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逝一把揽过苏翘翘,拔剑挡下飞来暗器。
谢知彦惊的站起,张着口险些叫出苏翘翘的名字。
众人皆同一时间望向楼梯口,待看清所来何人时,脸上表情各异。
“卓云舒!”苏翘翘盯着眼前的人,掠上一抹冷笑,“原来是你!”
卓云舒心里一惊,对于被她认出感到很意外,而且……她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很是熟悉,就似曾见过一般。
“飞刀门门主也喜暗剑伤人!”血逝冷眼凝望,若不是顾及苏翘翘的安危,此刻早取了卓云舒的性命。
“哼!”卓云舒见有众人在场,也不惧怕,“地宫竟如此招摇张狂,未免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冥王未何不曾出现?难道正躲在地宫内疗伤?”
不提还好,一见他提起狱冥,苏翘翘厉然眯起眼。
“卓门主,呵呵!”苏翘翘蓦然发笑。
“你为何发笑?”卓云舒戒备的看着她。
“我原本是专门前来品茶,可卓门主极为不礼貌的闯出来,如今又有意蔑视我夫君,你说,我该如何对你?”苏翘翘笑意吟吟,可眼中妖异令人无法忽视。
“你?”卓云舒一见她向前迈了半步,赶紧戒备的后退,他可忘不了那天昆仑派弟子惨死的情景。
“告诉你,纵是现在后悔你的言行,也晚了!”苏翘翘冷然眯眼,指尖一弹。
卓云舒惊异间躲闪,岂知刚一动身还未站定立即有一阵粉香散于鼻间。
诧异的瞪向妖笑的女子,卓云舒不可置信,她竟如冥王一般狡诈诡异,方才那一弹指只是虚晃。
“你?什么毒?”卓云舒捂住隐隐做痛的心口,脚软的倒退几步。
“呵,这毒……就叫它‘七日亡命香’吧!”苏翘翘勾唇,转眸间尽是妖异光辉,“卓门主很荣幸,这是我新研制出的药,你是第一个尝试之人。四川唐门不是尚在扬州吗?你尽可以去找他们解毒,若是解不了……那卓小姐可要为你准备后事了。每日一发毒,身散异香,随时日而愈烈,直至七日香尽命绝!”
卓云舒一听立即脸如土色,转身踉跄的冲下楼梯。
“这女子……”林少初喃喃出声,“若是苏小姐活至十八,想必就是如此模样吧。”
“翘翘……”谢知彦目光瞬然幽深,凝着其手腕上的银铃紧抿双唇。
苏翘翘环视整个茶楼,寂静如斯,哼一笑,转身走出。
“那卓云舒当真会死?”血逝淡然问道。
“他死定了!”苏翘翘语气狠厉。
“唐门难道无法为其解毒?”血逝并再次问道。
“不相信我?”苏翘翘翩然回眸,吟吟娇笑道,“血逝司主,若唐门能解‘七日亡命香’,那我狱妖就不做这药司!”
血逝挑眉,她的能力岂会不信,能在数月之内逆天而行令身体增长,区区取一人性命,有何不信!
只是……那嘴角傲然之笑,眉宇间的妖邪之气,行事的怪异嚣张,与他太像!
“这、这是去哪里?”血逝突然发觉走到一处僻静之所,而在前方领路之人依旧自顾前行。
“你不知道前面是哪个门派的住所吗?”苏翘翘并未回头,平淡的话音里露出丝丝阴冷。
“你要去找严胜?”血逝四下一望便知是昆仑派的住地。
“哼!他也知害怕!”苏翘翘衣角随风而舞,自身后望去,如一朵盛开在风中的地狱之花,妖邪之气散布,“以为住在僻静之处就可以逃过?以为伤了人就可以安然处之?以为我狱妖就会放任他逍遥?若今日不惩此人便不为妖!”
血逝张欲张口,终是做罢!
她与冥王秉性太似,一旦决定,岂能因他人之意而改变。
“你打算怎么做?”良久,就将接近院门口时血逝出声问道。
“自然是使我狱妖惯用之计!”苏翘翘蓦然回眸,俏然神情令血逝一怔,随后红衣飘至血逝身旁,“带我进去!”
血逝不动声色敛眼,展臂环住她,纵身跃进院内。
此时正值正午,昆仑派弟子大多在房内休息,而一处单独小院内,严胜正端坐在床上盘膝打坐。
当听到耳侧有微然风声,严胜赫然张眼。
一身妖红,笑容嗜血,那眼神严胜怎会忘记,没错!是地宫狱妖!
位于其身侧,一身黑衣阴寒冷窒,夺命司血逝!
“二位前来,所为何事?”严胜毕竟是一派掌门,纵然知来者不善,亦很快冷静。
“严掌门当真不知我为何而来?”苏翘翘咯咯娇笑,毫不客气的拣个椅子坐下,将脚翘上桌面,舒服的靠进椅背,“狱妖可是专程前来拜访严掌门,严掌门就不上茶招待吗?”
“呵呵,来者是客!老夫这就吩咐弟子备茶!”严胜说着就往门口移动。
血逝见状拔剑阻其道路。
“严掌门何需如此客气?”苏翘翘淡淡扫去一眼,悠闲说道,“不须严掌门亲自动手,站在这里唤个弟子就可!”
严胜一边温和浅笑,一边在心里思索,转眼说道,“好!就照姑娘说的做!”
言罢扬声唤来弟子,嘱咐备上好茶,暗中使上眼色。
弟子是自小跟在严胜身边的,又见房中突兀出现的两人,岂会不知何意。
血逝与苏翘翘将一切看在眼内,并不点破。
“严掌门,坐!”苏翘翘犹如在自家一般。
“两位来,究竟是为何事?”纵然严胜气量再好,可总被一个女子如何对待,怎能忍得住?可来者一个功夫高深,一个用毒阴狠,他又不得不忍。
“呵,前几日严掌门与江湖各派前往地宫做客,如今我是来回礼,严掌门不欢迎?”苏翘翘瞧出他渐有浮躁,不急不躁的继续娇笑,“严掌门似有些心绪不宁,狱妖倒懂得些药性,不如开一贴安神之药送与掌门,可好?”
严胜双拳一紧,脸色渐有不善。
“掌门!”此时送茶弟子来到门口,而随之而来是全部的昆仑弟子。
“将茶搁下,退下去!”严胜看了眼门外,露出一丝笑意,“二位难道是为冥王报仇而来?呵,要杀了老夫吗?”
“怎能开口便杀呢!”苏翘翘丝毫不为情势变转而有异色,微然坐正,端过茶,轻一啜,点头淡笑,“呵,这茶味道不错!看来严掌门真是拿了好茶招待,狱妖多谢了!”
“老夫也不愿再与姑娘兜圈子,既然姑娘来了,今日就别想完好的走出这里!”严胜脸色瞬间冷然。
“哦?”苏翘翘依旧不慌不忙,举杯又抿了口,这才抬眼问道,“莫不是严掌门还有其他帮手?”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细碎脚步声响,紧接着便传来人声,“地宫竟如此狂妄,白天黄日上门挑衅,如此蔑视我江湖各派!”
来者正是青城派掌门莫释风,青城派与昆仑派所住之地不过相隔一巷。
紧随掌门师兄后的梁若谦,一见小院目光就盯在那抹妖娆的红衣身上,前前后后仔细对比,除了年龄外,都太过相似。
“莫掌门?”苏翘翘挑过一眼,在印象中此人倒没有大恶迹象,悠然一笑,说道,“莫掌门怎不去与云空大师下棋,来此是要为严掌门助威吗?”
莫释风一愣,随即正色道,“大胆狱妖!竟如此挑衅,尔欲何为?”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苏翘翘说的淡然,但眼中妖异闪动,狂戾流转不息,“我流一分血,誓讨敌一命!”
“如此说来,你是专程来取老夫性命?”严胜暗自运掌,突然发觉心口发闷,全身绵软无力,不由大惊,“你?!你下毒?”
“呵呵……”瞬间银铃般的笑声扬满屋宇庭院,苏翘翘盯视严胜,撩唇道,“严掌门的话倒是怪了!我本就是地宫药司,行的就是施毒之事,你为何如此惊异?”
“你、你下的什么毒?”严胜恨的咬牙,怪自己疏忽大意,竟上了女子的当!
“严掌门!”莫释风在门外发觉情况有异,严词说道,“狱妖!君子不行暗事,下毒算什么本事!”
“莫掌门,你也会讲笑话?”苏翘翘淡淡一笑,摆手说道,“一,我是女子!二,我就专行暗事,如何?下毒就是我的本事,你们若是有本事自可避开我的毒。”
“你!”莫释风一时气结,甩袖说道,“如此牙尖嘴利!”
苏翘翘望去一眼,不再理会。
缓步走近严胜,苏翘翘脸上的笑越来越灿烂,眼神越来越阴森,“严掌门,你说我如何取你的命呢?”
“你……”严胜此时莫说运功,就连站都站不稳,气虚的倚着床侧,双肩颤抖。
血逝站于门口,知道此时严胜已经构不成任何威胁,只是警戒屋外众人。
“师父!”
“掌门!”
门外见许久没有动静不由喊了起来,张着眼望里探望。
莫释风见状欲强行冲进,可抬脚时却发觉全身虚浮,心下大惊,连忙封穴盘膝而坐。
“师兄?!”梁若谦一见立即明白,定是中了狱妖埋伏,可为何他人无事?望进屋内,不由出声问道,“敢问狱妖,我掌门师兄所中何毒?”
“小毒!”苏翘翘懒懒的声音传出,“进入这院中站立一刻就会中毒,若再行动便毒发,只要安静打坐就无大碍!”
“诸位弟子皆不可妄动!”梁若谦立刻吩咐众人,然后小声附于莫释风耳边,说道,“掌门师兄,狱妖此人极不简单,此时我等皆已中毒,看情形她似无意难为我青城,昆仑派之事……我们也无能无力。”
莫释风听之不答,心间已有决断。
“时候差不多了!”血逝出声提醒,看向不敢轻动的满院众人,不得不再次佩服她的有勇有谋!
“严掌门,不要怪我哦!”苏翘翘笑着自身上取出一丸红药,散着淡淡诡异香气,强行令严胜咽下,见对方瞬间涨红的脸,笑道,“莫怕!此药暂时不会取你性命。一日毒发一次,时而冰寒,时而赤热,时而如万虫噬体,时而如绳索肚肠……这天下万般滋味你都会一一品尝!若是你能熬过的话便罢,若不能……哈哈!”
“你?你!”严胜看着离开的红衣,捂着胸口急急问道,“这是何毒?”
“想找唐门?尽管去找!”苏翘翘蓦然回首,满眼阴寒,“这是‘练狱’!专为你与另一人配制,好好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