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凌乱地摆放着一坛坛好酒的桌子之上,一古铜色少年此刻正双手抱着一叹比之头颅还大上三分的酒坛仰头狂饮起来。
“咕噜!咕噜!”
少年疯狂的饮酒,竟是如牛饮水般将其一坛子好酒都给尽数灌入肚腹之中。
一旁那些常年浸泡在酒楼的酒鬼,见到少年这种喝法,都自愧不如,忍不住赞叹起来。
“好!”
“小兄弟,好酒量。”
……
少年发丝凌乱的披散在后背之上,面色十分没落,双眸无神,没有一丝光彩,整个人显得有点颓废。
而他的肩上,一条迷你七彩小蛇正盘卷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少年,但是它出奇的安静,并没有打断少年饮酒的兴致。
他,不是别人,正是楚留香。
从下午,一直到深夜,楚留香一直独自一人在这里饮酒,桌上那数十个空酒坛,地上也有四五个空酒坛,这些都是他一个人喝的。
“唉!”楚留香深深的叹息,双眸看着前方的虚空,喃喃道:“人说,酒是治疗情伤最好的解药,可是为什么我觉得我的心越来越痛呢?”
想到白天刘一菲对自己说过的话语,楚留香的心就不断的揪痛。
“阿弥陀佛,佛曰:‘一切皆是虚幻。’施主若是当痛楚不存在,它就会离施主而去。”一声佛号从酒楼门外响起。
一个身穿月白色僧衣的少年僧人从门外缓缓走进来,年约十六七,只见他目如朗星,唇红齿白,面目皎好神情温文,风采潇洒,俨然似一与世隔绝的高人。
他全身上下,看来一尘不染,竟似方自九天之上垂云而下。
他的进来,似没有改变周遭任何环境一般,喝酒的还在喝酒,猜拳的还在猜拳,而他则漫步来到楚留香所在的桌子旁。
他没有问楚留香自己是否可以坐下,而是径直就坐在楚留香对面凳子上,为自己倒上一杯美酒,缓缓的品尝起来。
“一切皆是虚幻?”楚留香自嘲一笑,“难道我被女人抛弃也是虚幻?”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原本无一物,何处染尘埃。”少年僧人平静的说道。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哈哈哈哈……说得好听,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人能够堪破呢?你能?”楚留香直视着少年僧人。
少年僧人摇摇头,道:“阿弥陀佛,贫僧不能!”
楚留香似听到世界上最好听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旋即抓起另一坛酒,咕噜咕噜的灌起来,任由酒水从嘴角溢出,肩上的迷你七彩小蛇连忙飞射躲开,飞到一酒坛之上,幽怨的看着楚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