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小邪听的全身暖暖的,说道:“烟虫大哥,我这几年,确实学到不少。”
烟虫呵呵直笑,抽了两口烟,说道:“我一直以为你成了火家弟子,所以也没和你联系。直到前两年偶遇了闹小宝,他和我说你被火家逐出,下落不明,我才知道我走了以后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呵呵,什么火家,五大世家,我压根就看不上,你看我自由自在的多好,泡泡小妞、四处游玩,不必被谁管着。”
花娘子轻呸一声,说道:“臭男人,你还天天想着勾搭黄花闺女呢!”
烟虫叼着烟,赖兮兮地笑道:“这几年天天泡你这个小妞,你比较难泡,现在还没泡开,所以没其他工夫。”
花娘子又轻呸了一声,深深看了烟虫一眼,笑得花枝乱颤。
火小邪都能看出来,这个花娘子虽说和烟虫言语调侃嬉笑,但只要是瞟向烟虫,眼中的爱意却十分浓郁深厚。
烟虫挑了挑眉毛,又对火小邪说道:“所以啊,你被火家逐出,我反而觉得对你利大于弊。”
火小邪说道:“烟虫大哥,可我这几年学的,仍然是火家的盗术。”
“哦!谁教你的?叫什么名字?难道是甲丁乙?”
“不是甲丁乙,甲丁乙死了……”
“甲丁乙死了?啧啧,可惜可惜!”烟虫看了眼火小邪,见火小邪说到甲丁乙已死,神色略微黯然,并不继续追问下去。
火小邪也不想多说甲丁乙和净火谷的事情,悠悠说道:“教我本事的师傅,肯定是精通火家盗术的,是不是火家人我却不知道,因为他总是蒙面,独来独往,也不准让我在别人面前说他的名字。”
烟虫抽了一口烟,说道:“你师父能够几年时间把你教成这样,一定很不简单啊。呵呵,懒得猜懒得猜,我对什么师父徒弟的事情,没啥兴趣,我看你也不用深究了,别人想瞒着你自然有他的道理。你现在有本事不就行了!哈哈!”
火小邪欣然一笑!盗拓是谁的问题,一直在他心中萦绕了好几年,听烟虫这么一说,反而大为释怀。谁说不是这样,有的事情何必去刨根问底呢?
“来,来了!面面面——面来了。”后厨中傻伙计的声音传来,端着一大碗面走了出来。
傻伙计一见怎么多了两个人,傻乎乎地说道:“又——又有客人,生意好起来了。”
火小邪让傻伙计把面放下,问烟虫、花娘子道:“要不要吃点面?他这里只有清汤面,没其他吃的。”
烟虫呵呵一笑,对傻伙计叫道:“伙计,再来两碗一样的面!一大一小,小份的不要放香菜!不要放猪油!”
傻伙计赶忙答应:“好——好的。稍稍稍等!”一路傻笑着小跑开了。
花娘子爱意浓浓地看着烟虫笑骂道:“臭男人!”
烟虫一笑而过,不与花娘子贫嘴,低头一揭挎包,抽出一个透明玻璃瓶子,又摸出了三个小铜杯,摆在了桌上,说道:“火小邪,我们三个喝一点酒,热络热络,好好聊聊。”
烟虫说着,就已经拔开酒塞,满上了三杯。
烟虫举起酒杯,笑道:“来,先干一杯。”
火小邪见酒杯不大,这点白酒他肯定没有问题,于是拿起酒杯,说了声干,三个人一饮而尽。
火小邪喝下此酒,就觉得入口辛辣之极,绝不是以前知道的白酒味道,呛得顿时咳嗽起来。
烟虫哈哈大笑,说道:“怎么样?习惯吗?”
火小邪撇着嘴巴直哈气,说道:“这是什么酒啊,怎么这么辣?”
烟虫歪嘴叼着烟,吞云吐雾地说道:“我特制的超浓伏特加,俄国老毛子喝的,我给加了加工,一杯顶五杯。带劲吧?”
火小邪只觉得食道和肚子里都是烫的,比酒精还难喝,于是说道:“是够劲的!”
烟虫说道:“俄国毛子可把这种酒当他们的命,呵呵,第一次你不太习惯,再喝两杯就好了。”
火小邪摆手道:“不来了不来了,受不了。”
“再一杯!没事!”烟虫执意再给火小邪倒了一杯,笑道,“这杯慢慢喝,我专门调的酒,不会醉的。”
烟虫给花娘子满上,腆着脸笑道:“骚婆娘,再来一杯!今天不让你喝醉,要不你爬错床了!”
花娘子脸上飘起两朵红晕,娇声骂道:“臭男人!”
烟虫呵呵一乐,转头对火小邪卖弄道:“以前花娘子要和我赌酒,我就拿没调过的伏特加给她喝,把她喝醉了,这才乖乖爬上了我的床,疯疯癫癫地服侍了一晚上。从此天天缠着我,甩都甩不掉了!”
花娘子骂道:“你真是臭不要脸呢!是谁以前天天跟在我后面赖皮赖脸的?跟屁虫似的。”
烟虫嘿嘿直笑,端起酒杯,自饮了一杯,说道:“火小邪,我重新向你介绍一下,花娘子现在是我的姘头、小情人,我们是奸夫淫妇。嗯嗯,要么你以后叫她花嫂子吧,她听着人叫嫂子就得意。”
花娘子笑骂道:“得了吧你,你想娶我,我还不想嫁你呢!臭男人就喜欢嘴巴上占便宜。”
火小邪笑了起来,这两个人,不是冤家不碰头,芝麻碰绿豆对上眼了,算得上天生一对,想必三年里他们两个闹出了许多的风流韵事,尽管仍然彼此称呼是臭男人、骚婆娘,其实皆是爱称。
火小邪想起自己和水妖儿的若即若离,和林婉的有口难言,不由得羡慕烟虫、花娘子起来。如果自己能做到烟虫这样洒脱,快意人生,兴许没有这么多苦恼了。
火小邪呵呵陪着笑,埋下头便吃,他也是饿了,呼噜呼噜吃得飞快。
很快,傻伙计又端了两碗面上来,小碗中依旧放了香菜、猪油,感情是傻伙计忘了。烟虫也不生气,傻伙计一走,他便把花娘子的那碗拿过来,一口吸走了还未完全化开的猪油,细细将香菜挑出,这才重新递给花娘子。花娘子也不阻拦,乐滋滋地看着烟虫做完这一切,才笑眯眯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了起来。
三人有说有笑,尽管是清汤素面,仍然吃得开心,几乎忘了他们还在奉天这个“无贼”的险地。烟虫和花娘子不断挤兑调笑,也不忌讳火小邪,两人不时说些荤口,加上烟虫说话本来就是吊儿郎当的,说高兴了便声情并茂,逗得花娘子咯咯咯笑个不停。
三人把面吃完,并不贪杯,烟虫便收了酒瓶酒杯,说回到正事。
烟虫问道:“火小邪,你怎么会回奉天?”
火小邪不愿说他是来找伊润广义的,便答道:“我这次来,是想把我几个死去的小兄弟尸骨挖出来,重新安葬,顺便找找熟人,退出奉天荣行的排位,从此独行。”
“好!不错嘛!有情有义!”
“烟虫大哥,奉天城里正在抓贼,你知道吗?怎么我一回来,赶上这茬子倒霉事。”
“知道,我正是因此事来的。不止是奉天,哈尔滨、长春几个东北的大城市,都在抓贼,但奉天的动作最大。看情况,背地里是日本人主使的,很有消灭东北荣行的势头。”
“烟虫大哥,我见到日本人中有一些便衣打扮的人,身手高强,似乎是会盗术的。”
“我也见到过,东北这几个月突然多了很多身手不凡的日本人,我盯了他们许久,现在已经能够确定,他们不是乔装打扮的日本浪人,而是日本忍者。哈尔滨的大盗陈高叉,若只论逃跑的本事,只怕比我还快,可最终还是被这些忍者围堵住,才落网的。”
“我中午前,买通了几个地痞无赖,听说奉天的张快手和陈十三也被抓了,现在奉天城的贼已经基本绝迹了。”
花娘子插话道:“这些东洋小鬼子脑袋怎么想的,只靠抓贼,天下绝对不会无贼,就算把荣行消灭了,还有许多独行大盗,才是最难抓到的。我看东洋小鬼子,要么是想法太幼稚了,要么就是有其他目的。”
烟虫说道:“骚娘们聪明!不过日本人做对了一件事,就是通过大范围的抓贼,让我们这些独来独往的盗贼,全都注意这件事了。连我这样从来不问世事的懒汉,也被吸引到奉天来了。”
花娘子说道:“依我看,东洋小鬼子一定得到了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东西,生怕被贼惦记上,所以干脆高举高打了,要不费这么大的劲干吗?”
烟虫将花娘子一把搂在怀中,说道:“骚娘们现在越来越聪明,都会分析问题了。果然见了火小邪这种小帅哥,表现就不一样了嘛,平时怎么没听你说?”
花娘子靠在烟虫肩头,伸手就捶烟虫胸脯,笑骂道:“你少贫嘴,平时你也没问我啊。”
烟虫呵呵一乐,向火小邪看去,说道:“哎,火小邪,你猜猜如果日本人真的得到了个东西,会是个什么?能让日本人这么兴师动众的。”
火小邪当然心知肚明,他稍作考虑,觉得既然自己知道,就不应该隐瞒,于是一字一顿地说道:“是五行至尊圣王鼎。”
烟虫顿时松开了花娘子,颇为吃惊地说道:“什么?圣王鼎?圣王鼎让日本人拿到了?你没开玩笑吧!这玩笑可开得大了。”
火小邪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我没开玩笑。”
花娘子还不清楚有此鼎的存在,不禁问道:“圣王鼎是什么?”
烟虫打断花娘子:“这个慢慢和你说。”说罢继续向火小邪问道,“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