭碗。”
钟明月愣了下，随之体会夏子成的心情。
“今天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呢？”夏子成苦笑说。
“我觉得还有些话需要问娜娜，因此你回来之前，我已经电话联络过她，她约会我们晚上见面，地址是光谷的咖喱馆。”
“我正有这样的意思。”夏子成微笑着看了眼钟明月。
钟明月瞪了他一眼。
他们按照娜娜所说的咖喱馆提前进入，选择最靠窗的位置坐下。
女服务员过来递上账单，问他们需要点什么。
他们看了下账单，见贵得吓人，不禁惊讶地对望着。但是他们总不好意思坐着不点东西。最后还是夏子成点了两样比较便宜的。
“娜娜怎么会约我们到消费这么贵的地方来，真是的。”钟明月轻叹了口气。
“或者像她们那样的白领习惯到这种地方来消费，更何况她这样的美女，不到这里来，恐怕衬不上她的身份。”
咖喱馆的门开了，钟明月看过去，见到一袭白色，映衬着如雪般洁白的肌肤，举起手来向她招了招手。
娜娜拉开椅子在他们对面坐下，见他们点了东西，随后点了奶茶。
“真的不好意思，工作本来很忙碌，却要你辛苦跑来约会我们这些人。”钟明月看着娜娜漂亮的眼睫毛，忍不住心动。
“倒是没有什么的，只是担心帮不上忙。”娜娜目光平静地看着他们，说，“我已经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难道你们不相信我所说的话。”
“根据我们调查，你所说的都属实，只是……我们暗下调查知道，你除了杂志之事和米唇有着意见之外，另外还有一件事情我们想问你。”夏子成说。
“噢……”娜娜显得很惊讶地看着夏子成。
“听说米唇和潘总的关系除了老板和员工，还是情人关系，这事情你知道吗？”
“这个……你们调查可真快的。”娜娜眼睫毛微微向上仰。
娜娜婉转的回答已经说明此事。
“听说潘总除了米唇这个情人之外，还有一个情人，这事情你知道吗？”夏子成说这话的同时目光锐利地看着对方。
“应该不会……吧。据我了解，潘总这人应该没有这么花心，而且我也没有听说过他还有情人。”
“但是据我所知，潘总的情人就是你。”夏子成犹豫了下，还是直接地说。
“怎么可能？你们一定是误会了。”娜娜震惊得几乎要惊呼出来。
夏子成和钟明月疑惑地相互瞥了眼，娜娜就接着说：“你们是听谁胡说的？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
夏子成见娜娜似乎并没有撒谎，暗想：难道冬文说谎！
“如果娜娜不是潘总的情人，娜娜没有必要为了杂志之事而杀害米唇。”钟明月感觉到今天的提问是个错误。
“如果有所误会，我们实在很抱歉。”夏子成双手作了个抱歉的动作。
娜娜气愤地沉默着，冤屈得眼泪在眼里打转。
他们一见，愣住半天说不上话来。
娜娜抽噎了下，捉起台面上的账单，快步向柜台走去。
夏子成两人来不住拦住，眼看着娜娜快步地走出了咖喱馆。
见娜娜走后，夏子成陶出电话，拨通了冬文的电话。
“您好！我是夏子成，我想向你确认一件事情……真的吗？你保证没有说谎……好的，挂了。”
“具体他怎么说？”钟明月连忙问。
“冬文说娜娜说谎。”夏子成注视着大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