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有两张雕着火红凤凰的椅子,我是左还是右呢?
还来不及选择,旁边的宫女已经扶我坐在了他的左边。
我故作从容地坐定后,心里嘀咕着这个倾月王朝还真怪,在御座旁摆两张椅子,我偷瞟了眼月麟,他玩什么把戏?
看他笑得那么淡定,我心里的问号越来越大。
这时,一个矮小的太监走出来,扯着嗓子喊“右相秦连护驾有功,加封为定国候,其女秦云湘天姿过人,秀外慧中,赐封为倾月右后”
这是我来自己得到的第一个消息,也是最好的消息。
右后?那么我是被废了吗?就这么简单地可以离开?
太棒了!憋了那么久的郁闷,此时突然被欢跃代替了。控制不住心中那膨胀着的欢跃,我乐得眼睛都笑弯弯了。
要不是这里人多的话,我一定会跳起来欢呼自由万岁,解放万岁!
“你就那么希望离开朕身边吗?”
月麟沉声说道。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可以压住我心里那在飞腾的兴奋。
他怎么知道?
“我——-我——”
我不知道该如何狡辩。事实上,我的确是很高兴可以离开了啊!
“你高兴得太早了吧!”
突然他阴狠的声音在我耳边爆炸。
响彻山谷的杀伤力,给我一个措手不及。
我警惕地看着他,突然觉得这张英俊的脸怎么那么变态。
都立了新后了,我不是解放了吗?我疑惑着。
太监声音还没落地,殿下大臣们已经一片沸腾。
一个年过半百的大臣一步一晃地出列,“皇上,至倾月开国以来,从没有过一国两后的先例,请皇上三思,皇后并没有犯任何过错,左相一生为国鞠躬尽粹,一家人更是战死沙场,以身殉国,请皇上收回成命!”
又是一个平地惊雷!
原来我在这里是一个人了,家人在刚刚那一瞬间刚刚得到又失去了,我还是-一个人在一个地方。
在孤独中我没有沉浸多久,因为我马上就发现了老大臣话里透露出的信息,一国两后?
我不是被废了吗?突然之间,失望之至。
对这样的场面,月麟一脸写着“我早知道”的表情,他依旧云淡风轻,用四两拨千斤的语气说:“既然没有先例,那么朕就来开这个先例,倾月的皇后有两个,再说了,皇后西门亦轻身体一向抱恙,三年来无法管理后宫,但念左相对她倾月的鞠躬尽粹,且皇后并无过错,朕才不废前皇后还让她保留现在的身份,还是你们认为朕没有这个权利?”
我在这个现场,可是他说“她”,仿佛我不存在一样。
谁敢挑战权威?刚刚还义正言辞的人都已经惨然无语了,其他的不敢出来说话的人更加不敢有任何意见,看来这个皇帝在臣子心中的地位是最高层,只是太高了是件好事吗?
没有人事先告诉我,更不会问我意见,相信虽然是两个皇后,但是掌权的那个不是我。
又要回去过那种沉闷的日子了!
我心里大呼不要,嘴上小声嘀咕着,“不如把我废了最好!一了百了嘛!”
“左后有异意?”
“呃——?”我不知所以然地看着月麟。他什么意思?
我还没弄明白现在在上演什么戏码,他又把我向陷阱里推了一把。
“左后,你不赞成朕的决意?”他突然朗声对殿下群臣说道。
我瞪着他,心想,你非要抬我的杠是吧!
我清了清嗓子,故作气势地说:“本宫没有任何异意,只是——皇上,”我起身跪在他面前,说:“臣妾请皇上废了臣妾,臣妾自知无能,没有办法替皇上分担后宫繁事!”
我说得诚意满满,甚至还乞求地看着他。
感谢我吧!你讨厌我,我也讨厌你,所以——-答应我,互有好处。
我以为他会趁机答应我的请求,我可给他找了个很好的机会呢。
我心里急切地催促着,快啊,快答应我。
可是——-他并没有显露出如我料想中的表情,他甚至有些——愤怒。
见他要开口了,我紧张起来,祈求上天,让我愿望成真吧!
可他还没开口,那些大臣就惶恐地集体跪下大呼“皇上三思!”
我差点没晕倒!你们干什么挡我“财路”?
“如朕先前所说,不作更改!”
月麟有些咬牙切齿地说。
底下的大臣们是吐了一口气,而我——-依旧憋着一口气。
月麟见一班大臣不再有任何异议,就使了个眼神给那个矮小的太监。
小太监收到指示后,又尖声喊着,“退朝!”
定局了!我垂头丧气地又回到了这个关着我的冰冷牢笼。
反抗,果然是枉然的。
一场朝会下来,我深有体会了。
一是,太监的声音真难听,我宁可去听乌鸦叫,也不要冒着耳膜被刺破的危险来听太监鬼吼;
二是,看来,我在这里的地位是虚假的,要把这里的人划分个三六九等的话,我是最低等的;
三是,我以后的日子更加难过了,要是进来个其他女的,我最多也就是维持在冷宫的情况而已,可是要进来的是个地位高了我不知道几等的右后,虽然我居左,但是,这个居右的人会给我好日子过吗?尤其我已经是身体“抱恙”的人了;
四是,月麟这个皇帝,我讨厌,但是也欣赏他,因为敢于破除成规烂举,当然这个是站在我的角度而言,如果站在我现在是西门亦轻的角度,这样的男人简直是个劣质产品,即使外貌上,他是几世难得的,但是也要唾弃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