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之内,你可以随意选处居所。”狱冥大方的说道。
“狱居!”苏翘翘干脆的回道,见他略有迟疑之色,笑着说道,“话是你说的,我选中之后,你又不愿意了?”
“好!”狱冥敛下有丝困惑的眼,说道,“你就住在对面吧。”
狱冥所指之处是带着曲廊的一溜房子,门前正对着一方湖水,一拱石桥架在湖上,正中是凉亭。与之相对,依旧是单拱石桥,通向狱冥的居所。
她很满意这个地方,正临着后山,遍山燃烧的地狱狂花,就如一幅鲜艳的画卷,点缀着窗外的风景。
每当夕阳的余辉撒下,站在窗口伫立总能看见他的身影。一人静默于地狱花海之中,夕阳下的他不同以往,脸上的表情落寞孤寂,她的心也随着怅然若失。多怪异的感觉!
正在凝思,迎着门口的斜辉,一道人影映在窗上。
回过头,只见血逝站在门口,因晚霞过于绚丽,挡住了他脸上所有的表情。扬起一抹轻笑,问道,“有事?”
“我中毒了!”血逝抿唇,慢慢走近几步。
苏翘翘这才看清,血逝的胳膊上有道伤,刀口本是不深,但从他有异的唇色看出,的确是中毒。
将他的衣服解开,阳刚男儿的体魄顿时映入眼帘,手指碰触上那手臂,她还未害羞,血逝竟有些别扭的转过头。
“你脸红了?”看见一惯冷酷的血逝竟这般表情,她忍不住取笑,“你怕什么呀,我只有十二岁而已,又不会非礼你!”
“呃……”血逝依旧别着脸,可脸却必方才更红,半晌才说道,“你不像一般的小孩子,很不一样,若不然也不会被他看中。”
苏翘翘没有说什么,审视他胳膊上的伤,依照脑海里的记忆很快便认出来,妖异的笑中带着一丝淡弱的嘲讽,“你对付的是四川唐门?怎么也是久混江湖之人,如此不谨慎!”
“一时大意。”眸中闪过一抹光亮,她的口气讥诮,可在他的心里激起了一层涟漓。为何觉得她的话中有着关心?是他寂寞太久吗?隐去眼中神乱,淡然问道,“这毒能解吗?”
“可以,不过,得花些时间。”略一拧眉,苏翘翘望向窗外的那片花海,笑渐消逝,“这是唐门的剧毒‘风铃子’,中毒者不会立即发作,过三日方才会感到不适。若是一般人,三日到必死无疑,若中毒者功力深厚,或可抵上几日,但没有解药一样拖不过。”
血逝闻言半敛下眼,淡若一笑,“这已经是第三日,都怪我一时大意!想不到竟被暗算。”
“放心!我要救你,即使阎王也不能勾去你的命!”苏翘翘的脸上浮上绝对自信的狂妄笑意,自怀里取出药丸,倒入他手中说道,“先服下,我会尽快为你配药!”
“多谢!”血逝没有一丝犹豫或置疑,将药服下后,突然说道,“有一事,我想请你同意。”
苏翘翘有些不解,挑眉睇向他。
“这里是狱居,冥王有令,我等亦不可擅入。还请你在后山独建药房,也便于我们取药。”
“呵,既是如此,就劳你费心!”点头同意。
他说的没错,依照狱冥的脾气,怎能容忍别人一再破坏他的规矩。而更为重要的是,她需要一处单独的配药之所,后山的那片花,以及机关外那片密林,都是她取之不尽的材料。
“你也在?”随着一声低沉的媚笑,魑灭衣袂翩翩的走来,视线触及血逝手臂上的伤,唇上的笑更浓,眼中却闪过一抹关怀,“最近你似乎不在状态,原本以为你真是冷血无情,可不料竟对女子心慈手软,若再是这样,早晚死在女人手中!”
“与其担心我,还不如想想你自己!”血逝虽未笑,可话语轻淡,蕴着如水友情。
“我?”魑灭翘唇轻嗤,举步靠近苏翘翘,居高临下的俯视,一抹恶作剧的玩笑闪在眼中,“可爱的小妖,我是依约前来,看看今日的我,是不是更加美丽?”
“呵!”苏翘翘仰头看着眼前妖媚的一张祸水脸,讪笑道,“在我看来,你与昨日相比,不过是面皮又长了一分。若想美丽,我帮帮你可好?”
“你……”魑灭一怔,想发火却又得顾及她的毒,咬牙忍耐,顷刻吐道,“解毒!”
苏翘翘很喜欢看他这样的表情,满足的成就感。不经意的一瞟,竟见血逝的嘴角淡然轻扬,似浮着一抹笑。
“魑灭司主,原本我以为你的定力很好,看来,需得多加练习!”在魑灭转身离去时,她不忘继续调侃一句。
“你……狱妖!”魑灭何时这么吃鳖,还被血逝看在眼里,笑在心中。一个毛头娃娃,他当真拿她没办法?
苏翘翘傲然转身,对着窗外的满天晚霞,漫山的血色狂花,笑了,极为妖邪。
血逝诧异,为什么他突然觉得面前之人根本不是人类,浑身都散着一种致命的妖性。狱妖,她真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