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偉三天沒回家了，不同以往的杳無音信，每天晚上，他都會給方袁打電話，而方袁知道他在學校，心裏也踏實許多。方袁知道自己的心有了微妙的改變，可是她不願撥開那層薄霧，讓一切坦誠相見。
洗完澡，方袁躺在沙發上，看着電視，等着韓偉打電話過來，漸漸地，這已經成爲每晚期待的一件事。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方袁焦急地看着手機，心裏七上八下，她想打過去找他，卻擱不下面子。焦灼地，時間又過去一小時，家裏的電話響了，方袁拿起話筒，說：“喂！”
“還沒睡嗎？”是向東。
“還沒，我在看電視。”
“要不要試一試向南的新產品？”
“好啊！”方袁雀躍起來，說，“我現在去開電腦。”
方袁把電腦放在廚房的一個角落裏，打開視像，對向東說：“我準備好了。”
“方袁同學，現在是我的視像教學，請仔細聼好，”向南突然出現在屏幕裏，一副老師的口吻說，“家裏有日本小南瓜嗎？”
“有一個。”
“把它削皮去核然後搾汁，取四分之三混合牛奶，比例是四比一，混入麵糰做成蛋糕底；其餘四分之一的南瓜汁混合蛋白攪拌成泡沫狀……”
方袁按着向南的指示，一邊忙着一邊聊天，向南說：“其實這個只是半成品。”
“我也覺得只有南瓜好像單調了點，應該多加點什麽，讓味道更有層次。”
“所以我想讓大家嘗嘗，聼聼你們的意見。”
“綠茶怎麽樣？”向東建議說。
“我想到的倒是藻類，例如螺旋藻。”方袁說。
“我的想法也是加入茶，不過我的是紅茶。”
“紅茶口感醇厚，比起綠茶和藻類，和南瓜的味道確實比較協調。”方袁想了想說。
這時，烤爐提示時間到了，方袁小心翼翼地取出蛋糕，讚嘆道：“好漂亮的顔色啊，不覺得很像夕陽嗎？”
“你嘗嘗看！”向東說。
方袁切下一笑口放進嘴裏，仔細品嘗。
“怎麽樣？是不是覺得味道很好？”向南切下一塊遞給向東，自己也嘗了一口，說，“我想，如果把南瓜汁再濃縮一下，這個味道絕對可以上架，而不需要加入其他的，有時候，單調也可以是一種藝術。”
方袁笑笑，問向東說：“向東呢？你有什麽看法？”
“我同意向南的説法，不管什麽味道，都可以嘗試。”
“身邊有你們兩個大師傅，經常可以吃到美味的蛋糕，我真是太幸福了。”
“也別吃得太多，免得變成胖妞了。”向南笑說。
“那你們就做出吃不胖的蛋糕吧。”方袁再切下一口蛋糕放進嘴裏，含糊地說。
“健康飲食確是一個趨勢，其實我們現在的很多產品，都在往這方面考慮。”
“好了，很晚了，方袁你快去刷牙睡覺，”向南看着向東，說，“向東，我們別把這工作狂人的坏習慣教給她。”
“你們也該改掉這種工作至上的坏習慣，我不在，你們就是天天兩個大男人在一起，別人看了不往歪處想才怪。”
“好了，現在大家快去刷牙睡覺吧，這才是正道，”向東看了看手錶，說，“差不多十二點了。”
“遵命！”方袁和向南不約而同地説，陸續關上電腦。
※※※
方袁刷了牙，拿起手機看看，若干個未接電話，都是韓偉的。看看時間，實在太晚了，方袁想說囘電話的，也只好作罷。
韓偉坐在宿舍裏，和室友們，也是法學院的同學，正就辯論賽的論題進行商討研究。只是，他無心在討論的問題上，兩個小時前他給方袁打電話，無人接聼直到現在，他坐立難安。
“你贊成嗎？韓偉。”其中一位室友突然問道。
“什麽？”韓偉沒注意聼大家的談話，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們打聽到，對方的隊長是周語，就想說，不如你來當我們的隊長。”
“我反對。”韓偉拒絕說，“我對隊長的位子沒興趣，而且，爲什麽周語的話，隊長就要我來當？”
“她喜歡你啊！”
“那又怎樣？難道就因爲喜歡我而寧可輸了比賽？她不是這麽笨的女人。”
“再聰明的女人，在愛情面前也都是感性而不理智的。”
“我不幹。”韓偉看看大家，皺着眉頭說道，“你們沒打就認輸，太丟人了吧？”
“錯！我們的戰術是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周語實力多強悍你是知道的，她喜歡你也是不爭的事實。”
“總之我反對。”韓偉說完，迅速離開會議現場，跑到陽臺，他等不及要繼續給方袁打電話。
響了五下，六、七、八下，韓偉着急得不禁自言自語：“快接電話啊！”
響過十五下，方袁才迷迷糊糊地，說：“喂！”
聽到聲音的那一刻，韓偉心情就像飛上天空一樣，輕鬆自在，他從來不知道，心裏記挂著一個人時，是這麽刺激的體驗，可以從雲端瞬間墜入谷底，然後再次沖入雲霄。
“你怎麽不接電話？”
“什麽？”方袁依稀醒來，仍沒弄清楚狀況。
“我打了很多次電話，你都不接，我都快急死了。”
“我在做蛋糕，我做了好大一個，你要吃嗎？”
“我要吃。”第一次聼着她那懞懞松松、孩子般的聲音，韓偉感動萬分，溫柔地說，“是什麽蛋糕？”
“南瓜蛋糕，向南的新作品，剛剛他教我做了。”
“他過來了嗎？”這是韓偉的第一反應。
“沒有，我們聊視像了，他在網上教我。”
再一次從天堂墜入地獄，再從地獄返回天堂的感受，韓偉不禁輕聲喚道：“方袁！”
“嗯？”
“我喜歡你。”
“嗯！”
“晚安！”
※※※
韓偉一早來到“東南上園”，方袁上班便瞧見他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於是問櫃檯的張瑩說：“他怎麽囘事？”
“不知道，他一大早就在門口等着，進來就趴在那。”張瑩一臉的不快，因爲她一直找不到和他説話的機會。
方袁聼了走上前，拍打著他的肩膀。
韓偉擡起頭，睡眼惺忪地說：“你來了！”
“睏成這樣，怎麽不回家睡，跑來這裡做什麽？”
“吃早餐了嗎？”韓偉伸着懶腰，問。
“我已經買了。”方袁晃了晃手中的早餐盒。
韓偉拿過她手中的袋子，遞給張瑩，拉著她往外走，說：“我們到外面吃。”
方袁沒有反抗，任他牽着，問道：“又是我請嗎？”
韓偉回頭笑一笑，說：“今天我請，我拿到獎學金了。”
“真的嗎？”方袁高興地說，“我還是看不出你這麽厲害。”
“因爲你沒眼光。”
方袁嗤之以鼻。
走了將近一百米，韓偉跨上一輛摩托車，把一頂頭盔遞給方袁，說：“上來吧！”
方袁遲疑了，雙手不得已抓住他的肩膀，吃力地坐了上去，突然車身一個不穩，晃了晃，她嚇了一跳急忙抱住韓偉，韓偉笑着說：“坐好了。”
“以後我再也不坐摩托車。”
“那我要攢錢買車！”
“那當然好，縂比這車安全得多。”
“你是在擔心我嗎？”韓偉側過臉，問道。
方袁躲開臉，不回答。
“是嗎？”韓偉窮追不捨，微微回過頭問道。
“你好好看前面，很危險！”方袁沒有回答，倒是下了一身冷汗，害怕地說。
在餐廳坐下，韓偉做主點了餐后，看方袁氣呼呼的不說話，便問道：“怎麽啦？”
“你以後不要再騎摩托車了，我看了都覺得危險。”方袁瞪著他說。
韓偉高興地笑了。
“很好笑嗎？”她最恨他一副不在乎生死的樣子。
“是很高興，我覺得你越來越在乎我了。”
方袁聼了，身體禁不住起雞皮疙瘩，心想，他跟其他女人也這麽會耍賴嗎？
“總之，我不喜歡你老是做一些危險的事，知道了嗎？”
“知道了，我聼你的。”韓偉立即收起笑容，轉而嚴肅地問道，“你們經常聊視像嗎？”
“什麽？”
“你和向東、向南他們？”
“也是！”方袁點點頭說。
“你忙着和他聊天而不聼我電話嗎？”韓偉吃醋了，生氣地說。
“是你自己晚了打過來，我不也等了你很久嗎？”
方袁立即意識到自己說得太明顯了，臉不自覺地開始發燙。
“等我電話了嗎？”
方袁躲開他的臉，可是韓偉微笑著一直盯著她看，她對他，有了變化了。
“我只是習慣了而已，你不是每天都打過來嗎？”方袁難爲情地解釋說。
她習慣了他在身邊了嗎？
“等急了怎麽不給我打電話？我昨晚有小組討論，所以晚了。”
“誰等急了？！”
最喜歡見她緊張害羞的樣子，韓偉笑着，溫柔地說：“是我急了，找不到你我都快急死了。”
好奇怪！方袁感覺心快要跳出來了，像是靦腆，也是害怕。就像漫畫裏的女生遇見心儀的男生時，心跳加速，心如鹿撞的感覺；也像坐海盜船那樣，享受沖上半空飄飄然的快感的同時又害怕俯衝時離心的恐懼。
“最近功課忙嗎？”方袁轉移話題，好讓心能夠平靜下來。
“還好，不久有一場辯論賽，你要來看嗎？”
“什麽論題？”
“學生的婚姻。現在有些的學校存在學生已婚的現象，我們從正反兩方討論這種行爲是否符合社會現實和要求。”
“這有什麽好討論的？我第一個不贊成。”
“都說你是清朝來的，一點都不開明。”韓偉雙手橫亙在胸前，擱在桌子上，傾身向前看着方袁，微微地笑着。
方袁向後靠，不滿地說：“像你們這種不負責任的男人，結婚對你們而言一點意義也沒有。我想都不用想，你肯定是贊同的一方。”
“責任不是單方面的，爲什麽女人把責任和錯誤都算在男人身上？女人自己不會有錯嗎？她們難道就沒有責任嗎？一直倡導男女平等的你們，怎麽在這方面就撐起自我保護的傘呢？”
韓偉滔滔不絕，方袁知道自己講不過他，只好洩氣地說：“我說不過你。”
“因爲我有道理。”
方袁瞪着他，只怪自己不爭氣。
“現在，就算被你這樣瞪着，我也覺得幸福。”韓偉淺笑，一手輕輕滑過方袁的眉頭。
方袁一驚，向後躲開，她會受不住的，雖然只是小小的一個動作。
他，太熟練了。
一頓早餐，吃了將近兩個小時，結賬走出餐廳，方袁便說：“你囘學校去吧，我自己回去。”
“還沒到上課時間，我先送你回去。”
“我不要坐你的摩托車。”
“那我們走回去。”
“這樣走回去，至少也要二十分鈡。”
“兩個選擇，”韓偉竪起兩根手指頭，笑說，“要麽一起走路回去，要麽坐我的摩托車回去。”
方袁想了想，微微仰起頭看看已經非常燦爛的早上的太陽，無可奈何地說：“最後一次，以後我再也不坐你的摩托車了。”
心，還在跳，方袁自己也糊塗了。到底是因爲韓偉而跳，還是因爲坐著摩托車，一路心驚膽戰，到現在還沒恢復？
方袁脫下外套，無力地坐在椅子上，這時有人敲門，韓偉進來了，方袁奇怪了，問：“怎麽又倒回來了？”
“忘了一件事。”韓偉走上前，盯著方袁。
“什麽事？”
韓偉突然吻住她。
方袁怔住了，尚未理清的心緒，又再被擾亂，她只能任他吻著。直到韓偉停下來，她立即打了他一個耳光。
韓偉****著被打的臉，似笑非笑地說：“我每吻你一次，你就打我一次耳光嗎？要到什麽時候，我才能看到你對我笑呢？”
“你是在幹什麽？調戯我嗎？我這麽好欺負嗎？我不是你以前的那些女人！”方袁生氣了，他把她當什麽了？
“我從未花心思去討好某個女人，除了你，我喜歡你。以前和我在一起的女人，她們不是什麽不正經的人，只是比起傳統的你們，她們開放點而已，爲了自己的幸福而敢于爭取而已，她們也一樣愛惜自己。”
“你在為她們説話，還是在為你自己辯解？”方袁心裏悶得慌，是生氣，還是其他？她避開韓偉的視線，說，“你走吧，我要忙了。”
韓偉不理會她說的話。他給她時間去適應，別太久便好。
“偶爾，你也給我打一下電話，好嗎？”
他維護那些在她看來隨便的女人。那麽，對他而言，她是什麽？腦海再次想起那兩次他和女人的親熱畫面，難道，她也只不過如此嗎？
※※※
今天精神不太集中，太陽沒下山，方袁便下班回家，同和她一起上了十樓的是一位背心熱褲的年輕女生，方袁好奇地不時看向她，心想，找韓偉的嗎？
果然，那女的用鑰匙開門，進了韓偉的家。
他一點都沒變！
方袁靠在陽臺的門框上，仔細聼着動靜，一點聲響也沒有，她不禁猜想，韓偉和那女的究竟在做些什麽？上次他和女人在沙發做的事卻突然浮現腦海。方袁“啪”地關上陽臺門，自言自語說：“方袁，你瘋了嗎？他幹什麽和你有什麽干系？”
發洩地大吼一聲，氣急敗壞地跑上房間，摔在床上，方袁隨手拿起枕頭一陣亂打，嘴裏還不停罵道：“臭韓偉，你這個壞蛋、混蛋、色狼、痞子……”
韓偉和三男三女有說有笑地走出電梯，剛才的女生開門等着。
大夥一哄而入，其中一位男生興奮地說：“韓偉，這麽好的房子真只有你一個人住嗎？太爽了吧！”
“可以隨時帶女朋友回來噢！”另一位使壞地說。
韓偉從冰箱拿出飲料，說：“你們別胡思亂想，胡説八道。”
“不是嗎？你風花雪月的事跡已經不是秘密了。”
“做事吧，你們今晚想通宵嗎？”韓偉隨意拿起一瓶可樂，一邊打開一邊說，“我出去一下，你們先開始。”
“去哪？”其中一個女生問。
“我到隔壁！”
“對面好像住了一個女的。”和方袁一起上樓的第一位女生說。
“該不會是女朋友吧？”一位男生問道。
“怎麽可能？”第一位女生立即否定說，“我剛才和那女一起上來，她應該也有二十五六嵗了。”
韓偉急着見方袁，也沒聽到同學們的對話，他按着門鈴，許久，方袁黑着臉打開門，沒好氣地問：“有事嗎？”
“還在生氣嗎？”韓偉以爲她因爲早上的事還未消氣。
想到剛才的女人自進自出他家門，心裏就來氣，更別説相信了，方袁氣沖沖地跑上房間然後又跑下來，將一把鑰匙塞在韓偉手裏，說：“以後你忘了帶鑰匙，不用再爬陽臺，這鑰匙也不需要放我這裡，你問你那些女朋友要就可以了。”
韓偉看着手裏的鑰匙，莫名其妙，然後開心地笑了。
“笑什麽？”方袁窩着火，不解地問。
“你吃醋了嗎？”韓偉彎身，靠近方袁的臉，笑說。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你看見了徐芝晴是不是？”
“誰是徐芝晴啊？我不認識。”
韓偉大笑，拉起方袁的手，回到自己的家。
方袁驚訝地看着眼前的男生女生，還有剛才的那個女生，這是怎麽一回事？韓偉摟着她，笑着對眼前男男女女說：“她叫方袁，是我女朋友。”
一班的男生女生面面相覷，一副不可相信的樣子，方袁聼了也目瞪口呆，然後立即搖頭揮手地否認道：“不是的，他亂説。”
韓偉不理會她，把她拉到開門的那位女生面前，說：“她叫徐芝晴，是同班同學，今天大家在我家討論辯論賽的事，我讓她先過來開門等着。”
“你好！”方袁尷尬地打招呼說，此刻她真想找個洞鑽進去。
她惡狠狠地看向韓偉，掙脫他的雙手，急忙說：“你們忙吧，我先過去。還有，你們不要聼這臭小子亂説，他腦筋不太正常。”
方袁一溜煙地跑了，韓偉尾隨追了出去，正好在方袁關上門的一刹那趕上，他推開門，笑說：“看你害羞的樣子真可愛。”
方袁推搡着試圖把他攆出去，韓偉卻一用勁，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裏，腳往後一踢，門關上了，他低頭吻住她的雙唇。
是不能反抗，還是忘了反抗，又抑或是不想反抗，方袁不想多想。
此刻，心貼着心，強烈的心跳在兩人胸間恣意妄爲，漸漸地，身體的反應變得一致，她享受著他給她帶來的快感。
她該怎麽辦？她能夠喜歡他嗎？不知不覺，眼淚流了下來。韓偉感覺到溫暖的液體滑過臉頰，他擡起頭，看着熱淚盈眶的方袁，溫柔卻痛苦地說：“我真的那麽讓你討厭嗎？可是怎麽辦？我真的很喜歡你。”
他誤會了！
方袁別過頭擦掉眼淚，説道：“你過去吧，同學們在等著。”
韓偉握住方袁右手的手腕，放在自己的胸前，說，“你感覺到嗎？我的心跳得快要讓我窒息了，我現在的心情很複雜，好像很幸福，但是也很害怕。無論幸福或者害怕，這兩种心情都是以前不曾有過的。直到遇見你，幸福一直都離我很遙遠；從小到大，不曾擁有過什麽，所以不害怕失去，因爲沒什麽好失去的，就算沒命了，我也不覺得惋惜。因爲生命對我而言，就是悲劇的開始。可是，我現在害怕了，我怕失去你，從認識到現在，我縂感覺我抓不住你，你對我忽冷忽熱的態度，也讓我很彷徨，好像不管我怎麽努力，都進不去你的心裏面。”
“你還是先過去吧，讓我想想。”
韓偉無話可説，他不想逼她逼得太緊，他捧著方袁的臉，拭去她的淚水，說：“有蛋糕嗎？”
“我等下給你拿過去。”
“好！”韓偉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一本正經地說，“現在我對其他女人一點興趣也沒有，因爲這裡，已經被你塞得滿滿的了。”
韓偉指著自己的心，接著笑著離去了。
方袁躺在床上，心依然激烈地跳著，她喜歡上那個小子了嗎？她可以嗎？不可以嗎？方袁看著床邊的照片，問道：“向上，我可以喜歡他嗎？”
從方袁那邊回來之後，韓偉一直微微地笑著，方袁為他吃醋他很開心，她的心，也開始有他的位置。
“韓偉，回來之後就笑個不停，剛才短短十幾分鈡，和女朋友做了什麽事嗎？”一個男生調侃說。
韓偉聼了，把書朝他的臉扔過去，警告說：“在想什麽亂七八糟的？！”
“不過，你的口味真夠嗆！你女朋友應該比我們大好幾嵗吧？”
“那又怎樣？喜歡就好。”
“你是認真的嗎？”
大家開始七嘴八舌，胡亂猜測，韓偉就此打住，催促說：“我們快點找資料吧，我可不想熬夜。”
這時，方袁捧著兩個蛋糕過來，韓偉立即走上前接過放在桌子上，說：“這是請我們吃的。”
“這個是栗子蛋糕，今天店裏新鮮做的，另一個是南瓜蛋糕，今天淩晨我做的。”方袁一邊打開盒子，一邊說，“家裏有紅茶嗎？綠茶也沒關係，這兩個蛋糕最好搭配紅茶。”
“方小姐是蛋糕師傅嗎？”叫徐芝晴的女生問道。
“叫我方袁吧。我不是蛋糕師傅，不過開蛋糕店。”
“‘東南上園’，就在臺北火車站附近。”韓偉搶著介紹道。
“新開的那家店嗎？我去吃過，味道超棒，不過價錢比一般的好像貴了點。”一個男生狡黠的説道。
“以後到店裏吃，我給你打折。”方袁笑說。
“太好了，以後我們一定經常過去。”
“不妨礙你們了，我先過去。”
方袁轉身離開，韓偉跟在後面想送她過去，突然一個回頭，方袁撞進韓偉的胸口，腦袋就像皮球着地彈起一樣，整個人往後傾，腳步不穩即將摔倒在地，幸好韓偉及時抱住。
大家看了這畫面，無不目瞪口呆，繼而偷笑，就連韓偉也禁不住取笑她，說：“我看你腦袋後面也應該長一雙眼睛。”
方袁立即推開他，臉紅得像蘋果一樣，她看向極力忍住笑的大家，一邊走向門口，一邊說：“蛋糕吃不完記得放冰箱。”
話音落下的同時，門被“啪”地一聲關上了。
屋内突然哄堂大笑。
“韓偉，你是因爲這個喜歡她的吧？”
“好可愛的大姐！”
韓偉笑笑不語。
幸福，因爲有方袁在，也開始垂青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