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站起身看到容烨冷冷坐在那里,没有下车要扶她的意思,甚至连一句关心都没有,顿时就觉得心凉。好歹她也陪他演了那么一场戏,还被他害得摔得这么疼,他怎么能一点表示都没有呢?
就算是出于礼貌,他也该出声关心一下啊。
安心突然想起来,他那么讨厌她,又怎么会关心她呢?没人的时候连装装样子都不愿意了。
仿佛刚才在舞会大厅里的一幕不过一场虚无缥缈的梦。
安心脱掉鞋子,打开车门便扔了进去,口气冷淡:“鞋子还你,身上的衣服我回去换下来洗好再还你。”
“不必了,这些都送你,就当今晚的谢礼……”
“我不稀罕!”安心转身就走了。
她被他硬拖去参加什么上流人士的舞会,在那么多人面前演那么一出戏,刚刚又摔得那么疼,可不是为了这身衣服。想到自己摔得那么惨,而容烨一点反应都没有,安心的心里更是一阵心寒和难过。
在舞会大厅,他那么温柔体贴,她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差点就当真了。
从记事起,从来没人像他今晚对自己这么好,她差一点就沦陷在他的柔情中。
可是这个大跟头彻底摔醒了她。
一切都是假的,她还是她。
容烨坐在车里看着安心赤着脚一瘸一拐地走进漆黑的巷子里,曾经的某个深夜他在巷子里救过她一次的画面突然浮现在脑海里,打开车门,下车跟了上去。
漆黑的夜色下,一个黑影站在附近正看着他们消失的地方。
凛冽的寒风穿梭在漆黑的巷子里,割裂安心的肌肤,她又冷又怕地抱住自己,一瘸一拐地走着,突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吓得加快速度。
上一次在巷子里差点就被不还好意的歹徒给欺负了,安心后怕地小跑起来。
凹凸不平地地面上散落着零碎的石子和细碎杂物,脚下不知道踩着了什么,疼得安心惊呼一声,本能地缩回脚,看见身后靠近的黑影,慌得顾不得疼痛的脚,汲汲往前走,一个重心不稳差点又跌倒。
一只修长的胳膊及时扶住了她,头顶传来男人富有磁性的清冷嗓音:“是我。”
安心听出了声音的主人,经过刚才那么一吓,此刻又气又怒,眼泪含在眼眶里,伸手推开扶着她的男人。
刚才她下车的时候,他怎么就不来送她?现在装什么好人。
安心气愤地不顾膝盖和脚上的痛,大步走着,容烨沉默地跟着她走出巷子,一直看着她回到住处,才转身离开。
从头到尾连一声关心都没有,好像护送的真的只是个豪不相干、没交情的女人。
当然,在这个时候的容烨心里,安心与他,真的是毫不相干、没交情的存在。
容烨也许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与这个他自认为的毫不相干又没交情的女人走到一起,一切都出乎意外,事情的发展何时到了不可逆转的地步,就连容烨自己都不清楚。
他没爱过这个女人,甚至可以说心里有些讨厌这个女人。
来他公司大闹,又借故靠近他,他从心底里厌恶这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