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盈盈,曾经被大火焚烧得漆黑精光的深树林在这春季到来时再一次的生机勃勃起来,无生湖比往年来得要大些了,湖中之水蓝得透明,美得清澈,湖边的罂粟花更是随风摆动着腰枝,为这无生湖凭添一丝风景。
而在湖边的一棵大树比足两人环抱尚有余,枝上发出的新叶看起来格外的飘逸,而在大树之下,却搭起了一间茅草房,茅草房上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在茅草房的旁边,突兀的立着一座巨大的坟,坟上也不可避免的长满了青草,看来这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坟前立着一块石碑,上书爱妻之墓,碑前椅上则坐着一人,静静的一动也不动,这一人,一碑一草房混和着勃勃的生机,看起来倒十分的和谐。
只是这人有些奇怪,不仅不动,连眼睛也是闭着的,脸上是一片详和之气,最特别的是他的穿着与容貌,均是雪的颜色,白得似精灵,一尘不染,这应该是个老头子吧?可是看那光滑的皮肤,再怎么猜测也只二十余岁。
“小蛮,你过得好吗?你可知道我没有一天不想你?”奇怪的人嘴唇依旧未动,而是在用心来与坟中的妻子对着话。
“你知道吗?我是多么想陪你一起走,不让你一个人在路上孤孤单单,可是现在我连自杀的能力都没有,小蛮,原谅我好吗?”怪人再次在心里说道,面容上依旧是一片详和之色,只是初春的早上依旧有些冷,那鼻中呵出的气看起来似有些急促。
刚与坟中的妻子说上两句话,却听茅草房里‘吱呀’一声响,然后走出一人来。
来人身穿的是一身猎户衣裳,对比两人穿着,这猎户衣裳的男人应该主导着两人的衣食住行吧?
仔细的观察,果然,只见这猎户衣裳的男人走到白衣男人身旁,缓缓的蹲了下去,看了看坟墓上的刻字和白衣男人的面容,微叹一口气。
当日他在血泊中救回自家爷时,便是昏迷不醒,直到现在依然如此,而那墓碑上的字,还是他刻上去的呢。
他每日把白衣男人推出来与坟中的妻子相会,就是想把白衣男人唤醒,可这都半年了,也不见白衣男人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爷,我们回去吧!”猎户衣裳男人话说得极其温柔,似是怕打扰了睡梦中的白衣男人,他弯身想把白衣男人连同其座椅也一同搬进屋里。
突然,平静的无生湖中起了反应,水泡冒得极速,似是什么东西想从湖中钻出一般,这个情景吸去了猎户衣裳男人的目光,他向湖中央看去。
水泡越冒越极,越冒越烈,像沸锅中的开水一般,吓跑了栖身在树上晒太阳的鸟儿。而正在这里,湖中三道身影向半空中射出,划出三道美丽的彩虹。
可猎户衣裳男人却见怪不怪,似乎这种情形经常发生,他只瞟了一眼,便又把注意力放在了白衣男人身上。
湖中的三道身影依然在空中画着彩虹,而就在李都快要带着白衣男人进入茅草房之际,那三道彩虹竟突然间变成了三个人形。
中间的是一个成熟妖媚的男人,一双深髓的眼眸配上一张性感薄逸的嘴唇,这样的搭配不知迷倒了多少女子,而最突出的是他的眉间,竟明显的显示着一个七彩的蛇形标志,标志中的蛇吐着红信子……
而他的两边分别站着胖呼呼的一男一女,女的娇俏可爱,而男的样貌与成熟男人无异,不过那双眼眸却比成熟男人还来得深沉,成熟。
三人极有默契的踏在水面上,分开湖边的罂粟花,直朝白衣男人行来。
猎户衣掌男人见此,被迫在茅草屋门口停了下来,无奈的看着向他行来的三人,开口道:“谢谢瞿公子及小姐小少爷的关心,我们家主人还没有醒来。”似是早就准备好了说辞,他一口气就说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我会这么问?”成熟男人扯起一边嘴角,对猎户衣裳男人的话十分的感兴趣。
“这句话我每天便会说一次,瞿公子说我怎么会知道?”猎户衣裳男人颇为受不了的翻了翻白眼,这父子三人,天天都会来这么一回,上岸便问“怎么样?轩辕异有没有醒过来?”这相同的话连问过三次也知道怎么回答了,更何况是连问了几个月!
“哈哈哈……这回你就猜错了,我打算换一个话题。”成熟男人哈哈一笑,他自个儿问了些什么话,还真没有去记过呢,原来每次都是问的同一个问题哦。
“那瞿公子打算换什么话题?”猎户衣裳男人忍下无礼的冲动,耐心的问道。
“我是想说,如果他再不醒来的话,我打算请客,让他到我的湖中宫殿坐坐!”成熟男人得意的把话说了出来,成功的看到猎户衣裳男人急速的变了脸色。
“你敢!”猎户衣裳男人听完,大怒的瞪着成熟男人,身子也向前一步,把白衣男人护在身后。
“你看我敢不敢。”成熟男人挑畔的回视猎户衣裳男人:“明日这个时候我再来,如果你家主人还没有舒醒的话,那瞿某就不客气了。”说罢,唤起身旁的两个小东西,向湖中踏去。
可刚走了两步,成熟男人低头一瞧,身旁的小家伙竟然少了一个,他随转回头,看到胖呼呼的女儿竟然停步不前,不愿与他再回到湖水之中。
“宝宝,你怎么不走了?”成熟男人立马和颜悦色的问道,小男孩儿和小女孩儿是他的心肝,怎么舍得大声喝吼!
“宝宝不想回去了。”被问话的小女孩儿回答道,嘟起的一张嘴看起来格外的可爱。
“那你想怎么样呢?”成熟男人再次耐心的问道。
“我想留下来陪这个白胡子公公。”小女孩儿见问,连忙回答道,每次,她都只能跟在成熟男人的身后看白衣男人,可她真想上前扯扯他的胡子,掰掰他的眼睛,看他是不是真的在睡觉,可是时间简短,她从来也不曾如愿。
成熟男人一听,立即毫无形象的哈哈大笑了起来,而他身旁的一直面无表情的小男孩儿也难得的扯了扯嘴角。
“宝宝,你可真可爱。”成熟男人宠溺的上前轻掐了掐小女孩儿的粉嫩脸颊,笑问道:“告诉爹爹,你为什么会叫他白胡子公公呢?”
小女孩儿指了指白衣男子洁白的顺直发丝,然后回答道:“白胡子。”
又是一阵大笑,成熟男人的心情极好,他顺着小女孩儿手指的方向看去,那哪是胡子啊,分明就是头发嘛。
成熟男人笑抱起小女孩儿,看了看猎衣男人那涨得通红的脸,再次笑出了声,点了点小女孩的小鼻头,说道:“宝宝今天跟爹爹回去,明天爹爹把白胡子公公带回湖宫,让宝宝慢慢儿玩儿,好不好?”
小女孩儿看了看成熟男人,再看了看猎衣男人,最后把视线停在白衣男人的俊颜之上,稍犹豫了一下,她终于点头同意:“好。”
终于把麻烦精送走,猎衣男人擦了擦额头的汗,再继续着未完的事情。
天,黑得很快,猎衣男人把白衣男人安放在里间的床上,自己则在外间找了一床移动的棉被扑在地上,闭上了眼睛。
月亮正值高空,弯弯的圆月却发散出异样的光芒,月色照在茅草屋旁的坟上,让人能够看清,这坟正在发生着什么样的变化。
今夜无风,可那坟上的青草却摇摆了起来,不是枝叶,而是根,时而高,时而低,似是里边有什么想要破茧而出般想把覆在头上的青草皮剥开。
坟头被掀得冒出了一条缝,紧接着越来越大,越来越长,可这巨大的情况居然没有吵醒房中的两人。
慢慢的,缝裂开了,坟里的泥土向外翻滚,砸在坟外青翠的草皮之上,一截短小的七彩蛇尾伸出了裂缝,慢慢的向前蠕动着。
暴露在空气中的蛇身越来越长,最终,小小的一颗蛇头露了出来,张开两只圆圆的大眼睛打量着四周,最后把目光落在身旁的茅草屋旁,它张了张小嘴,吐了吐蛇信,似是在呵笑一般蠕动小小的蛇身,向茅草屋游去。
‘卟通’一声,泥巴再次掉在地上的声音,回头望去,竟又看到一条小小的七彩蛇尾从裂缝中伸了出来。
这只不同前只,像是有经验般,眨眼的功夫,它便把蛇尾缩回了坟里,然后,裂缝处钻出了一只小小的蛇脑袋,它因为走在后面,所以来不及观察周围的环境就赶紧扭动蛇身,追随前只而去。
两条小蛇一前一后,静静的停在猎衣男人身前,十分有默契的伸出蛇信在猎衣男人身上碰了碰,然后状似摇了摇头的朝里屋游去。
白衣男人静静的躺在床上,对此刻的情形毫不知情,两条小蛇仰起秀气的脑袋朝床上望了望,然后再对视一眼,床离地面并不高,它们完全可以缠着床柱爬到床上去。
现在,两条小蛇躺在床上,张大着四只眼睛盯着白衣男人看,然后伸出粉嫩的蛇信子,轻舔起白衣男人英俊的面容来。
白衣男人依然毫无反应,两只小蛇对看一眼,像是不服气似的,一只小蛇用还没有长牙的小蛇嘴咬开白衣男人的胸襟,另一只则依然伸出蛇信子继续舔着。
钻入白衣男人胸襟的小彩蛇似乎特别的顽皮,也特别的固执,捉弄了半日也不见白衣男子有反应,这可把它惹急了,肌肤与肌肤想碰,它缓缓的滑进白衣男子的腋肢窝,故意把那个地方当做洞,它往前钻呀钻,而另一只小蛇却依旧伸着它的蛇信子。
如此一个时辰后,两条小蛇累翻了,它们钻入白衣男子的被窝里,呼呼的大睡起来。
而就在这时,奇迹竟然发生了,白衣男子的手指动了动,嘴角也扯出一丝笑意。
刚才,他做了一个好梦,梦中见到他心爱的妻子挺着十月大的肚子,朝他走来,可是在半路却不小心摔了一跤,以致于动了胎气,抱着巨大的肚子直直叫唤。
他可急坏了,急忙施展轻功朝他妻子飞去,见到妻子下身不断冒出的葵水,身为神医他知道,他的孩子即将出生了。
于是,他抱起妻子庞大的身体直朝茅草屋中走去,在他的亲自接生下,没多久便传来了一声婴儿的啼哭声。
婴儿是男的,哭声震天,他抱起初生的婴儿,高兴的笑了,本以为就这样完事了,哪知道床上的妻子又再次呼痛,紧接着,又是一个婴儿的头冒了出来。
他高兴得直流眼泪,抱起另一个婴儿,却是个女婴,他感动的流下了眼泪,满含谢意想给妻子一个奖励的吻。
可鼻子与鼻子相碰,他却再也不能呼吸到妻子的气吸,他的妻子为他生下一对龙凤胎后,竟离他而去了。
他抱着妻子的尸首痛哭,最后把妻子葬在了居住的茅草房旁边。
白衣男子静静的躺在床上,可是此时再也不是没有反应了,他捏紧了他的双手,眼角流下两串泪来。
刚才只是一个梦而已,事情实际上是这样的。
他被他的养父抓住,威胁他的妻子自个缠绕上一把插在地上的双刃刀上,在缠上去的时候,他的妻子告诉他,她怀了他的骨肉。
他拼命想去救他的妻子,叫他的妻子快走,快逃,可是喉颈却被他的养父掐着以致发不出半点声音。
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妻子无耐的缠上那把锋利的双刃刀。
“小蛮……”沙哑的声音从白衣男子的喉咙里发出,因为歇了半年没有说过话,以致于他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难听。
“小蛮……”又是一声深情的呼唤,白衣男子终于张开了满含泪水的眼眸。
“小蛮……”再一声呼唤,他放在床边的大手轻轻掀开了身上的棉被,双脚也准备移至地上。
可是脚上却传来异动,他的脚似乎显得特别的沉重,叫他怎么也没能移开。
他好奇的把被子掀到一边,朝自己的脚上看去,这一看不要紧,脚上的情景令他心情大好了起来,脸上的泪不知不觉的干了,取而代之的是感动的笑意。
他的腿此时正被两个一丝不挂的胖溜溜的婴儿用胖胖的手抱住,一个抱住上半部份,一个抱住下半部份,分配十分均匀,他们打着小小的酣声,小嘴儿不时的伸出舌头舔着粉嫩的嘴唇,可爱极了。
两个小婴儿同时扭了扭身子,突如其来的掀被让他们的身子暴露在空气当中,有些冷的相互挤了挤。
白衣男人见状,连忙把被子拉回原位,替两个小小的身子盖住。
此时,他的内心激动不已,这两个小孩儿是怎么进来的,又是谁的?
他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他的妻子替他生了一对龙凤胎,不会就是这两个吧?
是他的?
白衣男子眼角再次挂着泪,不过,他现在却不打算下床了,他要躺在床上,好好的感受他的孩子抱着他的脚的那种美好感觉。
清翠的鸟叫声告诉屋中的人,天已亮了,新的一天再次到来,这的确是新的一当,当然,也是惊吓的一天,紧张的一天。
清早,猎衣男人便如往常一样煮了稀粥凉在桌上,再到里屋准备把白衣男人扶起,替他梳妆净脸。
可刚把被子掀开,竟看到两个光溜溜的小孩儿甜甜的睡在白衣男人的旁边,这虽不是什么恐怖之事,可突发的情景却着实把猎衣男人吓得倒退数步。
然后,他不敢相信的擦了擦双眼,是还没睡醒吧,怎么会出现这种幻觉呢?
可是擦了眼之后他再朝床上瞧去,那两个胖呼呼的婴儿还乖乖的躺在床上。这回,他总算相信是真的了。
这两名婴儿是怎么进来的呢?又为什么会躺在主人的床上?他为这两个问题困绕着,以致于没有发现此时的白衣男人已经坐了起来。
当他终于决定把这两名婴儿留下来养后,抬眼朝白衣男人看去。
心情比刚才看到两名婴儿时还要激动万分,他震惊的倒退数步,却没有再擦眼睛,他相信他此刻看到的,他的主人正脸带感激的含笑看着他。
“爷……爷……你终于醒了。”猎衣男人深呼吸了几口气,体内激动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他大踏两步上前,竟像个小孩子似的趴在床边高兴的哭泣着。
“谢谢你,李总管。”白衣男人轻启薄唇,当初的轩辕府的李总管李都竟如此忠心护主,照顾他到现在。
他抬起长手,感谢的拍了拍李都的肩膀,脸上也再次流下泪水来。
突然,床上的被子被掀开,露出两双胖手来,紧接着,两个小小的脑袋钻出被子之外,张大两双好奇的眼睛看着哭泣的两人。
“哇哇……”见两个大人哭泣,两个小小人也有样学样的哭起来,只是小眼睛中无论如何也挤不出半滴泪水。
两个男人听见哭声,却慌了,没有发现这只是两个小小人的有样学样,信以为真的慌忙一人抱起一个,生疏的安抚起来。
太阳渐渐高升,昨天的同一时间,居在湖中的父子三人按时来到茅草屋。
如往常一样,三人朝茅草屋旁边的坟墓走去,毫无意外的看到猎衣男人在坟前忙碌,只是忙碌的事情与往常不同。
那白衣男子竟没有如往常一样守在坟前,而是猎衣男人手拿铁锄在挖着一旁的泥土来修补坟上的缝隙。
猎衣男人万万没想到那两个小孩儿真是他家爷的骨肉,看这坟上的一条大缝隙,定是从里面爬出来的。
他左思右想,冥思苦想想不通,索性不想,手上是更加卖力的活动起来。
阳光把三人的身影拉得老长老长,斜到猎衣男人的脚前。
猎衣男人连忙抬起头来,见是成熟男人,竟破天荒的咧嘴一笑,停下手中的活,热情的招呼道:“瞿公子,你来啦!”
被称为瞿公子的人一愣,怎么平日里对他不假辞色的,今天却笑得如此热情无害,这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吗?
为了证实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他果真转头查看,不料这一转头,让他看到了让人难以致信的一幕。
白衣男子竟一手抱着一个婴儿朝他父子三人走了过来!!
瞿公子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睛,手上却自主的轻碰了碰身旁的儿子,低声问道:“儿子,你看到了什么?”
儿子刚想张口回答,却被女儿抢了先,她跳脚回答道:“宝宝看到白胡子公公抱着两个小孩子向我们走来。”
接着,眉开眼笑的表情顿时拉了下来,委屈的说道:“可是爹爹就不能把白胡子公公带回湖里去了。”
白衣男子听见小女孩儿的童言童语,笑了一下,随佯装怒极的瞪着瞿公子,问道:“你是想把我带回你的无生湖中?”
“小孩子胡说的你也信?”瞿公子呵笑两声,回瞪向白衣男子,颇有些不自在。
“哈哈哈……”一旁忙碌的猎衣男人听见瞿公子胆小的回答,哈哈大笑起来。
而就在这和乐融融的时刻,突然明亮的天空变得阴沉了,三个大人均好奇的抬头看到,然后同时脸色大变。
那天色跟本就不是突然转阴,而是一只巨大的老鹰用它那黑色的大翅膀硬生生的遮住了太阳。
“哇,好大的老鹰啊!”小女孩不懂事,勿自指着老鹰发表着感叹。
“走,快回到湖里去。”瞿公子连忙抱起两个孩子,想要钻入湖中去,可是老鹰不仅是老鹰,更是鹰中之王,哪里会给他逃跑的时间?
一个猛的俯冲,站在地上时竟变成一个俊帅的男子拦住父子三人去路。
“这时候才逃会不会有些晚呢?”俊帅男子转过身来,正视着父子三人,一双阴邪的眸子来回打量着父子三人。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你一定要葬身在瞿某的手里才甘心吗?”瞿公子停了下来,把两个孩子紧紧的护在怀里,毫不惧势的回望俊帅公子。
“你有那个本事吗?”俊帅男子斜视瞿公子一眼,十分不屑的反问道。
“如果瞿某没有,那便一代一代传下去,直到你殷野敖死在我蛇族为止。”瞿公子回答道,同时以询问的眼神问着怀中的儿子。
小儿子对他给了个坚定的点头。
“他们还有那个机会吗?”殷野敖口中虽然说着,两只眼睛却十分嫉妒的盯着瞿公子怀中的一双儿女。
“哼。”殷野敖冷哼一声,别以为有了后代就很了不起,他难道就没有后代了吗?
然而,他目前的确是没有后代,他鹰族的女人没有一个有资格替他孕育后代,看来他也得如他们一样,在人间去找上一个人类女子替他生下后代才好。
“你老年痴呆了吗?”瞿公子好奇的问着殷野敖,从来没有见过这阴险的人竟也有失神的一天。
“今天暂且先放过你。”殷野敖厉喝一声,再次化为原形,展翅向长空飞去。
“他怎么了?”白衣男子抱着两个小孩儿朝瞿公子走了过来,问道。
“呵呵……我怎么知道。”瞿公子放下怀中的一双儿女,耸了耸肩,再朝殷野敖离去的方向看去,随意的猜测道:“估计是去留种去了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