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月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反应只是定定的愣在那里,昏暗的房间里充满了欢爱的后遗留下来的味道充斥着她的嗅觉让她觉得恶心,模糊的双眼穿过扔了一地的衣服与安彤那双惊恐、不安、内疚的双眸对上,两人就这样一声不吭的相互对视着,直到安彤心虚的低下头。惜月多希望可以从安彤的眼睛看到不是心虚和愧疚,至少惜月可以说服自己这只是意外,也许他们喝多了酒后乱性、也许只是一时冲动情迷、也许是凌风强迫安彤……总之不希望是自己的挚友背着自己和自己的丈夫搞在了一起,可是安彤的眼神告诉惜月,她是自愿上凌风的床。早已麻木的心被狠狠的捶了几下传来闷闷的疼痛让惜月觉得呼吸困难,全身的毛孔都张开血液快速的冲上脑部,快速跳动的脉搏让心脏无法承受几乎要跳出来。
两年前安彤在换了无数份工作又失业后让惜月帮忙跟凌风说说在凌氏安排一份工作。为了朋友惜月第一次求凌风,他很爽快的答应了,没想到最后凌风竟然把安彤安排到自己床上来。
“月……我……”安彤羞愧的用被子把裸露的身体遮住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你怎么来了,有事吗?”而罪魁祸首凌风却一副悠然自得,随手抓了一块毛巾围在腰上走到酒柜旁到了一杯红边喝边问惜月,眼神中带有好事被打扰的不满和责备。
“这是怎么回事。”惜月感觉越来越多的血液冲上大脑两只手紧紧的握住,声音僵硬而空洞。
“就这么回事,你看到了啊。”凌风一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表情。
凌风的表情彻底激怒了惜月:“是不是所以女人对你来说都是玩物,可以任意糟蹋。”这句话惜月几乎是吼出来的,她气凌风的滥情,见一个爱一个,一点责任心都没有;气安彤的不自爱,明明知道凌风是什么样的人还跟他……不惜背叛她们多年的友谊,一切的愤怒化成了行动,惜月也不知道自己那来这么大的勇气,抓起手边的花瓶冲到凌风面前就砸了下去,顿时鲜血从凌风的头上留了下来,在英俊的脸上慢慢滑过,腰间围着的白围巾很快也染上了鲜艳的红。
“白惜月,你敢打我,你是不是疯了。”凌风根本没想到惜月敢动手打他,头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花瓶,捂着鲜血直流的头凌风狂吼起来。一旁的安彤见凌风头流血吓的跳起来忙着帮他查看,两人慌慌忙忙套上衣服上医院去,留下一直沉默的惜月。
惜月就着样定定的站在房间里,双眼没有焦距的看着远方,犹如一具没有灵魂的雕像,一动不动,从与凌风认识到结婚再到后来的婚姻生活像电影一样在自己脑海里回放,在这场婚姻里惜月发现原来的自己完全迷失了,只是为了配合凌风、配合婆婆而活着。当太阳慢慢落下山,房间里渐渐暗下来,窗外的一记闪雷划过黑暗才让惜月回过神来,一看表已经很晚了,不知不觉她竟然站了一天,想到小琪还在幼儿园等她,整理了一下混乱的情绪跑下了楼。
突然的雨天让惜月和小琪身上都淋湿了,走进凌家大宅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看见凌老夫人和头包着纱布的凌风早早就坐在客厅里等着她,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小琪乖,先回房去换衣服好吗?”惜月不想让孩子听到大人们的争吵安抚小琪回房,她知道今晚的责难是避不了的。
“我不。”小琪紧紧抱着惜月,戒备的瞪着凌老夫人。
“乖,你先上去,妈咪一会就来。”家里的保姆见状过来把小琪抱回了房间。
“白惜月,你好大的胆子,长本事了是不是,竟敢把阿风的头打破,你是不是想谋杀亲夫?”凌老夫人还没等小琪回到房就开始责难惜月,凶恶的眼神如同要把她吃了一般。
“妈,凌风他竟然和我最好的朋友搞在一块。平时他那些桃色新闻也就罢了,但是今天他竟然和我的好朋友在床上……”
“你好朋友怎么了,也一样是女人,其他的女人你能容忍你朋友就不能容忍吗?再说谁让你不会下蛋,阿风不去外面找女人难道让我们凌家绝后吗?告诉你像你这样敢打老公的女人我们凌家容不得,你给我滚,滚出去。”凌老夫人好不容易抓住了惜月的把柄乘机想把她赶走。把事前收拾好装有惜月物品的箱子扔到她门前赶她出门。
“妈,你怎么能这样,明明是凌风不对,为什么还要处处袒护他针对我,你就不能说句公道话吗?虽然我知道你一直对不我满意,但毕竟我做你的媳妇已经五年多了。”惜月抬起头第一次直视着凌老夫人的眼睛与她争执。
“好大的胆子,竟敢跟我顶嘴了,我就说以前你乖巧的样子是装的,现在本性露出来了吧。又是打老公、又是跟婆婆顶嘴,今天我一定要把你赶出去,省着以后祸害了我们凌家。”凌老夫人这次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定要把惜月赶出去。
“你……”
“妈咪,我们走。小琪陪妈咪离开这里,小琪不喜欢这里,不喜欢奶奶,不喜欢爸爸。”惜月还想与凌老夫人争执,没想小琪陪着一个自己的背包从房间出来拉上惜月的手往外走。
惜月双眼含着泪微笑着蹲下来对小琪说:“宝贝,如果妈咪给不了你好吃的蛋糕、漂亮的衣服、好看的玩具你还要跟妈咪走吗?”
“小琪只要能跟妈咪在一起,其他的什么也不要。妈咪,我们离开这里吧,这样奶奶就不能欺负你了,你也不用为爸爸伤心,小琪会一直陪着你。”小琪虽然还不能理解大人之间的事,但是她可以感觉到今晚惜月的悲伤和家里气氛的不同,小手紧紧抓着惜月的手想安慰妈咪。
“宝贝……”小琪的话给了惜月无限的勇气和力量,仿佛又让她想明白了一些什么。惜月深深吸口气,站起身拉起扔在自己面前的箱子,用愤怒的眼神看看凌老夫人又看看凌风转身牵着小琪走进了雨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