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小蛮又被轩辕异搬回了他的静轩苑,不准任何人近前一步,三福不行,小蛮的贴身丫头小倩亦不行。
药房里,药药草草,瓶瓶罐罐被摆放得整整齐齐,而后面摆放在书架上的医书却被番得凌乱不堪,医书遍地都是,像小山一样高,而在众多医书之间,透过房顶瓦片的亮光能够隐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影。
人影看起来十分的萧条与凄凉,未修边幅的脸上已冒出密密麻麻的粗短胡茬,直顺柔滑的发丝长久未打理,披散过肩拖至地下,可是,尽管如此,他却坐得十分直挺,一双俊美的丹凤眼看似疲累却依然紧盯着他手中的医书。脸上现出焦急的表情,跟他手上急速翻书的速度成正比。
三天,他坐在地上已经整整三天,不进食,不睡觉,就为了能找到让小蛮再度变成人形的方法。
小蛮七彩的蛇身悬吊在他头顶的屋檐,蛇头轻轻垂下,伸出粉嫩的蛇信子,舔吻着轩辕异的脸,蛇头也轻轻碰了碰轩辕异倔强不愿倒的身体。
“救命恩人,你还是休息一会儿吧?”小蛮口吐着人语,值得庆幸的是,老天收回了小蛮的女人身,却没有一同带走她美妙的声音。
听到小蛮的劝解之语,轩辕异愣了愣,转过疆硬的头看向紧依偎着他的小蛮,眉头却皱了一下。
小蛮何时会发出这种娇弱无骨的声音了,让人听了浑身酥麻,内心激动?
“小蛮,今天你觉得怎样?”抛开了心中的疑惑,轩辕异只关心的问,也许那是她变成蛇身后的真声。
“我……我好想念……啊……想念救命恩人的……的亲……亲亲。”小蛮断断续续的再次用着娇媚嗓音说道,粉嫩的舌不停的舔吻着轩辕异,小脑袋也极其温柔的顶着轩辕异的身子……
“小蛮,你要增强你想做人的意识,只有这样,你才能尽快变回人身。”轩辕异阻止的小蛮的亲吻,也稍微推开了小蛮的蛇身。
“可是,救命恩人,小蛮现在没办法集中精神。”小蛮柔媚的嗓音再次飘了出来,蛇身更是变本加厉的缠绕上了轩辕异。
“小蛮,你这是怎么了?”轩辕异挣脱开小蛮的纠缠,终于正视小蛮自成蛇后的一系列不正常举动。
“我……我……我不知道。”小蛮艰难回答“只是感觉我的尾巴很痒—很痒。”
小蛮形容着她的状况,蛇尾配合的磨擦着地上的医书。
“痒?”轩辕异纳闷的看向小蛮的尾巴,伸出大手,抚摸着小蛮的蛇尾尖。
“哪里痒?”轩辕异关心的问,内心有着欣喜,只要找到了症结所在,他便能对症下药了。
“这里?”轩辕异轻轻搔了搔,小蛮发出一声轻笑之声。
“还是这里?”轩辕异一路朝上,再次问道,却依然只得到一声轻笑而已。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小蛮回答着,轩辕异摸着她的尾巴,她只觉得更痒,可是更痒之后,却又有一种舒服的感觉,当他的手一移开,那种痒又回来了,遍布她整条蛇尾。
她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心中的感觉,只能一个劲儿无助的摇着头。
静轩苑外,苏珊蓉脑袋一伸一张,直想举步进得门去瞧瞧,两人都已经在里面鬼混三天三夜了,她家爷却依然没有露面的打算。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里面的两人在做些什么,不准其它人进去打扰?
那只狐狸精好厉害,竟然缠着爷三天三夜,爷也真是的,开天辟地以来,就从来没听过他在谁的寝居里呆过超过一天的,就连他自己的寝居,除了进药房,也是很少时候呆的。
“二夫人,爷有令,其它人不得擅入静轩苑。”眼看着苏珊蓉就要一脚踏进静轩苑,密切注意其行动的侍卫总管李都连忙伸出一手,拦住苏珊蓉去路。
“我是其它人吗?”苏珊蓉白了一眼李都,气急败坏的吼道:“我是二夫人,爷的二夫人!”
李都暗斥一声,回道:“爷的命令,李都不敢不遵,请二夫人体谅。”
“你。”苏珊蓉指着李都的鼻子,气得脸色铁青,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看着他依然举得平直的手臂,苏珊蓉娇哼一声,甩袖而去。
你以为此刻拦住了我,我便进不去了吗?苏珊蓉恨恨的暗想,既然凭她一人之力不行,那她便去找一位同盟。
底下脚步走得飞快,转眼便不见人影。
“二夫人,二夫人……”小雪紧随在其身后,尽管是小跑,也无法跟上苏珊蓉的脚步。
“二夫人,二夫人,你在哪里啊?”小雪高声呼唤着苏珊蓉,以为她应是回芙蓉轩去了,便举步向芙蓉轩方向寻去。
“啊!”突然一声尖叫,小雪连忙止住了脚步。
“二夫人?”小雪回头,连忙朝呼声处奔去。
“啊,救命啊。”再一声凄惨的叫声传来。
“看看去。”李都果断的吩咐两人前去查看,而他自己由坚守着岗位。
当小雪与侍卫赶到的时候,便看见苏珊蓉惨白着一张俏脸,趴倒在地上,浑身颤抖的张大双眼盯着她的脚上。
顺着她的眼光,一条碗粗的翠链蛇正蜿蜒在她的脚前,朝她吐出灰黑的蛇信子。
本来她是打算去找大夫人夜涵,为了超近路,她放弃了走石板路,改走绿茵小道,因为走得急切,不小心便踩上了蛰伏于地上的翠链尾巴,幸而翠链蛇生性胆小,不被逼急是不会咬人,所以,它此刻也只是朝苏珊蓉吐着疼痛的蛇信子而已。
看到人来,苏珊蓉拼命的叫着救命,小雪见状,连忙躲入侍卫身后。
“二夫人别怕,属下立马斩了它。”说完,一侍卫抽出随身配刀,一个精准朝蛇头砍去……
刀起头落,苏珊蓉大拍着胸脯……
“来人,把这蛇给我把皮拔了,把筋抽了,我要喝它的血,吃它的肉!”恐慌过后,苏珊蓉又恢复了精神,加上在李都那里受的鳖,此刻一古脑儿的全倾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