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一般宏伟的蓝图,就是因为太宏伟而离现实有了差距,我坚决的宗旨,就是因为太坚决了,所以注定破产。
我还在硬着头皮抵紧门,任由那一大一小外加一畜怎么叫嚣,就是不出去,隔着门板,几乎可以想象到冷心恨得磨牙的声音,我心里偷乐着,谁让她好死不死地刚好在我能下地时把狼拖出来吓人的!
直到胳膊上那股灼热又冉冉而起,我这才没了心思。
最近好事不上门,坏事一来就是一箩筐,跟赶集似的。
紧捏着灼热处,渐感无力,这感觉仿佛身置火炉中,只是好歹被火烤总有个尽头,人死了就什么也感觉不到,可真要死不死的,反是活受罪。
忍到尽头,就无须再忍!
我死命地垂打着灼热处,揪、掐各种折磨手段都用上,好象这个身体与我无关似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与其让它来折磨我,不如鱼死网破!
门外,冷心在门外叫了半天,见我没有回应,也没有听到男人的挣扎声,反而还有细细的呻吟,她急了,叫道:“林笑,林笑,怎么了?吱声啊你怎么了?”
心中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莫不是那人挣脱出来了,她又忙拍着门叫道:“快跳窗,听到没有?回我一声,快跳!”
几经折腾,那折磨人的感觉不减反增,热得我大汗淋漓。
“跳跳什么,都热死了。”摊软在地,我喘息着答道。
“咻”一声,绳索被挣断了,我却还在奋战,丝毫没有察觉。
冷心见我答话,心渐平定,妥协地说道:“快出来吧!巴迪不在了。”
她即使不那么说,我也准备开门了。无心衡量她话里的真假成分,浑身似在燃烧的我,只想赶紧出去,去雪地里狠狠滚上几圈。
手扶着墙,我挣扎着起身。
倒是门外冷心突然着急了起来,频繁拍门板,催促着。
猛抬头,突然正对一双充血眸子。
暗惊,那人什么时候挣脱出来的?
我忙吓道:“你别别。”
一只粗糙大手扼住我的脖子,未说完的话,通通咽进肚里。
门紧闭,自身力气早就几近于零,难道这是末路?我绝望地看着他。
男人不语,反而眉头紧锁,密布血丝的眸子里似有闪动。
冷心还在拍门,不停地问道:“怎么还不出来?林笑,怎么了?倒是答话啊!”
小麒见我半天没出来,而冷心又是如此急心,他也跟着喊了起来:“老婆姐姐。”
我却无法回应。
早知道会如此,不如出去,不过狼而已,还有冷心在呢,未必是死。
如垂死之人,我放弃一切挣扎,闭目以待。
这一刻,深有体会。
由我开始,终结两个人的命运,西门亦轻亦林笑,林笑亦西门亦轻。过往挣扎于林笑还是西门亦轻之间,现在想来,不过是无谓,既然来了,又是这番境地,哪里还分你我?我死,她也不存在,原来我们是息息相关。
可惜一切太晚,西门亦轻最终没有自由,林笑也将湮灭。
想来,不觉可悲。
眼角滑落一滴晶莹。
忽觉脖上一松。我不解地看着他。
男人爆吼一声,像个疯子般蜷缩在地,紧咬牙关。
我赶紧掰着门栓,奈何四肢瘫软。
心中一急,忙求救道:“冷心快。”
刚出声,话未完,男人又如鬼魅般步步近身。
如寒风中抖瑟的叶子,我看着他,反射地抬手阻拦。
怎料,他竟一把抓过我的手,我忙偏头,闭眼,等待疼痛的降临。
他果然不负我所望。
乏于尖叫,朦胧之中,见一个蓬头男人,如血双眸,如狼般的一口白牙正紧紧咬住我的手腕。
红色的血液顺着手臂而下,竟像冰水般,顿觉清凉。
眼皮越来越重。
梦境中,一相貌秀丽女子如吸血鬼般,死死扣住我的手腕,双唇如荼,妖媚地瞟向我,然后一口咬破我的皮肤,细细吸吮起来,我却无法动弹,只能看着。
悠悠醒来时,果见一个女人拿刀步步走近。
我心中一惊,喝道:“冷心,你要干什么?”
见我突然醒来,警备地看着她,她微微一愣,猛地捂紧我的嘴,指向另边的侧门说道:“不要叫,小麒睡着了。我不会伤害你的,只是只是借你的手腕用用”
忆起梦境,我问道:“你要吸我的血?”
冷心不语,只是握刀的手微微一振,近似哀求地说道:“就看在我救你一命的份上,我需要你的血。”
凝视她片刻,从未见她如此,眼中很是悲痛。
“为什么?”我问道。
在看进她的悲痛时,我就已经动摇,只是总要知道为什么。
她从怀中缓缓掏出一个东西,递到我面前,说道:“你是圣女!”
我心中一凛,连忙问道:“就凭这个?”
那不过是我无意间得到的东西,虽然早已经知道自己身份的特殊,但她怎么凭一个类似于菱形的东西就那么认定?
冷心说道:“这是日冕,集天地之灵气而成,冰雪圣女衔之而生!虽然冰雪国人已经不相信这个传说,但我知道它一定是真的,因为因为我一直在等等你的出现本来我曾怀疑你是,可没料到,那男人竟吸了你的血而蛊毒全消,所以才搜你身,才确定你竟真是圣女。”
我望着她,原来如此。
她继续说道:“就算你可怜小麒吧!我已经身中情蛊,情动越深,血竭而亡,难道你忍心那么小的孩子没了娘?”
难怪小麒说她会吐血。
我叹道:“穿越人的命运怎么都是几波几折?”
“我一直相信命运的安排,有它自身的道理!正如我杀孽太重,因而来偿还。”
那么我呢?人生****掳虐四大恶,我从不涉及,也没那资本,至于吃喝嫖赌,更是无从说起,猪吃得比我还多,怎么不让猪穿越呢?
我对她释然一笑,说道:“只是要血吗?确定不要命?”
冷心见我俏皮起来,也跟着笑道:“这辈子我还没杀过人哩!”
我惶恐道:“你该不会拿我祭刀吧?”
她撇撇嘴道:“怎会?我还不想因为你而再轮回一次呢,太不值了嘛”
拍着心口,我将手递出,说道:“干净利索点,我超怕疼的。”
冷心含笑说道:“你当是在杀人吗,说什么干净利索,我不杀人已经很多年啦!”
说着,她抓过我的手腕,竟拿刀比画着。
见她迟迟不下刀,我急道:“你快点,行不?老是这样比画,看着我心慌!”
她却吓道:“别吵!好久没杀人了,刀法估计不怎么稳你忍耐下。”
我一听,急欲缩回手腕。
却只见,冷心眼光一凛,我瞬间振住。
这就是传说中杀手的眼神啊!凌厉而无情!
手起刀落间,丝毫没有感到疼痛。
冷心端起一碗鲜红的液体,大口大口咕隆下肚。
我胆战心惊地看着她,这女人莫不是吸血一族吧?看她喝血的姿态,真专业!
这时迟到的疼痛才来报道,我苦着脸,突然意识到她喝的可是我的血呀!那碗里起码有100CC了吧!再加上昏迷时,不知那丑男人吸了几百CC
心痛!
看着自己右腕齿痕,左腕刀口,可怜我无处泪奔呀!
天哪!这日子真没法儿过了!
顷刻之间,自己竟成了香饽饽!
我可怜地学着电视上的古人,撕下衣带,包扎着伤口。
抱怨地想道,这冷心竟不关心下我这个义务献血者,好歹红十字会都会发一个面包和一瓶奶,我也不求那些,再怎么也该帮我包扎下嘛还好她杀手本质犹在,虽久未操练,但还是有底子的,刀口不深,只是血满多。
“不怎么可能?”
见冷心喝完血之后,痴语起来,我忙问道:“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