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炽冰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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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济世堂

“娃儿,去镇里好好干,学个一技之长回来。”

“爹,我会的。”林腾回道,双手正整理衣物包裹。

王丝从内屋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钱袋,塞进了林腾的手里,亲切的说道:“在药铺里,要听师傅的话,外面可不比家里。”

一阵寒暄过后,林腾带上母亲腌制好的虎肉,同吴大志坐上了驴车离开了这个生活了十多年的小山村。

家乡的一草一木渐渐的消失在视野之中,林腾心里涌现出了不舍,旁边的吴大志见林腾许久不开口说话,便打破了沉静,道:“林腾,听爹说你要去药店当伙计吗?”

林腾收回了视线,揉了揉眼睛,看向这位从小到大的玩伴,道:“是啊,去店里做活,也好学点本事。”

“爹爹让我去镇里念几年私塾,以后考取功名,那我们一起努力。”吴大志颇为自信的说道。

林腾眉头微点,其实在他内心深处总认为学门手艺比考那所谓的功名更实际得多,考功名那可是万千学子挤独木桥一般,他可不想去趟这水,而且他这样的普通家庭来说也是承受不起的。

老吴架着驴车走了二十多里路程,来到了目的地桥石镇,并在街边的一家药店门前停了下来。

林腾从马车上下来,随即向药店望去,门前挂着一块匾额“济世堂”,落款人:郎中吴学究。

随同老吴进入药店,林腾见到屋中有位年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正坐在小桌的一侧,给一位病人把脉号脉,神情庄重,那位中年男子应该就是这药店的主人吴学究了,想到此人以后就是自己的雇主,林腾下意识的对他多看了几眼。

古铜色的脸孔,一双铜铃般的眼睛,尖尖的下巴上,飘着一缕山羊胡须,饱经风霜的脸上,仿佛积蓄了几十年的风风雨雨,穿着一身灰色轻衣,古朴但不失典雅,举手投足之间,一副得道医者的风范。

吴学究给病人开好药方后,老吴便说道:“堂哥,这是俺们村老林家的娃儿,叫林腾,以后就在你店里当伙计。”

“这娃儿,倒是长得眉清目秀,却是一块好料子。”吴学究向林腾看来接着点头满意道。

听到吴学究这么夸自己,林腾竟有些腼腆的不好意思了。

“堂哥,人我给你送来了,那我就带大志去私塾了,告辞。”

老吴父子走后,林腾就在药店住了下来,吴学究没有立刻吩咐他去柜台做事,而是给了一本药书,令他月内背完书中药材的性状功用。

林腾领悟能力极好,短短五天,就背完了整本药书。

林腾拿着药书走到吴学究面前,道:“师傅,这本药书,我会背了。”

吴学究看着眼前的少年,接过了药书,语重心长的道:“林腾,做人要脚踏实地,可不能说大话。”

其实,这本药书记载了上千味药,而且药理、药性也是极为深奥的,他给这少年书籍的时候,说是月内把它背完,只是想给他点儿压力,倒没指望一个十三岁的少年能在这么短时日内背完整本书。

林腾生怕吴学究不相信,急切道:“虽然这本书好多地方,弟子不明白,不过倒是硬生生的把它背下来了,师傅要是不信,大可以考考我,便知。”

吴学究见眼前的少年说话诚恳,也不像在撒谎,略微思考后,道:“那你就背下十八反十九畏用药禁忌吧。”

林腾略微思索,随即道:“弟子在看书时,把这些用药禁忌组成了一首药歌,本草明言十八反,半蒌贝蔹及攻乌,藻戟遂芫俱战草,诸参辛芍叛藜芦,硫黄原是火中精,朴硝一见便相争。”

听完药歌后,吴学究心里着实惊诧,没想到这些生涩的药物名字,竟变成通俗易懂的顺口溜了,这确实是一个好的记忆方法,难怪这个徒弟说自己背完了整本书,现在自己倒是信了。

接下来林腾就正式上岗了。

他在济世堂里做事兢兢业业,也学到了精湛的医术,一般的伤风感冒,自不在话下,颇受吴学究的器重。

一个穿着家丁服饰的青年走进了济世堂,对着吴学究道:“大夫,请你出诊,治治我家老爷。”

此时林腾在药柜一旁,听见那位家丁又说道:“我家老爷去年得了腿疾,可到今年越发严重,竟不能行走,最近是疼痛难忍。”

吴学究听后,道:“之前没请大夫瞧瞧?”此刻,吴学究心里也是一阵疑虑,治疗这等疟疾,可是比较棘手的。

“请了,那些大夫都瞧不出是什么病因,听周边的相亲说,吴大夫医术高明,妙手回春,因此特来相请。”这位家丁也确实会说话,吴学究听后,也颇为受用。这也难怪,世人都喜欢听恭维的话,希望得到别人的认可,这也是人之常情吧。

那位家丁趁热打铁,继续说道:“小人已经备好马车,若能治好我家老爷,必有重谢。”

吴学究朝林腾望来,吩咐道:“林腾,拿着师傅的药箱,跟我去一趟。”

出了济世堂,那位家丁驾着马车带路,林腾手里拿着药箱,靠在吴学究身旁,一齐坐在马车之上。

经过两个时辰的颠簸,马车来到近郊的一处宅院,便停了下来。林腾小心翼翼的扶着师傅吴学究下了马车,随即看见宅院的大门写着“赵府”二字,门面的装潢的甚是气派。家丁领着师徒两进了宅院,院内水榭长廊,小桥流水,仿佛浑然天成一般,此刻林腾在心里不禁感叹,这有钱人的宅院就是不一般。

三人走进内堂,但见那位赵老爷躺在床上,年龄约摸五十上下,口里喘着粗气,并不断的在呻吟,不时发出咳嗽之声,床边站立着三位穿着华丽的的贵妇,奄然是这位赵老爷的妻妾了。

其中年长的贵妇看见林腾师徒俩走了进来,忧愁之色稍微缓了缓,对着吴学究道:“老先生,看看我家老爷这腿,疼的厉害。”

吴学究走上前去,摸了摸赵老爷的疼痛的腿,并把右手搭在他的脉搏之上,沉吟了片刻,起身对着李不凡道:“徒弟,把药箱的纸笔拿出来,为师开张药方。”

林腾拿出纸笔,磨好墨后,递给吴学究,只见师傅在药方上写道:熟地黄240克、山药120克、山茱萸120克、泽泻90克、茯苓90克、丹皮90克、肉桂30克、附子30克。

写完过后,吴学究对着那位年长的贵妇说道:“服下这剂药,两日后便能康复。”

听到吴学究的话,那三位的贵妇都是又惊又喜,惊的是之前请了好几位大夫,老爷服用了他们开的药方,都未见起色,可如今倒好,这位老大夫却是能够药到病除,但见吴学究信心满满,也不像在信口开河,脸上浮现少许喜色。

床上的赵老爷听见后,道:“若是能药到病除,鄙人必定登门拜谢。”

那位年长的贵妇,对着送林腾师徒的家丁道:“阿福,给老先生准备十两银子,并送老先生师徒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林腾疑惑不解的问道:“师傅,那位赵老爷明明是腿疾,可为何您开的药方都是些固肾培元的药材呢?”

吴学究捋了捋胡须,道:“虽说是腿疾,可这病并非在腿上,我看那位老爷呼吸不畅,略带咳嗽,必然伤了肺脉;面色蜡黄,面容憔悴,必然精气不足;我捏了捏他的小腿却未发现有多大异样,由此推断必然纵欲过度导致的。”

林腾听得入神,也若有所思,吴学究继续道:“据医书记载,肾主纳气,承载着人的精气神,人体有十二经络,其中一条为足少阴肾经,它的循环部位起于足小趾下面,沿小腿内侧的至阴穴;穿过肾上行至肝和肌,进入肺,达到心脏。”

此时吴学究停顿了下,缓了缓,接着道:“看来之前的大夫只是着眼于那位赵老爷的腿上,却是治标不治本,所谓对症下药就是这个道理。”

林腾听了师傅的一席话,也想到了自己平时修炼的飞羽神诀,里面也提到了经络,对这经络并不感到陌生,自己甚至已经打通了八脉。

因此对于吴学究的一番教诲,林腾也听懂了大概,随即恍然道:“那位赵老爷肯定是肾经受损,导致经络流通不畅,使得肝、肺也受到牵连,腿也不利索了,就像人的五脏六腑,一脏损,则五脏俱损,是这个道理吗,师傅?”

此时的吴学究听了徒儿的一番见解,着实惊诧不已,医学博大精深,自己苦苦专研几十年才明白这番道理,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徒弟竟是有如此天赋,这番领悟能力非常人能及。

于是欣然道:“看来老夫找到传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