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期刊杂志《读者》·天南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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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神圣的一线婚姻

喜马拉雅山南麓的一些国家里,有这样一种离婚习俗:婚后夫妇不合,只要双方同意离婚,就找来一根羊绒绳举行仪式。你千万别小看这根羊绒绳,因为离婚的仪式是双方各拉住绳子的一头,扯断了绳子,表明可以离婚。如果久扯不断,则表明他们信奉的天神不同意他们离婚。这样,即使夫妻双方积怨再深,也不能分开。

在这些国家,人们对喜马拉雅山上厚厚的积雪无比崇敬,他们认为神在左右一切,包括婚姻。因此,没有任何外力可以超过神的旨意,他们就是这样生活在冥冥中的或有或无之间。事实上,大自然带来的雪崩或狂风等诸种灾难虽是无可避免的,但生活在那里的人们更没有看到其中的奥妙,他们宁愿在灾难面前表现得束手无策,也不愿驱赶心中神圣的信仰。退一步说,也许是他们更愿以祖先留下的遗训来指导生活,安排人生。但社会文明推进到今天,仍用一根绒绳作为婚姻成败的试金石,不免让人感到悲哀。

英国老百姓的日子

黑马

我到现在也弄不清英国人是富还是穷。

满大街看上去似乎遍地是穷人——他们衣着简朴,不少人的衣着到了寒酸的地步,让我们开始富起来的中国人看不下眼去。满校园看上去都是穷学生,根本看不到中国校园里那些华贵衣着的阔少阔小姐。他们的靴子裤子外套全旧得一塌糊涂,估计中国贫困家庭的大学生们都不会有那种打扮,倒像70年代末我们那一代大学生似的。但他们不像我们那时营养不良,一脸菜色,他们一个个都红光满面的。

英国的城市,除了闹市区和富人区,普通老百姓的住宅区看上去很像我们的街道,有塑料袋、包装纸和狗粪。房屋破旧,路面至少开过3次刀了,随便用柏油糊上——幸亏英国天气不酷热,否则柏油一化,绝对把人都黏在路上动弹不得。那种柏油的铺法实在原始落后,新的一茬柏油都不用和路面找齐,一棱一棱儿的,崎岖坎坷。但人家就是气候好,永远不热,所以就可以那么一凑合拉倒,也黏不住人。

大街上的破旧红砖楼大多是19世纪工业化时期建的,乍一看古色古香,但如果不是文物而是住着人的住宅,就觉得惨淡了许多。在我们中国人的眼里,因为那是洋房样式,所以破旧归破旧,但看着有点意思。否则只凭那爆了皮的木头窗框,墙皮掉得一片斑驳的样子,只配扎在北京的胡同和上海的里弄里熬年头。在商业大街上,这种房子早该拆了,但他们不拆,仍在这百年老屋里住得有滋有味儿,还用雪白的窗纱挡得严严实实,让人觉得很有点人穷志不短。

老百姓的家里,廉价的化纤地毯从一楼铺到顶楼。门是普通的刷漆三合板做的,厨房和卫生间则是塑料地板革,澡盆上方的墙上贴着半截子瓷砖,其余的地方或刷着油漆,或粘着低廉的墙纸,被潮气熏得开裂或掉漆。厨房的柜子和操作台是三合板做的,老式冰箱,霜化后贴着内壁流淌,你要时不时地擦,否则冰箱里污水横流。

大街上不时会有人向你讨小钱,你不给,他就野蛮地骂一句,然后走开。有时会碰上个文明的,红着脸说:“能帮我一把吗?匀一镑给我,没有也没关系。”好像是我欠他的。

旧货店一镑成交

中国人在这里穿得再不讲究,也比英国人讲究,不用怕自己寒酸,咱们的皮鞋,水洗布裤子,呢子外套,够了,在这里决不显得寒酸。倒是我们的教授访问学者这一身行头去英国的饭馆里打黑工洗碗扫厕所,显得不伦不类。人家去打黑工的都是穷学生打扮的。

我来英国带了一件普通的半长皮大衣,因为回国前要先去趟美国,行李不能超过25公斤,就想顺便在英国卖掉以减轻行李重量。150镑的新大衣,到他们的二手货商店去卖,我想挥泪大出血,卖60镑算了。总比飞机上超重罚款好。可他们居然告诉我最多给我5镑,等于65元人民币!店主告诉我:你看我们这里有超过5镑的衣服吗?果然没有,全是廉价的旧呢子外衣和夹克,一镑能买一套。再一想,这种皮大衣,你见过老百姓穿吗?没有,他们穿的是普通的羽绒服和化纤的绒毛外套,而且能穿得陈旧不堪还照穿不误。这种皮衣是富人穿的,你拿到二手店来卖,还想卖几十镑,他整个店的旧衣服加一起不过才值200镑。

环顾四周,真的是很可怜,多是1镑以下的旧衣服和旧家电用品,居然还有我们70年代的廉价塑料娃娃、塑料盆、人造革提包什么的。不时有穷兮兮的人进来卖木头椅子甚至一把生锈的自行车锁。开价都是1镑左右,还价到半镑,拿着一枚铜钱高兴地开路。天啊。我快跑吧,不然会遭抢!

劳伦斯的小说《虹》里有个叫“牛市”的地方,我翻译时觉得他写得特别出神入化,那是19世纪农民进诺丁汉城进行牛的买卖的露天市场,吸引了四里八乡的人蜂拥而来,是诺丁汉郡一个世俗热闹的去处,于是我就特别用北方俚语和俗语翻译那些农民的对话。来诺丁汉后我就打听这个地方,人们告诉我还在,而且还那么兴旺,现在还批发蔬菜水果呢,很多中国人都去合伙买成箱成袋的茄子、豆芽、西红柿,回来几家分,十分便宜。于是我去了牛市访古。那个地方可大了,削价货,二手货,吃的用的,一应俱全。大棚里还搞拍卖,从破电风扇到14英寸的黑白电视全拍。我一个中国同事就从那里花4镑买了一台9英寸小电视,看了一年,走时还没坏,又卖了2镑。那里满场响着诺丁汉土话,那种憨厚质朴的英语,土得掉渣儿,和女王讲的皇室英语及知识分子讲的英国普通话大相径庭,简直就是外国话。这里和伦敦、曼彻斯特是迥然不同的两个世界,是英国的草根,真正的英国百姓在这里,他们不是狄更斯笔下的伦敦痞子,而是地地道道过日子的老实巴交的憨实底层人。这些人你打死他也不会穿150镑一件的皮衣。

但英国的富人同样富得流油,年薪几十万镑不在话下——英国铁路危机时下台的那个铁路总管年薪30多万镑,等于近400万人民币。人们把他轰下台,这也是原因之一:你工资那么高,铁路整天出轨,你不配。所以电视、报纸上一提到他,就顺便提到他的年薪,这种暗示特别起作用。

悠闲的穷日子

但英国穷人的日子似乎并不难过,而且还挺滋润的。旧货商店能提供所有的生活必需品。你如果是穷人,可以一辈子不买新衣服但照样能穿得上7成新的衣服和皮靴什么的。

在吃的方面,便宜店到处都是,说具体点:一盒10个鸡蛋,0.59镑;一个水蜜桃罐头0.09镑,相当于1元人民币;800克一袋的面包0.15镑;一大桶牛奶0.84镑……一个人一个月80镑可以吃得很好,而对一个每月助学金500镑的人来说,这80镑伙食费并不贵。有的中国人来后只吃面包、面条和鸡蛋胡萝卜,能创下每月生活费十几镑的吉尼斯纪录,身体照样强壮。架不住一顿半公斤面条下肚,而面条0.2镑能买一公斤。每月消耗30公斤面条不过6镑。这在外国人眼里简直是不可想象的,而我们的教授就行,号称这生活比老家农民还强。

英国有这么多穷人,但日子照样悠闲:邮局晚开早关,中午还午休两个小时。

银行下午4点就关了。周末没几个开门的店,全歇。英国人失业的不少,全靠救济。

靠养老金过日子的,一周能拿到92镑,“我们是富裕国家。”英国人顺嘴就能这么说,大量接收外国难民,管吃管住,每周再发10镑零花钱。不合适的工作,宁肯不做,决不能受苦。于是你看到餐馆里洗碗的,扫厕所的,不是英国人,因为工资太低,他们不干,老板雇不起英国人洗碗,雇不起英国人洗车,这些苦活英国人要干就要正式签合同,拿高工资,一小时没7~12镑不干。英国人都干什么去了?呆着。

怎么理解富裕

英国的穷人就这么大爷,日子就这么悠闲而滋润。他们靠的是国家的高福利政策,无后顾之忧。还有他们的社会保险做得好,只要你买了保险,你就进了保险箱了,最终连丧葬费都有人给你出。

所以,我们不能看他们衣着简朴,生活住房不怎么上档次。还得看到他们活得悠然的一面。连我的日本同事都感叹:英国普通人生活质量比日本高,日本人活得太累了,透支的生命太多,什么都追求豪华奢侈,其实很浪费,没必要。可生在日本,就没办法了,只能攀比着豪华享受,比着劲地加速精神崩溃。这话听着很有哲理。

同样我想到了我们国内,超过英国普通人水准的的确不少。但我们的穷人比英国的穷人还是有天壤之别。再有,我们的环境是在恶化过程中的,你再有钱,你的空气不好,水质差,食品不是绿色食品。这些软性的潜在的差别其实是本质的差别,是皮衣和夹克的差别所不能涵盖的。穿着皮衣一年感冒无数次,而来这里一年了居然没感冒,偶有头疼脑热洗个热水澡喝点果汁就好了。这样的生命质量是皮衣和汽车换不来的。

钱,环境,学识,地位,悠闲无忧的心态,这些综合在一起才是富有的指标。

我们对富裕的理解还停留在穿皮衣上,实在有待深化。所以我们不能盲目乐观。我们比英国差得还很远,很远。

丹麦幽默

〔丹麦〕池元莲

丹麦人素来以他们的幽默感而自豪,而且常常这样说——当一个外国人学会了怎样去领悟和欣赏丹麦人的幽默时,他在思想上便完全丹麦化了。

丹麦幽默的基本原则是把阴阳颠倒,什么事情都要从反面来看。而且还有一个方程式可套进去:“把好的说成坏的,把劣者变成优者,夸大地称赞自己,尽量地贬抑别人。”

丹麦人都知道自己小国语文在国际上没有用途,但是他们可以幽默地说:“只有智慧最高的人才有能力学会丹麦文,所以世界上只有五百万人会说丹麦话。”

在寒风呼啸、雨雪交加的冬日,丹麦人便会说:“今天天气真不错,不禁使我想起夏威夷来,那边的天气还比不上我们这里的好。”

碰到一位朋友穿了一套笔挺的新西装,打扮得衣冠楚楚,丹麦人便会故作大惊小怪地问:“你今天为什么打扮得这般难看?这套衣服是不是从救世军那里领来的?”

一群女同事在谈天,甲说:“我只喜欢摩登的东西。”一位女同事插嘴说:“我还以为你是个专门收集古董的人。”甲诧异地问:“奇怪,你怎么会有这个想法?”

乙便笑答:“那是因为我见过你的先生。”

在一个宴会上,其中一位来宾是一个坐轮椅走动的残障人士,别人便跟他开玩笑:“想不到你买了一辆新跑车!”

丹麦人对这种反话式幽默的通常反应是哈哈大笑一番。假如能够立刻抓到对方某一短处,当场回敬一句针锋相对的取笑幽默,大家便认为这个人的幽默天才已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可是当他们把这种不同凡响的幽默用在非丹麦人身上时,便发生很大误会。

费明的太太在一个外国人很多的地方工作,有一天费明对那里的一位阿拉伯人说:“你真是个大笨蛋!”这个阿拉伯人立即一个拳头挥过去。费明挨打后大摇其头叹息说:“外国人真是不懂丹麦幽默。我叫他大笨蛋其实就是表示我喜欢他。”

保罗下班回家,兴致很好,一进家门便跟他的新婚中国太太来一番幽默:“我今天没法子摆脱中国人,在街上看到很多中国人,在火车上又碰到好几个,连回到自己的家也要看到一个中国脸孔,真叫我心惊胆战!”他太太以为先生故意出言侮辱她,气得哭起来。结果保罗花了一个晚上安慰娇妻,一再说他那几句话只是开玩笑而已。

一位在丹麦居住的美国女歌星说她每次开完演唱会,总有人对她说:你昨天晚上的歌唱得真难听,叫我做噩梦。她初听这句话时担心得晚上失眠,后来在丹麦住久了,才明白那句话其实是个恭维。她的解释是丹麦人生性怕羞,不能直截了当地称赞别人。

我自己曾经多次责怪丹麦人的幽默满含恶意,最伤别人的感情。丹麦人总是自辩说他们的幽默绝对不是一种恶意的嘲笑。有的说:“你看不见我的表情吗?

我说这些话时,嘴边带着一丝微笑,眼中闪着俏皮的光。”有的又说:“我这样尽量地把事情夸大来说,你怎么会领悟不到其中的诙谐?”

林语堂先生曾经写过:“幽默是一种人生观的观点,是一种应付人生的方法。”

这两句话正好适用在丹麦幽默上。

再者,丹麦人有一个不成文的法则:“你不要自以为了不起,比别人重要、比别人高一等、比别人能干。”有一位丹麦心理学家说,丹麦人只对小孩作称赞,成人之间便不再彼此说恭维的话。人人都有这种“你不要自以为了不起”的心理,连称赞别人也要采取禾草盖珍珠的方法,把恭维掩藏在假意的嘲笑里。

丹麦女王喜好抽烟,新闻界最喜欢把她这个抽烟嗜好拿来开玩笑,有一个电视男明星是专门扮演女王的。有一次节目播的是女王收到王夫送她的一件礼物——一支七孔的笛子。女王把笛子放到唇上一吹,不闻笛声,只见七条烟雾从笛孔喷出来。

原来笛子是个变形烟斗,可以一口气同时抽七支香烟。

有一次,丹麦最大反对政党的主席在国会上猛烈攻击当任总理,用词恶狠,批评极为私人性。总理只是坐在那里微笑地听着。第二天,这两位政治敌人在国会餐厅共进午餐时,总理当着记者群笑眯眯地对反对党主席说:“你昨天说了很多话,是不是因为天气太热,把你热得神志不清了?”这是丹麦政治家采用幽默方法,来对付批评的一个好例子。

我自己经过了多年的磨练,对丹麦人的幽默已能完全领悟,不再发生敏感。可是我仍然觉得丹麦幽默有很大的潜在危险性,可以使朋友变成敌人,也可导致夫妻婚变,还是少仿效为佳。

美国人的“生活基本原则”

章田

俄罗斯《真理报》刊载题为“美国佬生活基本原则的几则笑话”的文章,对美国人的生活方式及生活基本原则进行了一番讽刺。

1.如果一名美国女子一边开车一边打手机时不慎把刚买的一杯热咖啡倒在车的座位上,她会去怪罪餐馆为什么把咖啡搞得这么烫。

2.如果美国佬的小孩自杀了,他会去怪罪那些摇滚乐手或者是已经自杀的小孩所喜欢的音乐家,认为他们对小孩子毒害太深。

3.如果一个美国佬一天抽三包烟,连续抽了40年之后最终死于肺癌,那么他的家人就会谴责烟草公司,说不定还会起诉烟草公司要求获得赔偿。

4.当一个美国佬的女儿与学校橄榄球队队长厮混不慎怀孕时,这位未婚妈妈的家长就会谴责学校性知识教育做得不好!

5.要是一个美国佬喝醉了酒开车不慎撞到一棵树上,那么这个人喝过酒的那家酒吧的服务员就难辞其咎。

6.如果美国佬的亲戚在用很脏的注射器给自己注射药物时不小心感染了艾滋病,那么美国政府就要对此事负责,因为它没有尽到义务向患者提供消过毒的注射器。

7.美国佬的孙儿要是做出欺凌弱小者的举动,家人都会把罪过推到电视台头上,称是电视台经常播放暴力片才让小孩学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