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小月,你怎么了?没事吧?”唐宇轩见到茶水间里神情恍惚的惜月担心的叫唤到。
“安彤她……她出车祸了。”惜月双眼悲伤的看着唐宇轩,心中有说不出来的感觉,明明知道自己应该恨他们,但是看到他们的惨状又有些怜悯。
“她那样的女人活该,难道你忘记了她对你做的那些事吗?最好就让她死掉,伤害过比别的人就应该得到报应。”唐宇轩似乎对所发生的一切都了解,眼中有惜月陌生的阴晦、狠毒。
“我们毕竟是那么多年的朋友……”惜月淡淡的说。
“她可没有把你当朋友。她那些事对一个朋友能做的事吗?”
惜月不想多讨论心情烦躁的走出茶水间,没有注意到唐宇轩看她的眼神有些怪异。
经过一天一夜的抢救凌风与安彤总算脱离的危险,可是凌风的脊椎受损下半辈子要在轮椅上度过了同时他也失去了作为一个男人及再为人夫的能力,而安彤腹中的胎儿没能保住脸上一直引以为傲的容颜被两道伤痕毁了。不知道算不算报应,但惜月听到这一切的时候心中确实无尽的凄凉与无奈,人生真像做过山车前一秒还漂浮在云端下一刻就跌入了地狱如此戏剧。如果安彤能料到有今天,当初不知道还会不会那么急功近利的把自己嫁给凌风。
惜月万万没有想到凌家的车祸会把自己也卷进无尽的痛苦中。
凌老太太一时间失去了未出世的孙子,而儿子又成了一个废人,把所有的错及怨恨全怪到了安彤的身上。
“你这个扫把星,那天不是你要出去就不会出这车祸阿风也不会成这样,为什么不是你残了而是我的阿风。还有我那未出世的孙子全是你这个扫把星的错。”凌老太太句句话带刺直直刺进安彤心中,让伤势刚刚初愈的她,连安静修养的地方都没有。
“婆婆,车祸也不是我造成的,我也不想这样,失去的可是我肚子里孩子,难道我不难过吗?而我脸也成这个样子,难道我就没有受到伤害吗?再怎么说我也是凌太太,妈你说话还是注意点。”安彤虽然心痛但她可不像惜月那样逆来顺受,冷冷的回斥着凌老太太。
“凌夫人,哼!你以为你凭什么当上凌夫人的,你现在不但肚子里的孩子没了,还让阿风半身瘫痪不能再有子孙,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以为你还有资格做我们凌家的少奶奶吗?”凌老夫人眼中充满仇恨、阴戾,几乎想把安彤撕了吃了。
“守活寡我也不稀罕,但是该分我的凌氏股份一份不能少,这可是当初我进你们凌家大门的时候你和凌风答应的。”安彤调整了一舒服的姿势靠在床上,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
“凌氏的股份,你做梦吧,你休想从凌家拿到一分钱,你给我滚。”凌老太太脸上的皱纹被气的全堆到一起,像极一棵枯死老树的树皮。
“哼!我可不是白惜月,随随便便就打发,不给我凌氏的股份我是不会离婚,做为凌风的合法妻子理应分到他股份的一半,我会请律师慢慢跟你们交涉的,我可不急。”
“呵呵,阿风的股份,呵呵,我早就料到你这个女人居心叵测,凌氏企业的股份是我的名下,包括阿风的那份。所以你现在休想从凌家拿走任何东西。”初次交锋显然是凌老太太略胜一筹,安彤万万没想到凌风与凌老太太会在结婚前早就安排好这一阴招,这真是她没有意料到的。
看到安彤本来就没有血色的脸瞬间变得死灰一般凌老太太得意的冷笑转身走了出去。
躺在床上安彤瞪着贴花的天花板发愣,思量着应如何应对,拿出电话眼中有寒光:“你为什么没告诉我凌氏的股份是在老太婆哪里?……你立刻给我想个办法。”
一条厚厚的貂皮长裙拖到地上,绒绒的围脖,大大的帽檐遮住了脸上伤痕的位置,把安彤身体包裹的严严实实同时也显得华贵、美丽、高傲,如同女王一般的缓缓从楼梯上走下里。
坐在客厅里的凌老夫人同样一身华丽,优雅的抬着茶杯轻品茶香,眼睛斜瞟了一眼安彤冷冷戏笑说:“不在房间里好好养月子,下来干什么?我凌家也不近人情会让你坐满月子再走了,所以你就好好享受这最后一个月的少奶奶生活吧。”
“不劳烦婆婆操心了,我想通了既然现在等不到凌氏的股份,那我就慢慢等,只要我不离婚,慢慢的等,等到你死那天凌风自然就可以继承你的股份了,同样我也可以分到我应得的那份,只是在此之前要委屈婆婆天天面对不想见的我了。呵呵!”安彤优雅的坐下来拿起凌老太面前的盘里的糕点放进嘴里,享受的闭上眼睛慢慢品尝。
“你……你……想我早死没那么容易,说不定你死了我还没死呢。”凌老夫人负气的转身上楼。脑海中一直想着安彤刚刚说的话,这个女人野心勃勃,如果让她有机会拿到凌氏的股份那她会得寸进尺侵占凌氏的,为了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让凌家的财产落入她包里自己一定要想过万全的办法。
“文律师,你立刻过来一趟我要立一份遗嘱。”凌老夫人挂上电话眼中有一份坚定。
在房间里凌老太太像女王般坐在她的奢华的大桌子后面,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仔细的看着手里的文件。
“好,就这样。这份遗嘱从我签字起就生效,你要对内容保密,如果哪天我死了你就按遗嘱上的内容去执行,除了你这里有一份,郝律师、卢律师那里各留一份。”这三个律师是凌氏的顾问律师,文律师主要负责个人业务,而另外两位主要负责公司的业务。
黑夜里,月亮躲进厚厚的云层后面,一个人影从凌家的大门闪出急急忙忙钻隐藏在角落里的一辆轿车里。
“什么事?你不是知道我们现在见面很危险吗?”安彤左顾右盼小声的说。
“我知道,但是出大事了,这是老太太的立的新遗嘱,你看看。”在暗处的人影弄到灯光下竟然是凌老太太的文律师。
原来两人是一伙的,文律师在帮凌老太太拟定好遗嘱后就立刻通知了安彤。
安彤接过他手中文件越看越气,但看到下面的签名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脸都气变形了。眉毛、眼睛、鼻子、两条褐色的疤痕全皱到一块,面目有些狰狞连一旁的文律师看的有些胆颤心惊。
“可恶,老太婆竟然把所有的财产给凌琪儿那个小鬼,算什么事。太可恶了竟然想这招来跳开我。你……快想想有什么办法。”安彤把手里看完的文件扔了回去咬牙切齿的瞪着文律师。
“有我在自然帮你想到办法了,你要怎么谢谢我呢。”文律师色迷迷的眼睛瞪着安彤因为之前怀孕而丰满的胸线,不规矩的手已经从衣服的下摆伸了进去,一路探索上去。
“只要你能帮我想到办法,你想要我怎么谢,我就怎么谢。快告诉我。”安彤自然明白眼前男人的欲望,殷红艳唇凑到他的耳边伸出性感的粉舌轻轻挑逗他的耳廓,一直白净的手臂熟练的解开他衬衣的扣子伸到胸前两点拨弄着。
“嗯……老太婆……的遗嘱说在……嗯……凌琪儿未成年前……所有的遗产则有……她的监护人代为管理……这里没有说是亲身父母,所有只要你……成为了小鬼的后妈合法的监护人那……你就有权处理遗产,凌风现在是个废人已经没有用了,到时候……我和你就可以……啊”文律师所有的欲望都被安彤挑逗了起来,最后按耐不住直接把她压在了身下。
“宝贝,你好棒。”安彤高兴的抱着文律师在车中偷欢,哼!老太婆你以为你立个遗嘱我就没有办法了吗?我一定把凌氏弄到手。
厚云飘走了,白色的月光照亮深夜三楼卧室的窗子前一个男人坐在轮椅上瞪着墙外那辆摇动的车,脸上毫无表情,眼中却是无尽的残虐、嗜血。在他出院这个月安彤就草草来看过他两、三次对于他的病情一点都不关心,对于她的情况也是从母亲天天的怨才中得知原来她想拿了凌氏股份与自己离婚,还在外面找野男人了,可恶的女人。
第二天安彤就买了机票直奔惜月所在的城市,坐在头等舱里脑袋里想着如何说服惜月。
窗外下着绵绵细雨,一丝丝打在玻璃窗上,天灰蒙蒙的,打着伞刚刚走出公司大楼就被两个壮汉“请”到了一辆豪华的汽车里。
“是你!妈……凌老太太找我有事吗?”惜月在车里坐定抬起头看到的竟然是一身华装的凌老太太。
“阿风出车祸了。”凌老夫人冷冷的说,依旧是她那不可一世的表情。
“我知道,在报纸上看了。”
“他瘫痪了,并且从今以后失去了一个男人的能力,也失去了再做父亲的资格。”虽然表情高傲,但凌老夫人语气中却偷着无尽的悲凉。
“……”惜月没有啃声,此刻她不该说什么。
“小琪是阿风的骨肉,也是我们凌家唯一的血脉了,所以我要把小琪带回凌家,好好培养让她成为凌氏的接班人。”凌老太太突然话锋一转犀利的眼神直逼进惜月的眼睛里。
“什么?带……带小琪回去。”凌老太太的话如晴天霹雳在惜月脑袋中砸开了一片一片暗涌。
“对,我会提供给小琪最优秀的教育环境、最舒适的生活空间、最辉煌的未来,所以你为了孩子的将来让她跟我回凌家,当然如果你想跟着回去,我会看着小琪的面子也让你回去的……”
“够了,凌老太太,小琪是我的女儿,不是一个东西想要的时候就抱回去,不想要的时候又扔出来。你所说的那些并不是我的小琪想要的东西,她就想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幸福生活。那是你们凌家给不起的,我绝不会让小琪跟你回去的。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希望以后都不要再见到你。”惜月噼里啪啦的大声拒绝了凌老太太,推门下了车,转身瞪了瞪豪华的车身,心里一笑自己竟然面对威严的凌老太太也敢大声反抗、拒绝了。自己不知从何时起坚强了起来,学会了勇敢。脑中闪过沈俊昊鼓励的目光,甩甩头让自己不要去想,凌老太太是那种不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她既然打小琪的注意那一定会想方设法把小琪从自己身边夺走的。想到这里惜月冲都路边堵住一辆出租车直想小琪的幼儿园奔去,小琪是她全部的希望,是支撑她努力活下去的支柱,她不知道自己如果失去了小琪还能不能活下去。
“老夫人,要追吗?”车上司机透过倒车镜征询凌老夫人的意见。
“不必了,她这样的贱女人要不是看在小琪的份上我才不想见她,尽然她不识抬举不必理她,让那边的人动手,一定把孩子给我带回来。记住吩咐他们不能伤到孩子。”凌老太太压住心中燃烧起来的火苗,她没想到竟然连白惜月这个软弱的丫头也敢反抗自己,真是都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齐耳的短发在奔跑中被风吹的有些凌乱没有打伞雨水顺着发丝一滴一滴落下,落在脸额上、落在衣服上像极了惜月的泪水,脸上的眼镜早不知道去那了,脚上的高跟鞋为了能跑快点早就甩在路边,身上原本笔挺的职业装也应为跑到而扭曲皱成一褶一褶。跑到幼儿园里小琪教室的门口,一看里面已经空无一人,惜月的心开始一直往下沉,如一块落人无底洞中的铅块,又沉又重在冰冷的水中找不到一处实地。
“小琪妈妈,你这是怎么了?”小琪的老师走到白惜月身边关切的问。
“孟老师,小琪呢?小琪呢?我与她说过今天要来接她的,她人呢?”惜月如见到救星一把抓住老师着急的问。
“小琪,被一个男人接走了,说是你们家的亲戚……”孟老师担忧的说,话还没说完就在白惜月眼中看到了绝望、恐惧。
“不……不会的,我的小琪……”惜月疯了一般冲出了幼儿园,泪水在奔跑在横留。满无目的的奔跑,任由雨水在身上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