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焦急的等待中我问姚天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姚天成悲痛的回忆道:“那天你妈妈接到你的电话很开心,听说你要回来更加的兴奋。她说要去买些你喜欢吃的菜和水果,刚好那天我出差司机不在,你妈妈自己开车就……你妈妈伤的很重,前两次手术很成功,这是第三次手术了,医生说只要她熬过就会好的。筱悠相信我你妈一定会好起来的。”
看着姚天成悲痛中吐着诚恳的表情,我用力的点点头。是安慰姚天成,也是在安慰我自己。
三年没见,姚天成变得苍老了。两鬓之间生出许多白发,也许是最近操劳的缘故。而姚子豪更加的沉默,但是多了一份开朗。望着他伟岸的身躯,有说不出的欣慰。
透过窗户,我看见天空开始泛白。我们就这样站在手术室门外五个多小时,也沉默了五个多小时,那宣判生死的手术大门依然紧闭着。
我想有一天,如果闵艾真的弃我而去,我该怎么办呢?心一点点的在紧缩,泪水蜂拥而来。害怕,恐惧,绝望充填着我整个心脏,让我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姚子豪旁观了我整个面部变化的过程,他担忧的向我问道:“筱悠,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我摇摇头,拼命的用自己那双冰凉的手,擦拭着那肆无忌惮的泪珠。试图掩盖自己那慌乱,绝望的心情。
看着我那哀怨的神情,姚子豪安慰我说道;“筱悠,别太担心。我心想阿姨一定会好起来的,她还盼望着与你相见呢!”
看着姚子豪那真诚的眼神,我用力点点头说:“是的,妈妈不会有事儿。我不允许她有事儿,她还没看我送她的礼物呢,怎么会这样离开我呢?”
姚子豪点点头,然后紧紧抓住我那冰凉的双手。试图用这种方式向我传送那一丝坚强的力量。
不远处的姚天成开口说道:“你们去弄些吃的填饱肚子吧!我守着就好,别再有人倒下,我们都要坚强的迎接闵艾的重生。”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还是固执的向姚天成说道:“你们去吧!让我守着她吧!也许此刻她希望有我在身边吧!姚叔叔这么多天,辛苦你了。别在弄坏你的身体,此刻我们大家都需要你,你说我们唯一的精神支柱。你们去吧!”
姚天成看着我瞬间长大的过程,他欣慰的握住我的手说:“筱悠,让我们一起等着她安全的出来吧!”
我微笑的点点头说:“好!”
突然那宣称生死的大门被白衣天使,用力的推开。我们一同望去,那代表希望的灯光瞬间熄灭。我看见那一个个白衣天使的脸庞挂满劳累的汗珠,然后是一张张写满惋惜的面孔,随后推出蒙着白布的尸体,那白布的颜色如同我苍白的面孔。
顷刻间,我的天空一片漆黑。心里似有冷风吹过般的冰凉,眼前模糊不清,耳朵也失去了它应有的功能,四肢软弱无力。
似有什么声音在我耳边嘲笑,失去时才知道撕心裂肺的疼痛。为何不早些醒悟,我懊悔,我痛恨自己的胆怯,痛恨自己的自私。
妈妈的葬礼是姚叔叔操办的,一切我视而不见,我总感觉闵艾没有走远,她依然在我身边。
那个冬天我没有回北方,我被医生诊断为伤心过渡性忧郁症。姚天成卖了自己的公司,在离海很近的地方买了一栋别墅。医生说我需要安静的静养,他一直陪在我身边,照顾我的起居。而姚子豪去了美国,去攻读他还没有完成的学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