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钱淮淮醒来,还想着自己昨晚做的美梦,不由笑出声来。
早膳——钱淮淮终于见到了久违的如意锁片、太君酥、海棠酥,于是心情大好地大快朵颐了一番。
大约巳时三刻,钱淮淮昨日订购的东西,开始陆续登门了——钱淮淮带着碧痕和惊愕不已的寒霜亲自到府门迎接——
“小心点,这些东西可金贵着呢!”一个大胡子在那里指手划脚的,待见到了钱淮淮,不由又点头哈腰的,谄笑道,“王妃,您看,东西都给您送过来了……”
钱淮淮满意地点头,对一旁发愣的寒霜说道:“寒霜,你领他们进去吧,什么东西该放哪儿,就放哪儿,该换掉的,通通换掉!”
“通通换掉?”寒霜想起萧另素日简朴的习性,见钱淮淮不以为然的神情,方战战兢兢地说道,“王爷回来若是看到……”
“我就是想给他一个惊喜嘛!”钱淮淮笑着说道,“快去啦,东西都送来了!”
“是,王妃!”寒霜忙领着送东西来的伙计们,走进府去。
钱淮淮也正得意地要跟着进去时,却见成天走了出来。
成天见王妃竟然买了这么多东西,惊愕的简直要说不出话来了——伙计们浩浩荡荡地扛着那些京城最闪亮字号的那些东西,到底值多少钱?天哪,王妃昨天到底用王府的对牌取了多少钱、花了多少钱?
“王妃,这些东西究竟……花了多少钱?”
钱淮淮见成天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不以为然地说道:“我和碧痕逛遍了整个京城,好不容易才找全这些东西的呢!府里这么破,总该好好修整一下,不然会让人家笑话的!这些东西统共才十万两,算不了什么的!”
十……十万两……?十万两!成天愣住了!
钱淮淮看着成天惊愕的神情,又恍然说道:“唉,我都忘了啊!府里还应该多招几个丫鬟和家丁的,这么大的府,做事的人也太少了,别累坏了你和寒霜啊!”
“走,碧痕,我们进去看一下!”钱淮淮对碧痕说道,“看他们笨手笨脚的样子,我就不放心!”
于是钱淮淮和碧痕跟着那浩荡的队伍走进了府去,留下成天一人愣在原地……
十万两啊!成天终于回过神来,哭丧着脸:王爷要是回来,知道是自己没听他的话,而私自将对牌给了钱淮淮而花了王府的十万两,他会怎么样?会不会当场掐住自己的脖子……
成天真是无语问苍天啊:天哪,地啊,神啊,王妃啊!我成天虽然素日小心眼,爱贪些小便宜,可是我没有做对不起你们的事情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成天突然想起钱定风那张趋炎附势、阿谀迎逢的小人脸孔来,想起当初自己代表王爷和钱定风谈这桩婚事,还自以为为王爷捡了大便宜,没想到……没想到……
这叫不叫偷鸡不成蚀把米?成天想着自己和萧另那日打的如意算盘,脑子里突然冒出这句话来……
而这边,钱淮淮正不亦乐乎地指挥着那帮人做事:“对……那个屏风,就朝东面放……那个茶几,嗯,放在那儿!还有……那柜子……花瓶……,……要小心啊……”
“……”
碧痕看着钱淮淮开心的模样,却突然想起那日皱眉的萧另,心里不由暗自叹了口气;而寒霜被那一堆奢华而又精致的新家俱弄得晕头转向,也没有时间去想其他的了……
终于,在经历一番人仰马翻之后,曾经简朴素雅的钱王府恍然一新,换了副完全不一样的风格——
除了王府无法改变的方位、没来得及拆换的大门,除了整栋王府的格局和常年栽种的一些树木花草无法重置之外——从府内主园到各处的亭台楼榭的摆设全部都换了,大到屏风壁画,小至桌椅摆设,通通都不是原来的了!
包括毓庆阁——那些萧另在他和钱淮淮新婚前才忍痛新购置的家俱,可是还未七天,就惨遭了钱淮淮的无情淘汰!
整个钱王府,就像一夜暴富一样,恍然间就脱下破旧的寒衣披上了一件金碧辉煌的新装!
对此,钱淮淮还不是很满意——王府的档次是提上去了,可是这王府,没什么人气啊,还不到二十个丫鬟和家丁,要做事的时候,连个人也找不到!
钱淮淮坐在花厅里,悠闲地饮着刚才送来的上品白毫银针,对哭丧着脸的成天说道:“管家,你看看这王府,是不是和原来很不一样?”
“是,王妃!”成天苦笑道。
“嗯!”钱淮淮放下茶杯,“对了,成天,等明天,你再去找几个可靠点的丫鬟和家仆回来吧!”
“这……”成天为难道,“能不能等王爷回来再……”
“不用等了!”钱淮淮想着自己在脑海勾绘好的蓝图,坚定地说道,“这点事情,我做主就好了!放心吧,王爷回来,见到这翻天覆地的变化,肯定会很高兴的!”
成天心内暗自摇头:高兴?只怕……
于是接下去的几天里,钱淮淮活的特别特别的舒坦——她仿佛又回到了在钱府的日子:舒适顺眼的环境、美味可口的菜肴、清香四溢的茶水……
而钱淮淮微服在京城大手挥霍了一笔的事情,很快就开始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流传开来了,人们纷纷议论以致以讹传讹起来:最富有的王爷和天下第一富商之女的结合,果然是不同凡响啊,王妃出趟街购置家俱,一出手就是几十万两啊!而钱王府究竟有多少财产,更是让人们好奇起来……