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那個討厭的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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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他想和她重新開始。

韓偉離開周語的房間后來到醫院,完成了認尸手續,是的,他可恨的母親自殺死了,沒有預期的開心,當然也沒流下一滴眼淚。這世界上,終于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孤獨、恐懼,這一對邪惡的幽靈算是賴定他一樣,從未讓他舒坦過,韓偉坐進車子裏,趴在方向盤上,一籌莫展。他想見她,於是,他拿起電話,按下名片上的一組號碼。

“喂!”方袁的聲音。

“喂!”

“是我!”

方袁先是愣一愣,接著淡然地問:“有事嗎?”

“我想見你。”

“我很忙!”方袁想都沒想就拒絕說。爲什麽現在還要說這樣的話?

“方袁!”

身體倏地微微一顫,再見后,他第一次這麽叫她,好奇怪,他的聲音有魔力的嗎?

“方袁,我很想見你,我等會給你發短信,告訴你地址,我在那裏等你,直到你來爲止,不然我不會離開。”

說完,挂斷了。

方袁看着電話,對自己說,她不會去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忙完手頭上的工作,安靜下來后方袁顯得坐立難安,她在房間裏來回踱步,三不五時看看手錶,如果韓偉真的沒離開的話,他也將近等了八個小時了。方袁拿起電話,按下總機,問道:“二十八樓的韓先生回來了嗎?”

“還沒!”

方袁二話不説,拿起外套手提包就往外跑,一個多小時后,她找到了他,只見他站在窗邊,失神地看着外面黑魆魆的一片。

“韓偉!”

韓偉囘過頭,高興地看着方袁,說:“我知道你一定會來。”

“見過面了,可以走了吧?!”

方袁轉身,韓偉一把拉住她,緊緊地抱在懷裏,說:“我很想你。”

方袁沒有掙扎,也沒生氣,她苦笑,諷刺說:“你現在是在侮辱我嗎?”

韓偉心痛地閉上眼,雙手抱得更緊,他害怕地說:“我沒有。”

“過去的事,該斷則斷,你懂嗎?我們已經分手了。”

方袁說得從容自若,不帶一絲留戀,韓偉放開她,痛苦地問道:“對我真的一點感覺也沒有了嗎?”

“沒有!”

“可是我還是很愛你怎麽辦?”

“那是你的事!而且,你這樣對周語也不公平不是嗎?”

“我和她一直都是朋友。”

“你們不是,六年了,你敢說你們真的只是朋友嗎?”

話一出口,方袁知道自己犯了錯誤,韓偉定睛看着她,難掩喜悅,問道:“你還是很在意的是不是?這説明你對我還是有感覺的是不是?”

“你別想多了,我只是覺得你應該對她好一點。”方袁解釋着,轉身急於離開,“我要走了。”

“她死了!”韓偉突然開口說。

方袁停下腳步,囘過頭問:“哪個她?”

“我母親,前天自殺死了。”韓偉看着方袁,苦笑,說,“我以爲我會很高興的,可是心情卻很糟糕。”

她想安慰他,可是無從下手,畢竟他和母親的關係她是了解的。

“中午到現在,吃過東西了嗎?”

“你在關心我嗎?”

“就算是路人,有需要的話,我也會關心他們。”

“方袁,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你再這樣的話,我就只能走了。”方袁這次說真的,她邁開步子。

韓偉追出去,扼住她的手腕,說:“別走!”

“韓偉,別這樣好嗎?一切已經過去了。”方袁強忍住眼淚,心想,再這樣的話,情況又回到六年前,什麽也沒改變----她愛他,他卻背叛了她,那件事,她始終無法釋懷。

“我不想結束,我一直都想挽回,我離開也是爲了能回到你身邊,你知道嗎?”韓偉變得激動,他想讓她知道,他是多麽急切要回到她身邊。

“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嗎?六年前你一聲不響地走了,你還期望什麽?你這麽說太不負責任了,不管是對我,還是對周語。”

“別總是拿周語當藉口,我說了我和她只是朋友。”

“可是她不這麽想。”

“不管她怎麽想,在倫敦的六年裏,我每天除了學習,心裏想的就只有你,我和她除了朋友,什麽都不是。”

“你凴什麽這麽說?”方袁滴下眼淚,往事讓她控制不住心中的傷感,她怨恨地看着韓偉,控訴道,“你和她不是已經上床了嗎?你們無情地、狠狠地在我心裏插了一劍后就遠走高飛,你覺得你還有資格說愛我、想我了嗎?”

是啊!他犯了彌天大罪。

他放開方袁,懇求說:“我要怎麽做,你才會原諒我?”

“如果你能讓我忘了那天看到,我就原諒你,可是,你做不到的,因爲它永遠是我心裏的痛,無論過去多久,它都時時刻刻提醒我,你背叛了我。”

再一次的絕望,韓偉站着一動不動。是啊!他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又怎能渴望方袁會原諒他呢?一扭閃電劃破長空,接著是一陣雷鳴,韓偉苦笑,就連老天也在嘲笑他異想天開了。

雨,傾盆而下。

方袁撐開傘,走了,再多留一刻,心就多痛一分,六年了,她不想再痛。

一輛的士也沒有,方袁的衣服已經被打溼,她向前張望,身體不停地哆嗦着,韓偉開着車過來,他下了車窗,嚷道:“上車!”

方袁假裝沒聽見,向后看着。

“我叫你上車,我送你回去。”

方袁依然不理他,掉頭就走。韓偉生氣地下車追過去,拉着她手臂,說:“上車,我不再強迫你了,你看你全身都濕了,別和自己過不去。”

“就算我死了也不關你的事。”方袁掙扎着。她好害怕,她已經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了,她想念韓偉的懷抱,她想就這麽一直依靠下去,可是心卻越來越痛,強烈的矛盾充斥心頭,讓她發慌、恐懼。

韓偉火了,他吻住她。

就這麽,周圍的一切停頓了,雨聲沒了,風聲也沒了,雨傘從方袁的手裏掉了下來,原來一切都沒變嗎?她依然愛他,就算心痛也還是愛他嗎?她想掙扎,可是沒力氣了。

韓偉如飢似渴地,這是他日思夜想了六年的女人,他愛她,愛得那麽純粹,愛得那麽唯一,他解釋不清楚自己對她的死心塌地,因爲他是個惡魔,惡魔又怎麽能一心一意地愛一個人?唯一的解釋來自父親,顯然,他比父親幸運多了,卻不懂得珍惜。

韓偉不捨地離開方袁雙唇,說:“上車吧!”

方袁擦掉唇上留有他的味道,她不敢正視他,雖然淋着雨,可是全身發燙,她拾起雨傘,準備離開,韓偉擋在前面,威脅說:“你想再來一次嗎?”

※※※

方袁坐在副駕,一直看着窗外。

韓偉回頭看了看她,說:“把外套脫了,不然你會感冒的。”

方袁一聲不吭,直到下車,她才生氣地說:“你走吧!”

回到家,方袁跑進浴室任熱水淋着,心情仍未平靜。

換上乾爽的衣服,她拿着杯子站在窗邊,看着外面朦朧的雨景,當韓偉的車子映入眼簾時,她呆住了,他身上的衣服全濕透了,怎麽還不走?

半個小時的時間隨著大雨流走,韓偉還在,方袁放下杯子,拿了雨傘和鑰匙,下樓來到車旁,她敲了敲車窗。

韓偉走出車子站在雨中,呆呆地看着方袁,方袁走過去為他擋雨,生氣地嚷道:“你怎麽還不走?你這樣子是要做什麽?要我擔心嗎?”

“你會擔心我嗎?”

方袁啞口無言,好一會兒才說:“上來吧!”

他來到了她的家。

洗完澡,韓偉披着浴袍走出來,方袁正在給他煮面,一切就好像回到了以前,他走上前,從后抱着她,方袁一驚,急忙推開他。

“一下就好!”

“你走吧!”方袁毫不客氣地說。

韓偉只好放手,搭在方袁肩膀上的圍巾隨著滑落,暗綠色的鎖刺青露了出來,方袁趕緊撿起圍巾披上,韓偉阻止了,他****着那一片綠色,問:“爲什麽刺一把鎖在這裡?”

“我喜歡。”

他不禁想起沈思賢,戰戰兢兢地,再問:“因爲沈思賢,才刺上的嗎?”

“你不必知道。”方袁冷酷地說,只有這樣,她才能面對他,“坐下吃吧,吃完了你就走,很晚了。”

韓偉安靜地吃着,方袁走出客廳,打開電話錄音,一邊聼著一邊用熨斗把韓偉的衣服熨干。只是沈思賢的電話留言讓韓偉絕望了,同時也讓方袁失望。

“方袁,今晚去哪裏了,怎麽不接電話,我很擔心你,聽到留言記得囘我電話。還有,婚紗店通知我們,明天可以過去試禮服了,早上我就過去接你,在家裏等我。”

韓偉停下動作,顯然,他誤會了。

方袁把弄干了的衣服折好,放在沙發上,說:“衣服干了。”

“你要和他結婚嗎?”

一時方袁還沒明白他的意思,之後,她苦笑:“就是你想的那樣。”

就讓他誤會吧,事情説不定可以了結。他還是一樣,只認爲自己想的就是真理。

韓偉沒再説什麽,換上自己的衣服離開。

車子在雨霧中走着,韓偉在車裏哭着,心被撕裂了似的痛苦不堪。是他一手毀了屬於自己的幸福,他注定得不到她。那麽,他的生活還有什麽意義?世界上只剩下他一個人而已,再沒有人能夠激起他生活的意志,他恨的人死了,他愛的人不要他了。沒有她,心就死了,空空如也的心,活著有必要嗎?只會痛苦而已!

電話響了,韓偉接聼,是周語。

“你和她在一起嗎?韓偉,我愛你,可是你爲什麽對我那麽殘忍?”顯然,周語醉了。

“周語,你囘英國吧!”他知道不被愛的感覺有多難受,所以他不願周語有和他一樣的經歷。

“你知道嗎?我不是開玩笑的,你離開我的話,我會死的。”

“是嗎?死真的那麽容易嗎?如果是的話,我也死死看。”

韓偉說完安靜了,他看著前面,山泥慢慢地滾落下來,漸漸地越來越多,他腦海裏突然閃現一個恐怖的畫面。

“很容易的,要不要我試試給你看?”周語說著,她不知道,韓偉正在想著什麽可怕的。

“不用了,我自己試。”

韓偉剛說完,一陣恐怖的踫撞聲穿透大氣電波,刺痛了周語的耳膜,警醒了周語飄忽的情緒,她害怕地大嚷:“韓偉!韓偉!”

※※※

周語坐在急救室前的凳子上,全身發抖,沈思賢站在她跟前,安慰道:“你不用擔心,他沒事的!”

“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他們不會分開,韓偉就不會傷心到自殺了。”

“你們和方袁有什麽關係?”沈思賢早就看出端倪,韓偉和方袁,還有向東、向南似乎有些什麽,所以,當周語哭著找他幫忙的時候,他也通知了向東、向南。

“思賢!”説時遲那時快,向東、向南心急地跑過來,問道,“韓偉呢,情況怎麽樣?”

“還在裏面,已經一個多小時了。”

“到底發生什麽事?”向南追問。

“他和周語通電話途中,發生山泥傾瀉。”沈思賢按照警方的初步報告如實地說了,他不想妄加臆測。

“他是自殺的,我說自殺很容易,然後他就說他自己試試。”周語俯身抱頭痛哭,自責道,“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他是在方袁家附近的路上出事的。”沈思賢補充道。

“方袁還沒知道吧?”向東擔心地問。

“還沒!”沈思賢說,“我想先通知你們比較好。”

“要告訴方袁嗎?”向南問道。

“我們去吧,”向東看著向南,說,“方袁快生日了,我不希望向上的事重演,是好是坏,讓她面對。”

方袁暈過去了!

這是哪裏?方袁害怕極了,四周都是白茫茫一片,什麽也沒有。誰在叫她?向上?!你在哪裏?方袁追著聲音跑,可是怎麽沒有人呢?聲音,越來越小了。向上你在哪?方袁一個勁兒地追,什麽也沒追上,她好怕。突然,她睜開眼,向南拍著她臉,擔心地安撫說:“方袁,沒事了,別怕,我在這。”

“向上呢?我怎麽看不到他?”方袁崩潰地哭了。

“傻丫頭,別哭了!”向南心痛,他該怎麽回答她的問題,又該怎麽開口告訴她,韓偉還沒過危險期。

“向南,你告訴我,他不會有事的,是嗎?韓偉他不會有事的。他怎麽可以這樣,他不可以這樣對我。”

“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他只能這麽說了。

“要去看他嗎?”向南提議。

“不要,不要!”方袁拼命搖頭,痛苦地說,“我怕我一到醫院,他就離開我了,我不要,我不要去。”

“好,不去!”向南抱著她,心裏擔心極了,要是韓偉真有個不測,方袁也會挺不過去的。

他是這樣給向東彙報的。

很不好!醫生說,大概挺不過今晚了。這是向東給他彙報的。

這怎麽可以!

向東擔心得快要爆發,他生氣、憤怒,疾步走進病房,對著床上的韓偉破口大駡:“韓偉,我跟你說,是男人的話就給我活過來,不然你死也不要死在方袁面前。你愛她的不是嗎?她知道你躺在這裡生死未卜,在家裏哭暈過去了,你傷害她還不夠嗎?還要再補上一刀嗎?你為她做過什麽?六年前傷了她然後一走了之,現在又拿生命開玩笑嗎?不要對她太殘忍,父母、向上,還有你,她愛的人一個個車禍死去,你讓她怎麽活啊?”

方袁!周語突然抓住沈思賢的手臂,央求說:“讓方袁過來看看他,説不定他就想要活過來。”

沈思賢聼了,看看向東,說:“周語說得對,這是最後的方法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越來越接近醫生說的關鍵二十四小時了,方袁仍然沒出現,直到傍晚,向南推開病房門,拉著她進來。

“方袁,堅強一點,”向東走上前握住她的手,說,“韓偉他現在很需要你,你一定要給他力量知道嗎?我和向南,還有大家,都在背後支持你。”

“向東,我好怕!”

“方袁,我求求你,現在只有你能救他了,”周語已經哭成淚人,她緊緊拉著方袁的手臂,哭道,“我對不起你們,是我害你們分開的,其實這六年裏,韓偉一直都沒忘記過你,他每天晚上拿著你的照片,一看就半個小時,他真的很愛你的,他一直當我是朋友,是我不甘心,一直纏著他,還騙你說我們在一起了。算我求你了,你原諒他吧,你救救他吧。”

方袁聼著,然後說:“你們出去吧,我想單獨和他說説話。”

待大家都離去,房間只剩下她和韓偉,方袁在床邊坐下,握起韓偉的手,流著淚,慢慢地說:“你說過,你都聼我的,我現在要你好起來,你聽到了嗎?我是騙你的,我沒有要和沈思賢結婚,要結婚的是向東、向南,我們只是伴郎和伴娘,你總是這樣,自己想到怎樣就怎樣了。我愛你,韓偉,就算別人說我不知羞恥,我也不在乎,只要有你愛我就夠了,可是你爲什麽不相信我?還要傷害我?當我知道你和周語一起去了英國我有多難過你知道嗎?當我再次見到你,而你身邊站的依然是周語,當時我有多難過你又知道嗎?你不會知道的。你只會在意我身邊有些什麽男人,而從不想想我也會在意你身邊有些什麽女人。韓偉,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你不是想和我在一起嗎?這樣的話,你醒過來啊!如果你走了,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了,我會恨你一輩子。”

※※※

一個月后

“方袁還是不肯見你嗎?”

向東、向南坐在病房裏,悠然自得地看着韓偉收拾行李,他們是來接他出院的,自從韓偉醒了之後,方袁就再也沒出現了,所以向東忍不住問道。

這時,沈思賢推門進來,說:“出院手續辦好了,可以走了嗎?”

韓偉拉上行李袋的拉鏈,擱在床上,不悅地說:“你們有必要三個一起來嗎?”

“我是好心,以爲沒人來接你出院,才特地抽空過來。”向南說着,看看向東和沈思賢。

“我也是這麽想的。”

“Metoo!”沈思賢舉手表示他們的想法一致。

雖然大家一番好意,韓偉卻感覺被取笑了,心裏不爽。

自他醒了之後,方袁一直迴避他,可他沒有不安,因爲他知道,她在等他。

他昏迷的時候,方袁握住他的手說的話,他一句不漏地聼進去了。他不想死,他要活着,是爲了自己,更是爲了方袁。

周語走了,經過這次的事,她徹底死心了,臨走前她對韓偉說,她要去找只屬於她的幸福。她祝福他和方袁!

“打算去哪裏?”向南開着車,問道。

“方袁在哪?”

“家裏!”

“就去那!”

韓偉心裏很平靜,卻又很澎湃,六年了,經歷多少風風雨雨,他終于可以堂堂正正地回到她的身邊。他要真真切切地感謝老天,雖然沒有快樂的童年,但卻得到了巨大的補償---他和方袁的未來,一個幸福的家---還有方袁帶給他的,身邊的家庭成員。

韓偉提着行李,站在門口等着。

“Hi!”當方袁出現在眼前時,他慶幸自己仍然活著。

“有事嗎?”

“我來找人!”

“找誰?”

“我的女人。”

“確定沒有找錯地方嗎?”

“確定!她叫方袁,以前我們是鄰居,她經常做飯給我吃,經常請我吃蛋糕,儘管我做了很多壞事,傷了她的心,她還是原諒我了,我是過來請罪的,還有,把這個交給她。”韓偉掏出一枚戒指,看著方袁,說。

“這是什麽?”

“一生的承諾,我愛你,方袁,此志不渝。”

說完,韓偉捧起方袁的臉,吻着,溫柔卻霸道。

兩人緊緊地抱在一起,火熱的溫度融化了一切,韓偉倏地抱起方袁,進了屋甩上門。

他把她壓在床上,深情地看着眼下的全身泛紅的人兒,說:“謝謝你!”

“你答應我,以後不可以做傻事。”

“不敢了,花了六年時間,死過一次,我才回到你身邊,我捨不得離開你!”

韓偉已經迫不及待,他吻着方袁,強忍住瀕臨爆發的欲望,慢慢地,他再次擁有了她,不適應的疼痛讓方袁掙扎着,韓偉看着她,心疼地問:“很痛嗎?”

“一會兒就好!”方袁咬緊牙關,全身滲著冷汗。

“謝謝你。”韓偉難掩欣喜若狂,她和他一樣,心裏從未抛棄過彼此。

※※※

“這是什麽?”

方袁看見韓偉左背上的刺青,一把鑰匙!

“喜歡嗎?這把鑰匙是你不見了的那把嗎?它能打開你的那把鎖嗎?”

“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